话说两位工匠在静室改造厨房,起初应蓝思追的要求轻轻悄悄干活。后来魏无羡见他们这副样子根本不像在干活,倒像在绣花,便让他们放开手脚利索点。
工匠自然十分乐意,可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却招来了一个人。
“何人喧哗?”这熟悉的嗓音让蓝忘机、魏无羡和蓝思追立刻都怔立不动。两位工匠也被惊得浑身一个哆嗦。
三人迎出门去,只见蓝启仁面向院门,神情严肃,负手而立。
“叔父,静室在改建厨房。”蓝忘机躬身行礼,其余二人也紧随其后。
“胡闹!清修之地,怎可熏染油烟?云深院落,各有分工,各司其职,岂能混淆?”蓝启仁斥责道。
“叔父……”
蓝忘机正待说明,却被蓝启仁打断:“忘机,你不用说了,必是魏婴的主意!魏婴,你既归云深,就该遵守云深家规,为何闹此一出?”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若照魏无羡以往的性子,必定毫不客气立马反驳了。可今时不同往昔,他得顾及蓝忘机的处境啊。正思忖如何回复时,蓝忘机开口了:“叔父,并非魏婴的主意,是侄儿为了便于调理魏婴病体,自己找人来改建的。魏婴也是方才知晓。”
“哦?是吗?”
“句句属实,叔父。”
蓝启仁自然不是质疑蓝忘机才问的这句。他只是因为自己错怪了魏无羡,借这句问话掩饰心中尴尬罢了。
“先生,此事我虽事先不知,但却是因我而起,您若要责罚,就请责罚于我吧。”魏无羡说着又一次躬身行礼。
蓝启仁见魏无羡一反常态,受他斥责依然一声不吭,心下便有些软了,又听是调理病体所用,更是不便反对。此刻见魏无羡恭恭敬敬自请责罚,愈加于心不忍。只是面上却不表露,拂袖甩下一句“胡闹”,便转身走了。
两位工匠在旁看得一惊一乍,此刻见那凶巴巴的长者甩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列位公子,这……还要继续吗?”
“继续,继续。”魏无羡笑着挥挥手。
“被骂了还这么开心,这位公子心可真大!”一位工匠悄悄对另一位说。另一位也附在他耳边回应:“谁说不是呢?”
此时,一道冷冽的眸光扫来,两人忽地浑身一凛。怪了,这大夏天的,怎的这般冷呢?
“走,蓝湛,我们进去。”魏无羡拉着蓝忘机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又转头道,“思追,你也别待这儿了,回去督促师弟们做功课吧!”
“这……”思追犹疑着望向蓝忘机,见他微微点头,便躬身告辞,“是!含光君,魏前辈,思追告退。”
“去吧去吧。”魏无羡说着,迫不及待地把蓝忘机拉了进去,还关上了门。
“魏婴,你笑什么?”望着眼前这个支着下颌对自己不停傻笑的人,蓝忘机简直莫名其妙。
“你猜。”魏无羡嘻嘻笑道。
“你说。”
“你猜嘛。”魏无羡嘟起了嘴。
蓝忘机随手拿起一本书,顾自在一旁看了起来。
“二哥哥……”魏无羡过来抽走了他的书,以自己的脸取而代之,直接凑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蓝忘机邪魅一笑,一把将人拉过来箍得紧紧的,抵着他的额头沉声问道:“说吗?”
“说,我说。”魏无羡努力撑着手臂,勉强拉开点距离,“你,你退后点,这样怎么说话啊?”
“就这样说。”蓝忘机又把人捞回来,箍得更紧了。
“咳,咳。”魏无羡清了清嗓子。
两人离得太近,腰肢又被紧箍着,避无可避,他一开口,热气呼呼地扑在对方脸上:“你叔父……似乎同意我们了呢。”
“哦?何以见得?”蓝忘机惊喜问道。
“咳,咳。”魏无羡又清了清嗓子,学着蓝启仁的语气道,“魏婴,你既归云深,就该遵守云深家规,为何闹此一出?”说罢挑了挑眉。
方才蓝忘机生怕叔父责罚魏婴,只顾凝神应对,竟未留意此话背后的含义,此刻被魏婴重复一遍,果真话里有话啊!他禁不住弯起嘴角,旋即轻轻覆上那红润的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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