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理智的高地

*OOC

到屠宰场后，尼克把奥斯瓦尔德从车上拉下来。奥斯瓦尔德把手铐朝哈维伸过去说：“介意帮个忙吗？听着，如果我要做哥谭的祭祀羔羊，至少也让我有点尊严地走向屠杀。”

吉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口回绝：“不行。”

尼克拍了拍奥斯瓦尔德的肩膀，真诚地说：“奥斯瓦尔德，过了今天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英雄。我会铭记你的贡献。你在我心里的偶像榜上现在已经排在第三名了，第二名是吉姆，第一名是个催眠师。”

奥斯瓦尔德没好气的回答道：“那真是谢谢你！”他一拐一拐地朝吉姆走去，他说：“你以为等咱们进去后我不会给你找麻烦吗？”

“你敢我就杀了你。”吉姆说。

奥斯瓦尔德笃定地说：“不，你不会。你得到泰奇前不会，交换顺利完成前不会。而在这之后呢？你还关心接下来发生什么吗？”

哈维和吉姆听奥斯瓦尔德说话显然听得很不耐烦。

“让我们赶紧把这破事弄完吧！”哈维说着给奥斯瓦尔德解开了手铐。

“多谢！”奥斯瓦尔德明显呛着说。

“闭嘴。”哈维说。

吉姆带着奥斯瓦尔德走在前面，哈维和尼克走在后面。进了屠宰场大门后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尽头站着两个人，是爱德华尼格玛和杰维斯泰奇。

“三个我最喜欢的人，还有一个新来的。”爱德华说。

尼克笑了一下说：“尼克 塔文，很高兴认识你尼格玛先生。”

爱德华忽略了尼克，他的眼里只有越来越近的奥斯瓦尔德。他说：“别难过，奥斯瓦尔德。你被我杀死这是无可避免的。”

“你上次也是对自己这么说的吗？”奥斯瓦尔德带着微微挑衅的语气说。

尼克想：这俩人的恩怨情仇还挺多。

这时他突然看到泰奇胸前挂了个手雷，再配上他脸上的那副想跑又不敢动的表情，成功把尼克逗笑了。

虽然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笑不是什么好事，但尼克近期的笑点低且奇怪。紧接着他就收到一道来自泰奇的愤恨目光。

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刀的话那尼克现在一定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尼克有些尴尬地吸了吸鼻子微微收敛了些笑容说：“泰奇先生我说过咱们会再见的。”他把夹克的一边掀起来露出胸前的号码牌，“C-107，你的老邻居。我真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不过你现在看起来有些——”他打量了一下泰奇手脚上的铁链又笑起来说，“束手无策——或者说是束脚？”

泰奇哪里听不出尼克的挪愉，他的脸色阴沉下去。但碍于身旁随时可以去他性命的爱德华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想着等自己恢复自由一定要把尼克 塔文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尊重”。

哈维说：“我猜那手雷不是时尚宣言喽。”

泰奇想说什么，但没敢说。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的手雷，然后他满含愤恨的目光再次看向尼克。

哎呀生气了。尼克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他对泰奇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毕竟从他在泰奇身边开始这种目光几乎就没断过。

“预防措施。”爱德华说，他没注意到泰奇的眼神。他也没必要注意，他在乎的只有奥斯瓦尔德。

“你们四个敢耍花样，我就拉响它。”爱德华说着靠近泰奇。

“砰！泰奇不复存在，解药也失去希望。”爱德华扶着泰奇的肩膀说，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从他的手搭上泰奇肩膀开始尼克就已经臭得不能再臭的脸色。

尼克听见耳边响起了那些模糊不清的低语声，血液也有种隐隐沸腾的感觉。他赶紧低下头防止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有点粗暴了吧。”奥斯瓦尔德说，但他很明显没有被爱德华的威胁吓到。

“够了！赶紧完事吧！”吉姆失去耐心了。说着就把奥斯瓦尔德往爱德华那送。

“你被感染了！”泰奇凑近吉姆后说。“太棒了！”他笑了起来，眼中对于尼克的愤恨瞬间一扫而空了。

毕竟有什么能比吉姆 Gordon收到妹妹的“遗产”更令他高兴的事呢？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从后门响起让众人纷纷转头。

“尼——格——玛——！”拖着长音的女声传来，还带着怒气。

是芭芭拉，她追上来了。她举着枪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同样拿枪的塔比莎和布奇。

“你真以为你能得逞吗？”芭芭拉说。

尼克的心跳突然加速，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消磨着他的理智，耳边的低语声一直都没有消失反而在逐渐清晰，声音也在越来越大。

“杰维斯泰奇属于你，杀了他们……”低语突然清晰的在耳边回响。

尼克闭上双眼，咬着牙控制住自己不杀了在场的人然后独自带走泰奇的念头。他已经不在乎周围的人在闲扯什么了。

幸运的是低语逐渐平息消失，尼克也终于能再次睁开眼抬起头。

“现在把他交过来！”芭芭拉用枪指着爱德华。

几个人暗暗互相看了一眼，爱德华突然把泰奇脖子上手雷拿下来，拉下保险环朝芭芭拉的方向扔滚去。

“跑！”布奇大喊了一声。众人瞬间躲避起来，但所幸泰奇成功被换过来了。

尼克和哈维朝对面开枪，但对面火力实在太猛了，让人招架不住。

爱德华看见奥斯瓦尔德趁乱一瘸一拐的逃走后也立刻追了上去。

“让他走！我们得抓到泰奇！”芭芭拉朝塔比莎大喊。

“他是我的！”尼克大喊道，因为刚刚病毒的发作此刻他的心跳已经飞快。

“现在！”哈维站起来射击作为掩护，尼克趁机拉着泰奇往外跑，随后是吉姆和哈维。

四个人趁乱逃走，身后的枪声依旧未停息。子弹从尼克耳边擦过打在了铁门上。

命悬一线的危机感让尼克感到兴奋，但他很快就摒弃了这种奇怪的兴奋感然后立刻转为了愤怒。

因为奥斯瓦尔德刚好开着他们的车跑了！

“我下次再见到他就要扯下他的脑袋挂在墙上！继续跑。”尼克双目血红地转过头对吉姆说。

“你也被感染了！想不到同一天居然可以收到两个令人如此激动的好消息。”泰奇笑着说，他看起来很欣喜。

“如果你被芭芭拉抓回去放血时没准会更激动！”尼克没好气地说。

但他依旧没放松抓着泰奇手腕的手，反而是抓得越来越紧。紧接着尼克朝吉姆和哈维喊道：“你们难道真的想见她们一面吗！”说完他就拽着泰奇飞快的往前跑。

四个人一路狂奔，泰奇因为缺乏锻炼被尼克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疲劳便稍微把步伐放缓了一些。

“杀了他们……让泰奇属于你……”

“该死的，又来了！”尼克喘着粗气低声咒骂道。病毒侵袭他思维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他抓着泰奇的手不断收紧似乎要把对方的手腕嵌进掌中。

泰奇即便感受到手腕处的剧烈疼痛但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爱丽丝让你的力气变得不是一般的大呀，塔文先生？放弃斗争吧，沉湎黑暗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要把罪都怪在爱丽丝身上，我妹妹的遗产只是放大镜。”

“你没有你想的那么正直，屈服吧，拥抱你的本性！”泰奇笑着说。

血液沸腾翻滚的感觉仿佛侵蚀骨肉的硫酸一般，尼克觉得自己的胸口中似乎有一团火焰烧得他烦躁、不安。他有种下次开口心脏就会从嘴里吐出来的错觉。

“闭嘴泰奇！”尼克吼道。他不得已抛弃了面对泰奇的的好脾气。

“情况还不错。我呼叫警局！”哈维喊到。

身后传来枪声。尼克直接一只手攥住旁边铁门的门链接着使劲一攥，铁链就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这边走！”尼克朝吉姆和哈维大喊然后自己带着泰奇率先进了铁门。

四个人躲进了一个汽车仓库，此时尼克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病毒被暂时压制了，而尼克心里的那一团火也暂时熄灭了。

泰奇不怕死地笑着低声对尼克说：“塔文先生，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有没有想过杀死某个人呢？瞧，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已经被释放出来了，那么就向它臣服吧！我很好奇你听见了什么低语……”

尼克透过货架看了一眼对面无人的过道说：“嘘，安静一点！我只想把你安全带走。你是低语的主要内容。”

“真让人意想不到，我居然还能成为主角。”泰奇笑着说，“或许我早就应该猜到？”

“吉姆，吉姆～”芭芭拉的语气温柔但却令人胆寒。“你和你的前女友都被感染了？我听说小莱想把我漂亮的脑袋从我身上扯下来。这还让我有点喜欢她了，奇怪吗？”

芭芭拉接着说：“你想把谁的脑袋扯下来吗，吉姆？我赌你肯定想。”

“你很接近了。下次你再屈服就会被病毒控制。”泰奇转过头小声对吉姆说，他又笑起来。

“闭嘴！”吉姆说。

尼克轻轻叹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了泰奇的嘴里。他不仅是想让对方闭嘴更是想为刚才的粗鲁道歉。

泰奇只觉得自己嘴里被强行塞进一个带着甜味的东西，他嘴里被尼克塞了一根棒棒糖。他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尼克，对方只是看着他然后伸出食指抵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芭芭拉说：“吉姆！出来吧，快出来。不管你在哪儿。”

尼克朝泰奇露出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在唇前竖起食指微微摇摇头示意他别再出声了。

“没有后门，没有卸货区，这事儿没有好下场了！”哈维走过来小声说。

泰奇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说：“病毒会给你你需要的全部力量。这是唯一的办法。屈服于黑暗吧吉姆。”

吉姆的眼睛又红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病毒了。他掐住泰奇的下巴狠声说：“我叫你……”他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把螺丝刀，抵着泰奇的脖子说：“闭嘴！”

“吉姆！”尼克担忧地出声提醒，他见到螺丝刀被架在泰奇脖子上以后难得有点害怕。

他怕吉姆控住不住自己杀了泰奇，尼克可不想看见白螺丝刀进红螺丝刀出的场景。

“不。”尼克给吉姆做了个口型说。

泰奇无所畏惧地笑着说：“你想杀我，这我看的出来。但没有我的血，就没有解药。”

尼克趴在泰奇耳边轻声说：“杰维斯，你能不能少说点话或者吃一会儿糖？言多必失。不然一会儿你可能会——挺疼的。”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抵在对方脖子上的螺丝刀。

他听出泰奇的话的意思了。的确，解药不需要泰奇整个人，需要的仅仅是他的血罢了。如果吉姆把他的血放了……尼克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觉得自己得做好及时把泰奇送进医院的准备了。

“对抗它，吉姆！”哈维说。

吉姆喘着粗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哈维说：“他是对的。我们需要他。”

“是啊，但不需要他整个人。捂住他的嘴。为了解药。”吉姆举着刀说。

尼克强行忽略了泰奇惊恐的目光捂住他的嘴，他在他耳边接着轻声说：“你看，让你少说话没有？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找医生，你不会死。你很重要。”

紧接着，泰奇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仓库。

但当芭芭拉赶到时却空无一人，地上只剩下一个沾了尘土和血液的棒棒糖。

吉姆放了泰奇的血，和哈维用罐子装了一罐带走了。而尼克则立刻带走了被放了血的泰奇飞奔出仓库去找医生。对他来说泰奇是低语的诱因同时也是低语最佳的解药。

尼克根本不需要治好病毒，他只需要将病毒压制——泰奇的血就是压制病毒的唯一方法。

尼克病态地认为爱丽丝病毒是他和爱丽丝与杰维斯唯一且特殊的联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关系从未像此刻这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