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解决一个问题,首先——提比略·泰·斯通。
显然,此人是托尼在私立中学时的至交好友。他们两人都成绩优异,又都家世出众,不过考虑到托尼·斯塔克笨拙又难堪的青春期,斯通显然和他完全不是一类人——至少这小子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而托尼那会儿则是以社交尴尬闻名的天才少年。
托尼想不通这两人为何会关系亲密。
不过,这段友谊终究只维持了短短几年。到了大学时期,托尼去了麻省理工,而斯通去了欧洲。
在这期间,两个人显然并未中断联系,但关系并不融洽,不然罗迪也不会对这位斯通先生有如此大的意见。
当然了,托尼可不是白痴,这些功课,他早在从波士顿回到纽约之前就做好了,只可惜没找到什么直接相关的文件或者记录。
至少在波士顿没有找到。
他倒是不介意黑进信息系统查看一些权限之外的资料,但现在互联网还处在婴儿时期,托尼又没耐心对付九十年代的互联网。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图书馆——效率低下,但却永远可靠。
一番波折之后,托尼找到了斯通老爸那家两年前宣告破产的公司:斯通科技。
当时,有很多报道是关于这一落败帝国的,但提比略·斯通作为年轻的继承人,却显得相当低调,报纸上只有一两句关于他在欧洲某大学深造,攻读计算机专业的介绍。
没有任何关于托尼和提比略·斯通的花边新闻。对此,托尼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松一口气。
不过,他在图书馆也不只是为了搜寻前身过去的绯闻消息——托尼找了美国队长的资料,当然了。
令人不安的是,美国队长虽然确有其人,却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私人信息被公开,甚至连姓名都仍是官方机密。
而且,美国队长在二战期间率领的小队也不是咆哮突击队,反倒叫什么侵袭组。
该死的平行宇宙。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托尼又认真查看了有关侵袭组的资料,发现除了巴基·巴恩斯这号人物之外,托尼自己所知的咆哮突击队,和这个宇宙中的侵袭组在人员名单上完全没有重合。
托尼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咆哮突击队在这个宇宙中确实存在,而且人员几乎没有变化,但带队的成了尼克·弗瑞中士。
据记载,美国队长还曾带领侵袭组和咆哮突击队合作,但双方的交集十分有限。
“历史啊,”托尼心想,“可真叫人迷惑。”
不知道摩根长大以后,会不会也像他现在这样,试图在历史书中找到熟悉的名字,从字里行间挖掘亲人的身影。
但这个念头太过令人心痛,托尼当即推开了它。
总而言之,他不能完全依赖图书馆和书本。托尼需要私人信息,需要一手资料。还有什么地方,会比青少年的卧室更容易找到这类东西?
因此,当晚餐结束之后,托尼耐着性子陪母亲看了两集《绿色田野》,然后故作镇定,但绝对是一步三个台阶地跑上楼,窜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打开卧室的灯,他就忍不住畏缩了一下,同时在心里默念:“十六岁,你当年也这么蠢过,所以别抱怨。”
墙上贴满了海报:爱因斯坦、卓别林、AC/DC乐队……
地上堆满了玩具,好吧,是扳手、螺丝刀和电烙铁之类的,但那些就是托尼的玩具。
托尼熟练地穿过这些工科书呆子的房间里才会积攒的垃圾,他的双眼四下扫视着,不肯放过一处角落。
十六岁男孩的卧室应该有什么?
托尼记不清自己当时有什么了,不过看起来这里应有尽有。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各种机械杂志、工程期刊,还有塞在床垫下头的《花花公子》。
托尼吹了声口哨,拎起一本皱巴巴的、看上去绝对翻过不下一百遍的基佬杂志。
好吧,也许他该接受多种可能性?倒不是说他本人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尝试过,但托尼自己一直更偏向于异性恋。
他继续翻找,同时感到某种微妙的侵犯别人**的不自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房间的确是他的,但又不是他的,很复杂,是的。不过托尼可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坚定维护另一个自己的**权,他需要信息。
床底下没有太多信息,倒是有几个积灰的玩具——真正意义上的玩具,早在十年前就该被塞进地下室或者捐给救世军的那种。
要么以前的托尼太富有童心,但看玩具上的灰尘,这种可能性应该排除;要么,他就是完全忘了这回事。
这倒是极有可能,毕竟托尼自己注意力的持久程度就跟浮游生物的寿命一样短暂。
他一边把玩具塞回去,一边在心里匆匆记下,回头要把这些东西清出去。天知道会不会有耗子在某个填充动物的肚子里养一堆小耗子呢,管他是谁,托尼可绝对不想收到这种惊喜。
还有什么?尽管招呼过来吧。托尼想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床对面是一个步入式的大红木衣柜,里面有背心、T恤、牛仔裤、一两件西装、三四条领带……嗯,如果他现在戴上那玩意儿出去,很可能会在纽约的隆冬时节招来菜花蛇。
太可怕了。
托尼埋头翻找着,突然动作一顿。他面前打开了一半的袜子抽屉里,那厚厚一沓,绝对不是样式别致的袜子。
那是信,日期从六年前开始,直到两年前结束,大概有几十封信。
每封信的结尾,托尼看到,都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泰”做署名,所以这些信来自于谁也就不言自明了。
提比略·泰·斯通。
托尼瞪着手里的信,信纸的边边角角已经磨损,上面随处可见污渍和油点——任何交给十几岁男孩子保管的东西,就算他们再小心,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它们出现在这里,而不是随便塞在地下室,最后沦为点壁炉的纸媒,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托尼做了个鬼脸,把它们又塞回了原位,关上了抽屉门,而且很可能用上了完全没必要的力气。
他还没准备好,而且那小子还真是给他留了个烂摊子。一般情况下,托尼会雇人替自己处理类似的事,但现在,他不但没钱,而且连该死的二十一岁都不到。
从衣柜里钻出来,托尼没好气地拍了拍衣服,伸手捋了捋乱糟糟的卷发,手支撑着臀部,夸张地叹了口气。
“灭霸都更好对付,”他心想,“但回去是没多大希望了,除非你想把宇宙捅个窟窿出来。那可太麻烦了,想想你为了拯救它费了多大力气吧,简直得不偿失。”
在托尼脑海里,一个像极了佩珀的声音谴责道:托尼,认真点!
“我知道!”托尼扬起双手,这次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声,“我会看那玩意儿的,等我不忙了的时候!”
没错,他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呢。如果他以后都要困在这个天杀的平行宇宙里了,托尼至少有一两件事需要弥补,或者四五件。
太多的活计,太少的时间,朋友。
佩珀的声音威胁道:二十四小时,安东尼·斯塔克,你最多还能再拖二十四小时。
“说的好像你会在我超时之后用高跟鞋踢我的屁股似的。”托尼嘀咕着,瑟缩了一下,然后决定去洗个澡,一个漫长、舒适的热水澡。
但佩珀是对的,尽管她现在只是托尼脑海中的一个声音,但也完全无损于那个女人的正确性。
他真的应该看看那些信的。
= =
“什么?”托尼从车库的工作中分出一部分脑细胞,心不在焉地问道。
他看到贾维斯站在车库入口处,午后的阳光懒散地从半开的门里洒进来,让托尼眼睛痒痒的。
笨笨不满地撞了撞他的小腿骨。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托尼已经完成了主要机械部件的组装拼接,还有一些足以实现简单功能的程序,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嗷!”这小混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机械臂有多大力气,他得重传电机参数,或者拆一个该死的驱动器下来……
贾维斯说:“斯通先生正在会客室等您。但如果您不想见他,我会去通知他,说您现在太忙。”
“呃,哦,好吧。”托尼心不在焉地说。
然后,他慢半拍地分析完贾维斯说的话,剩下的脑细胞也“嗖”一声转移到了这件事上。
“什么?!”托尼脱口而出,“斯通?哪个斯通?提比略·斯通?他在会客室里等着?”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太尖了,于是改用手抓住头发来表示自己的恼火与措手不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会客室里等我?我又没有要见他!我很忙,真见鬼!这人难道不懂礼貌的吗?”
“斯通先生并没有清楚说明自己的来意,”贾维斯从容地说,“需要请他离开吗?”
“不,别。”托尼说,“还是算了。”
但是那些信,他还没来得及看那些该死的信呢!谁让托尼是个有优先级的人,而笨笨的优先级显然高过斯通先生。抱歉了,但这是事实。
“托尼少爷?”贾维斯耐心地等待着托尼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您希望我怎么回复斯通先生?”
“告诉他我一会儿过去。”托尼最终说道,奇迹般保持了语调的镇定,但他转来转去的眼睛很可能泄露了什么,因为贾维斯点头离开之前担忧地看了托尼一眼。
该死,好吧,他搞得定这个的,托尼心想,他可是搞定了量子物理的人。
而这?这只是个年轻男孩犯的愚蠢错误。现在错误找上门了,托尼只需要礼貌地告诉对方:结束了,再见,或者最好再也不见。
只除了托尼真的、真的不喜欢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但再一次重申,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己的感情生活。
复杂,非常复杂。
还没走进会客室,托尼就听到了猫咪满足而又响亮的呼噜声。他走进去,看到一个瘦高的金发男人背对着自己,正亲昵地抚摸着那只长期霸占壁炉的灰猫。
“这猫越来越肥了。”那个男人——青年——头也不回地说,然后站了起来,拍拍纤尘不染的袖口。
灰猫不满地叫了一声,贴着青年的脚脖子打转儿,差点在对方转身时把他绊倒。
托尼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此人。
斯通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长相很斯文,举手投足流露出一种自信的风度。托尼对这种风度很熟悉。遥远的上辈子里,当托尼赶鸭子上架,被迫接管斯塔克企业的时候,他花了很大力气摆脱笨拙的书呆子风格,让自己学会这种气质。
不是说他喜欢这种气质。事实正好相反,多谢了。
“嗨,托尼。”斯通礼貌地说,但脸上的笑有些假,他朝托尼伸出一只手,说:“好久不见。”
托尼露出个一模一样的假笑,毕竟上辈子的练习很充分。
他和斯通握了手,漫不经心地回应:“不知道你要来。喝茶还是咖啡?”
斯通眼神闪了闪,随即笑了起来,蓝眼珠转来转去,目光在托尼脸上流连着。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他对托尼说,“和你一样,一块糖,一份奶。”
“坐吧。”托尼说道,礼貌,但除了礼貌之外,一份多余的情绪都不给对方。
他余光瞥到贾维斯去准备咖啡,于是就在一张深红色的小沙发上坐下,尽情舒展双腿。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让自己听起来漠不关心,但仍彬彬有礼。真的,佩珀会对他感到骄傲的。
“当然是来看看老朋友。”斯通说,笑容已经收敛起来,不过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比我上次见到你时要长大许多了,托尼,我总还记得你是个小孩儿的样子。”
托尼再次露出虚假的笑容,丝毫没因为这话而露出任何尴尬或者动容的样子,尽管他一点也不欣赏对方的态度。
要是他再年轻二十岁——没准儿年轻十岁就够了——托尼一定会把对方嘲讽得体无完肤,然后在对方无地自容的尴尬与羞辱之中施施然拂袖而去。
但他需要信息,所以托尼觉得自己可以多和对方玩玩游戏。
那只灰猫跳到了他的膝盖上,于是托尼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抚摸这个被宠坏的小东西。
“而且,圣诞节要到了。”斯通在漫长的寂静之后继续说道,“我今年要在英国过圣诞,所以,”他耸耸肩,想摆出冷淡的态度,但却不太成功,“提前祝你圣诞快乐,托尼。”
“心意领了,”托尼说,“也祝你在英国玩得愉快,圣诞快乐。”
最后的祝福是他用蹩脚的英国口音说出来的,绝对是画龙点睛之笔。斯通似乎终于被托尼这一连串的不冷不热给激怒了,有那么一瞬,他苍白的皮肤上冒出一点红晕,但很快就淡了下去。
斯通克制住了自己,对托尼说道:“我会的,托尼,真高兴见到你。”
他说着站了起来。
“哦,对了。”就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斯通走向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托尼,“听说你在麻省理工遇到点麻烦,你没有受伤吧?”
托尼仍坐在沙发上,闻言只是耸了耸肩,做了个不在乎的手势。他拿不准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关怀,抑或者这人只是想伤害托尼。
但即便如此,斯通能伤害的那个人此刻也并不在眼前。
“那就好。”斯通慢吞吞地说,“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很震惊,原本以为你在大学会过得顺利些。”他说着露出有点凄凉的笑容,“我们不再是小孩子了,中学时打打闹闹还说得过去,但大学,托尼,大学是我们人生的第一步,你一定得慎重。”
“真可惜,麻烦总是找上我。”托尼满不在乎地说,“听说这是我魅力的一部分。”
斯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不管怎样,答应我,小心点,好吗?”他听上去忽然变得真诚,朝托尼走了几步,又停下,“就算是为了我,托尼。”
托尼在心里说:绝不,门儿都没有。
但他只是礼貌地朝斯通微笑。真的,佩珀不为他骄傲都说不过去。
然而,这一反应却不知为何终于激怒了斯通。
斯通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步朝托尼走来,直到侵入托尼的私人空间。
“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斯通低声对托尼说道,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安东尼·斯塔克,我那样卑微地恳求你,但你却当我们的过去完全都不存在。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追着我跑,你这个天杀的!”
托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有点惊讶又有点轻蔑地说道:“我从不否认真实发生的事情。”
“那你就该表现出来,该死的!”斯通吼了起来,猛地上前一步,两手抓住托尼的头,迅速朝他凑过来。
足足花了两秒钟,托尼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要吻他,而不是恼羞成怒地揍他。
可惜托尼的身体这一次反应得比大脑还快,他几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猫儿受惊的嘶叫,而他的指关节火辣辣的一阵疼。
低头一看,斯通正躺在地上,头晕眼花地眨着眼睛,嘴角还冒出一丝丝血迹。
“呃,抱歉,但这就是你不打招呼直接偷袭的结果。”托尼说道。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美国队长对格斗训练的坚持不懈。
斯通呻吟了一声。托尼在心里衡量着斯通这人的威胁,最后还是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斯通喘着粗气,两个膝盖直打颤。托尼不得不把他拖到沙发上安置好。
“贾维斯!”他提高声音叫道,而贾维斯几乎像是幽灵一样应声出现在了会客室门口,“拿点威士忌来,谢谢。”
贾维斯点点头,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了,丝毫没对会客室里发生的一切大惊小怪。
托尼在斯通对面的茶几上坐下,用手指轻轻托住对方的下巴,检查着目前还看不出肿胀或者淤青的伤处。
“没骨折,算你走运。”托尼说,觉得对方的下巴可能还没自己的指关节受损严重。没办法,谁叫他疏于练习,或者说还没开始练习。
斯通则瞪着托尼,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好在这时,贾维斯把威士忌送了进来,托尼当即给斯通倒了三分之一杯,塞到他手里,说道:“喝了它,你就会感觉好多了。”
斯通没打翻酒杯,或者闹出别的戏剧性场面,只是一言不发地接过酒杯,把里面浅浅一层琥珀色的液体一下都倒进喉咙里。
托尼同情地往后缩了一下,看着斯通的脸一下皱了起来。
“我说过这是威士忌,对吧。”托尼说,“拜托,别像喝啤酒似的。”
斯通把酒杯放在托尼屁股旁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想我该告辞了。”他粗声说道,试着站起来,但两腿哆嗦着,又跌坐了回去。
托尼耸了耸肩,“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头不晕了为止。”他看了眼贾维斯,后者点点头,悄然离开。
“很抱歉我打了你。”托尼把目光转回到斯通脸上,半心半意地说道,“相信我,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意外。”
斯通唇边滑过一丝冷笑,他说:“你才不感到抱歉呢,托尼,别说瞎话,至少别对我说。”
“是啊,我确实没那么抱歉。”托尼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你不该越线的,混蛋。”
“我没想到你会拒绝。”斯通说,目光滑过托尼的嘴唇,眼神由冰冷到炙热,“你以前从没拒绝过。”
托尼不知道对此该作何感想,是为对方感到可怜,还是为自己感到恶心。但他想起目前自己的年龄,决定还是感到恶心比较合适。
不过至少,他保持了表情不变。
“时代变了,伙计,我也变了。”托尼说道,显得云淡风轻。
“就像我说的,你长大了。”斯通说,“尽管把我们当初许下的诺言当作狗屁吧,托尼,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托尼摇摇头,站了起来,踱到壁炉旁,安抚刚才受到惊吓的猫。
“托尼,”斯通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沙发在他身下发出窸窣声,他顿了顿,低声说,“真难过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托尼想了想,没有回头,只是回答:“没必要觉得难过,我们各自有自己的路要走。”
“够了!别装得你毫不在乎!”斯通似乎终于受不了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朝托尼走过来。
托尼转过身,戒备地看着他。
“闪远点,伙计。”他严肃地对斯通说,“无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是这句话:闪远点,越远越好。”
斯通蓦地后退了一步,受伤地说:“我从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一直是我给你,托尼,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小鬼,一直都是你想要、你想要。你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你承担了多大的风险。连纽约州的法律我都不放在眼里,就因为你他妈想要!”
托尼头疼地看着斯通,他不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有发言权,但该死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某个人,安东尼·斯塔克,然后那个人会把你的心狠狠踩在脚下,让你比我还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斯通说道,然后突然笑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但我忘了,你是个天煞孤星,这辈子都尝不到爱情的滋味。”
他说完扭头就走,肩膀仍因为怒火微微颤抖。
托尼目送斯通离开大门,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他纳闷儿地心想:天煞孤星?什么天煞孤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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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任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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