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子！

布鲁斯听到小丑的计划后，强忍着剧痛，连忙站起身，迪克推着芭芭拉，跟阿弗雷德一起离开。

杰森怒骂了一句，从小丑身上离开，转而回到布鲁斯这边。

他脸色依旧愤怒，似乎刚刚还没有让他发泄完怒火。

阿弗雷德和杰森都过来搀扶起布鲁斯，他们正准备朝电梯走去。

在这样生死存亡的分秒之间，布鲁斯注意到了留守在原地的小丑。

他躺在地上，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根本一点也不着急。

仿佛刚才说“蝙蝠洞里有炸|药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小丑胸有成竹地躺在那里，甚至开始哼着歌。

也是这个时候，布鲁斯停下了脚步。

“韦恩少爷！”

注意到布鲁斯停顿了身形，阿弗雷德惊讶地看着他。

杰森也停下脚步，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走动了。

布鲁斯沉默地望着小丑，对于身旁两人的劝阻不为所动。

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先回去吧。”

杰森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咽回口中。

他垂下头，不再看布鲁斯他们。

阿弗雷德则还是劝道：“韦恩少爷，这里太危险了，我们……”

布鲁斯·韦恩如今脑子里想着的，只是眼前的小丑。

小丑又在玩什么把戏？

是在寻死，还是测试？

在测试我吗？类似格兰特酒店的那场测试？

测试的内容，是不是“蝙蝠会不会救小丑”？

虽然觉得很恶心，但还是被这家伙看穿了。

无论怎样，等待这家伙的，应该是法庭的审判，而不是在这里，就这么简单地死去。

这么想着，布鲁斯暴怒如雷，他艰难地移动着身体，一步步地挪向小丑身边。

“哼哼……”小丑看也不看他一眼，还是用鼻子哼着歌。

布鲁斯来到他身边，不带一点感情地说：“……你猜对了。”

小丑没有回应他的话，这时拉着长长的腔调：“10——”

倒计时开始了。

布鲁斯沉下脸，看来他是玩真的。

右手攥紧起来，布鲁斯狠狠打了一拳在小丑脸上，准备强行把小丑带离蝙蝠洞。

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给带出去……

让这家伙，接受他应有的审判……

“唔！”

脸上挨了一拳，让小丑神色闪过了一丝惊诧，在那短暂的惊诧之后，他又恢复如常，带着坏坏的笑容，佯装生气地继续倒数：“3——2——”

布鲁斯刚刚那一拳，让小丑一下子削减了倒计时！

JOKER卡牌后的装置，如今闪烁的红光越来越剧烈，倒计时已经迅速减少到了2秒……

“阿弗雷德，杰森！”

布鲁斯转过头，对身后的人焦急地喊道，想提醒他们赶紧离开。

一切已经太晚了，在小丑口中，最后的数字也终于落下。

“——0。”

话音刚落，剧烈闪烁的光芒在蝙蝠洞里出现，这片死亡白光，瞬间逼近到所有人面前——

***

“轰隆——！！”

瞬时出现的爆炸遮盖了整座蝙蝠洞，空旷的岩洞都被撼动得摇摇欲坠。

浓厚的烟雾飞速地弥漫在岩洞里，布鲁斯如今抓住一根伸出来的钢架，不敢松手。

看起来，刚才的爆炸在“停车场”里被引爆，波及到了整个蝙蝠洞。

蝙蝠车和其他的交通工具被炸得破破烂烂，场地里已经支离破碎，满是断壁残垣。

装载着潜艇的水池，内侧墙壁被炸出了一个窟窿，池子里的水哗哗地往下流。

源源不绝的水流流进他们脚下的一个恐怖的巨型空洞，那个空洞仿佛怪物的嘴巴，正在等待布鲁斯松手，然后滑落下来，把他吞掉。

在这个深渊之上，布鲁斯一只手紧紧抓住钢架，另一只手抓住了小丑的右手。

要支撑两个人的体重，谈何容易？布鲁斯已经青筋暴起，恨不得马上跳回到地面。可身体状况还不见好，如今这样的情况，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阿弗雷德，杰森……你们还好吗？”

布鲁斯所在的位置，看不到他们，只能这样隔空喊话。

幸好，阿弗雷德的声音在电梯那个方向传来，“韦恩少爷，我们没事。你现在怎样？”

或许在爆炸发生的那个瞬间，他们就躲起来了，这样也好。

布鲁斯回答他：“你不用过来，我能处理。”

一方面，他担心小丑在这儿会设计第二波爆炸攻击；另一方面，布鲁斯不想让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在刚才爆炸风暴吹刮着他们的那一刻，布鲁斯背上的斗篷伸卷起来，墨黑色的斗篷将布鲁斯和小丑重重包裹起来，仿佛鸟类的羽翼一样，保护着他们免受爆炸的波及。

尽管他们没有受伤，但小丑的装置还是让蝙蝠洞表面发生了严重的下陷，场地中央露出了一个巨型的缺口。

那个巨大无比的空洞，深不见底，似乎能通向地下世界、通向地核一样。

小丑凝视着脚下那片漆黑的深渊，转而抬头望着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此情此景，我想到了那句著名的话。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个德国的疯子。”

“你省点力气吧。”

烟雾消散间，布鲁斯死死地抓住了小丑的手腕。

他还在想办法，回到地上的方法。

用钩索？但自己根本腾不出手。

还是说，要带动身体往下面的平台跃去？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脱离这个困境？

布鲁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他的手开始沁出汗水，而他也因为用力过度而面色泛红。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狼狈形态，布鲁斯艰难地维持着目前局面的“平衡”。

看见布鲁斯·韦恩竭尽全力的模样，小丑不由得发笑。

他在嘲笑布鲁斯，“你根本什么也守护不了，蝙蝠。”

布鲁斯微微喘着气，“闭……嘴。”

小丑面不改色，“你只是在玩着你愚蠢的英雄游戏。无论是哥谭，还是你亲近的人，你什么也守护不了。”

“我叫你……闭嘴！”

“不过，你是个优秀的棋子。”

小丑自言自语着，“拜你所赐，这座城市才终于变得好玩起来。”

此时小丑的另一只手也攀附上来，加大了力度，这让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右手快要裂开了。

小丑带着诡异的笑容，“但是啊，‘混乱’要在死亡之后才能真正降临。到那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办法？”

“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已经放弃理解了，此刻他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真遗憾，我不能见证到最后了。不过，我算是起了个好头。”

小丑的手在腰间摸索，“蝙蝠，就在这里告别吧……我，要离开这座监狱了。”

从腰间抽出的匕首拉出了白光，小丑猛地扎在布鲁斯的掌心。

“啊！”

鲜血淋漓间，布鲁斯大叫一声，痛得松开了手，也是这时，小丑开始向下坠落。

时间仿佛变得慢镜头一样，在那短短几秒，布鲁斯惊愕地回头，望着小丑下落的身影。

那个下坠的人影，他的脸上，居然带着心满意足、释怀的笑容。

然而这样的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变成了露齿尖笑，掺杂着无比的疯狂和恶意。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有着居高临下的优越，还有着一些怪异的怜悯和嘲笑。

小丑最后的眼神和笑容，像是共同组成了一张颇为复杂、让人过目难忘的狂笑面具。

布鲁斯凝望着小丑的身影，抓着钢架，一动也不动。

直到他再也看不见那张狂笑面具，直到深渊将小丑完全吞噬。

- 第5幕就这样结束了。

- 两个月的时间，《狂笑》陪伴大家来到了这里。下一个篇章，就是最后的故事了。

- 请期待「最终幕：遗产」~蝙蝠侠和小丑的故事，即将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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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8 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