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百无聊赖着,索性坐在床上开始抛起自己的眼罩玩,反正他现在可是国王啊,国王都是可以的,不是吗?他哪里去顾忌那么多啊,身为一个国王,最不缺的就是肆无忌惮的感觉了,最紧缺的也是肆无忌惮的感觉啊,而这对于果戈里来说是最重要的,是不可或缺的。
他看着窗外的大风,那忽而因为他而克制下去的大风突然又迅猛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费奥多尔即将赶来的先兆,他知道他今天一时兴起来找的人已经快要到来了,就在他的那些可爱的乌鸦伙伴们的指引之下。
费奥多尔站在这破破烂烂地墙壁就快要倒塌,完全遮挡不住,藏匿不住其中人的身影的房屋前面,看着果戈里的身影在那床上晃悠晃悠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化身鸟儿离去。
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这门啊它战栗也不是不战栗也不是,在房门内外包围着他的可都是魔鬼啊,无论偏向哪方它最终的结果可都是完蛋,但似乎今日的恶魔并不是很想为难它,因此这门也不需要做出是否要主动打开这样的决定了,它静静等待着费奥多尔干脆利落地推开门,亦或是果戈里走过去把它这扇年老无力体格衰微的破门踹开。
当然,平地风起,那些被吹进来的落叶,以及那些流溢进来的烂泥,此时可都在费奥多尔脚下踩着呢,这下这些东西可是乐了啊,它们兴高采烈地向后退,寄希望于粘稠的它们可以拽着费奥多尔一起回到那大片大片的烂泥当中,而后渐渐沉溺下去,最后伴随着它们一起成为一具白骨,这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局了,虽然费奥多尔可不会这样去选择的,他只是径直打开了那道房门,而后若无其事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直接就站在了果戈里的面前,就好像脚底下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样,于是那些奇异的玩意也只好自己如同洪水一样流泻而去,不再停留,这地面上重新恢复成了干净的模样。
费奥多尔首先开了口:“不知小丑先生这次喊我来同你见面,又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呢?”他发觉似乎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理解不了果戈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做出这些事情,为了复仇吗?这世间的人似乎没有一点关于果戈里的记忆,以至于果戈里复仇的理由究竟是什么都不明了。是为了杀人泄愤吗?可是当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果戈里却丝毫没有杀了他的**一样,还是说果戈里的杀人是有顺序的吗?如果有的话,那么自己会是最后那个人吗?
他希望他是的,因为这样他就能够拥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果戈里杀人的缘由了,他希望他是的,因为这样就能证明至少自己从前是与果戈里有关联的,至少不至于一筹莫展,还可以拼命回想,从自己身上下手,他希望他是的,因为这样或许就能证明其实他费奥多尔对于果戈里来说很重要,是完全不可能也不可以忽视的。
“我找您,这个大侦探过来自然是有事相告的,其实我很好奇你竟然没有告发我,甚至自己亲手杀了一个人,果然是我看好的暂时被列为对手的人啊。我看费奥多尔似乎很想知道一些事情,那么我便告诉你,费奥多尔先生,你是我计划中的最后要杀死的一个人,以及——我可不是小丑先生啊,你仔细看看我现在的模样,和小丑先生除了样貌相同,又有什么相似之处呢?我可是国王啊——”
所以只有国王可以获得最终的自由——国王恶狠狠地开始警告小丑,黑色又开始蔓延上来,不服气金色所说的话语,但是由于现在没有眼罩的压制,黑色完全无法出现,便只好愤恨地在底下咒骂金色。他们分明是一同出现的,虽然一个是国王一个是小丑,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拥有相等的权利,拥有相等的自由!为什么他现在又要这么说呢——
费奥多尔并没有太在意果戈里最后那句话,在他看来这些其实都是果戈里,同一个人罢了。他想起曾经看见的那份报告。他认为果戈里不过是人格分裂罢了,现在似乎两个人格闹起了矛盾,费奥多尔当然是乐见其成。
“好的,国王先生,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又知道我一定会顺着那乌鸦非回归的方向来寻找你呢?”费奥多尔眯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这看似是随口一问的问题,其实费奥多尔也很好奇为何果戈里能够做到控制那些乌鸦都往同一个方向飞去,费奥多尔也很好奇为何果戈里这次非要在这里等着他,虽然他潜意识里明白果戈里只是闲着无聊一时兴起罢了,并没有太多的非要去通知他的理由,可他仍旧是忍不住要想更多的东西。
他总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至关重要的事情,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感觉他到底是忘记了一些什么,他只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关于果戈里的,他只是知道那些关于果戈里的事情非常重要。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完全失去了这些记忆,或许在记忆尚存的时候他也不会相信原来果戈里会与他相识。
“为什么会选择杀死你——自然是因为,你也是在我坠入地底深渊之前曾经出过手的人啊,自然是因为,费奥多尔先生你也是被我记恨的一个人之一啊,自然是因为我有一定要杀死你,或者说是不得不杀死你的理由啊,您为何又要问出这么多呢?我好心告诉你我要杀死你,让您先去做准备,这难道不好吗?”果戈里也同样眯起来眼睛,他也知道费奥多尔如果不弄清楚一定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但他偏偏就不想要费奥多尔弄明白这件事情,如果费奥多尔明白了,那么果戈里他岂不是完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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