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文森特的心理疏导

*OOC

“不，不可能——我不会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只是晕过去了，她受伤了……”

尼克半个身子染着血跑到家，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就无力的地滑到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嘴里念叨着。他的手上残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这显示着他已经干过坏事了。

他刚离开不远，女人那句刺耳的“疯子”就传进他的耳朵。无名的怒火瞬间包围了他的理智，他握紧拳头再次折返回巷子中。

当刀刃落在被扼住的脖颈，在惊恐的目光中划开脆弱的血管时，尼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解脱，一切怒火仿佛都随着喷溅的鲜血而烟消云散。

但短暂的解脱过后是回笼的理智，女人死前依旧惊恐大睁的双眼仿佛被从那一刻起被印在了记忆中。

尼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但是却感觉心越来越慌。于是他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让尼克稍微冷静下来了。尼克抬头看着镜子里脸上残留着血迹的自己，熟悉却陌生。

“你看起来很累。”

尼克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微笑，但尼克很清楚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那不是他，那是文森特。

文森特和理发师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不戴眼镜一个戴眼镜。

他们的笑容也完全不一样，文森特的笑会故意把嘴咧得很大，把自己两颗尖锐的犬齿都露出来，似乎无时无刻脑子都缺根弦一样。而理发师几乎不笑，或者说是尼克没见过他笑。

尼克心情低落的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文森特托着腮说：“但是我想。给你个建议，去找芭芭拉基恩。”

“为什么？”

“她的那些奇思妙想没准可以帮你，虽然有点危险就是了。嗯，我是你，但我真的不太了解你想干什么，你从阿卡姆出来之后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转。”

尼克撑着洗手池问：“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只有我才不会骗你，我爱你，我们的联系比任何事物都要紧密。另外我想问问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我发现我突然看不透你了。”文森特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以前可是说一不二的杀手尼克，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

尼克说：“那些人都是垃圾，他们该死。但那个人不应该被我杀死。”

“哪个？”文森特显然在装傻。

“那个女的。”

“哦-小尼克，那是她活该。只是一个人而已。别把这种破事都揽到自己头上，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你杀的人还少吗？”镜子里的文森特说，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

尼克直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说：“只是一个人？那不一样！没有市民活该去死，他们根本就没干过坏事。”

文森特挑挑眉道：“我只想奉劝你一句，别否认自己。我可是把你看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我了解你，或者说我了解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明白了之后一定会来感谢我的。”

尼克沉静地说：“不，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的思想邪恶又肮脏，我从来都没有过你那种想法。”

文森特看起来很伤心，他用一种哀伤的语调说：“哦！小尼克，你伤透了你自己的心！你和我做交易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邪恶肮脏，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像我一样思考难道是一件坏事吗？

可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么你还会相信谁呢？詹姆斯戈登？吉米最近应该挺忙的——”他的哀伤转瞬即逝，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思考的样子。似乎刚刚那种哀伤的语调只是幻觉。

尼克立刻瞪大了眼睛，他大叫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吉姆！你可算提了一个有用的建议。”说完他就立刻冲出卫生间跑到门口。但正当他打算打开门时，尼克愣住了。

现在往GCPD跑不就相当于去阿卡姆自首吗？

尼克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搭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走到柜子上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吉姆的声音。

“我是吉姆戈登。”

尼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说：“……吉姆，我是尼克。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吉姆打断了对方，他说：“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把你送回阿卡姆。”

尼克说：“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吉姆说。

尼克叹口气说：“我从阿卡姆出来了，所以我现在不是个疯子！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是，那词真的让我很难受。”

“你越狱了。”吉姆的声音很冷淡，尼克对此有点伤心。明明几个月之前吉姆对自己还很和蔼……

“不管怎么说，我想请你帮帮我……毕竟我感染了病毒……”

“你感染了？！”吉姆的声音变得有点大，尼克默默把手机拿远掏掏耳朵，他觉得吉姆好像暴躁了不少。

尼克说：“额，是的……我当时在车站，然后玻璃被炸开了，一股红雾弄得满车站都是，而我不小心吸进去了一些。所以……你知道的。GCPD现在找到解药了吗？我知道没那么快，但是还得问一下……

你不会把我扔下不管的对吗？你可是吉姆戈登。”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可怜似乎这样就可以让电话另一端正义感十足的警探松口。

“还没有。但是你可以来一起找。我保证不会把你扔下不管。”吉姆的声音还是那么充满正气。尼克怀念这个正直的声音。

尼克说：“可以，但你保证别把我再送回阿卡姆了！我真是受不了那里除了杰维斯以外的其他人……那些人简直让我受不了。”

吉姆戈登听见尼克的话后心想：难道泰奇就让人受得了？

但他嘴上还是答应了尼克。

尼克听到保证后立刻说：“太棒了！吉姆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十分钟后，GCPD门口。”

“但我觉得你十分钟之后就要把我送回阿卡姆了。吉姆戈登什么时候守过信用呢？你答应我的事可是一件都没做到过。甚至乔的仇还是我亲手报的，史蒂夫洛基到底贿赂了多少警员？”尼克半开玩笑地说。

“我保证在把你治好之前不会把你送回去。”吉姆说。

“那就好。但是吉姆！如果你骗了我，那么十分钟之后就会是咱们最后一次和平见面了，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尼克威胁道，虽然他的话并没什么威慑力。

吉姆觉得对面的人简直像个小孩一样幼稚，他有些无奈地说：“好吧，待会见。”然后挂了电话。

尼克放下电话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突然觉得阿卡姆的上衣还挺符合他审美的，但是裤子就不行了。

尼克看着囚服的裤子心想：阿卡姆怎么会有这么丑的裤子？松松垮垮的等着被扒下来吗？

于是尼克把裤子换成了一条黑色的长裤，然后穿上了自己工作时才穿的黑短靴。

戴上鸭舌帽，草草吃了两口蛋糕，往自己兜里抓了几个棒棒糖后拿着枪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