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们是真的！”

潘西第一百零一次激动的叫嚷，没有人在意她，因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每个人都在兴奋激动地讨论着。

“你看到瑞瓦尔的表情了吗？好像被砸中了一样！我第一次见她这茫然又带着点喜悦的样子！”

“朗基努斯耳朵红了，我亲眼看见的！”

“哎呀，真羡慕你们三年级的，要是我也在现场就好了……”

各个学院之间前所未有的热络起来，饱受诟病的斯莱特林一下子成为了舆论中心，尤其是五年级学生，经常在走廊或者礼堂被别的学院的人堵着追问：

“你认识卡西斯-瑞瓦尔吗？”

“请务必给我们多讲讲她和朗基努斯的事，她俩是不是早有兆头？”

“都是纯血统贵族，她们会不会联姻啊？”

拉文克劳学院一些相当有艺术天赋的学生把两人用魔术颜料画了下来：高挑的金发美人与瘦削俊美的银发少女相对而立，玫瑰花盛放如同赴一场灿烂至极的宴会。

一笔一画精巧极了，连那两人脸上诧异又隐忍深情的神态都惟妙惟肖，这幅画在学生们手中疯狂流传，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知是谁把画挂在了墙上，一时间，城堡其他的画像们纷纷模仿，三楼走廊上几位喝下午茶的少女从格兰芬多塔楼的画里摘了很多花，一有人经过就摆出彼此送花的姿势。

加上两人都是学校内的焦点人物，学生又热火朝天地讨论，以至于连教师们都有所耳闻。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一手撑着桌子，正在给凤凰喂吃的。福克斯张嘴叼住他掌心的干果，仰脖咽下去。

“我没有认错，博格特变出的黑雾和禁林那个陌生人身边是一样的。”卢平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说。

“呼……很有意思。她和那个陌生人有关，莱姆斯。要么她和你一样害怕，要么……”邓布利多竖起一根手指，按下福克斯脑袋上的毛，“你怎么看，米勒娃？”

麦格推了推方形眼镜：“我觉得不太可能。莱姆斯说的那个人有操纵摄魂怪的能力，而据我所知，朗基努斯并不会守护神咒，而且她同样会受到摄魂怪的影响。”

“哦？”邓布利多略有些感兴趣地挑眉。

麦格解释说：“在摄魂怪搜查列车时我看到了瑞瓦尔小姐的守护神，她们在一个车厢里。”

面对摄魂怪时只有卡西斯释放了守护神咒，她也看到路易亚斯不会这个咒语，杖尖银白的光芒只是闪了几闪。

“原来如此。瑞瓦尔小姐的守护神是什么？”邓布利多突然问。

“孔雀，阿不思。”

邓布利多捋捋胡须：“嗯……有趣。孔雀的意思是——”

书架边的一副画里，骑士跳下马，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束玫瑰，递向一位胖乎乎的夫人，这副场景让人想起学校里现在正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

两位显赫的、天赋惊人的纯血统贵族少女。

两人的身份过于特殊，很难不引起热议。麦格盯着那幅画，思绪不断。

同样是知识广博的大巫师，她也知道孔雀守护神的意思。

遥不可及的爱人，充满痛苦的深情。

瑞瓦尔的孔雀，只因为是性格相似，还是她灵魂的真实反映……

“啊，不过我们仍然需要仔细的观察那孩子，”邓布利多收回话头，“毕竟她也是接触过那个陌生人的，莱姆斯，交给你了。”

“明白。”卢平应下。

………

……

路易亚斯从礼堂回来，一进公共休息室，吵吵闹闹的地下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越过拥挤的人群，她一眼看见坐在壁炉边的卡西斯。

卡西斯戴着黑手套的修长双手捧着一本书，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扎成高马尾，显得清爽又利索。

她缓缓抬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眸里水光涟涟，路易亚斯心头一跳。

极细微，却让她无法无视的感觉。

“路易莎……”卡西斯合上书，轻声唤她。

休息室里所有的学生也在有意无意的偷瞄她们。路易亚斯的手不自觉握紧。

耳边又响起嗖嗖的风声，夹杂着鬼怪凄厉的嚎叫。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她垂眸，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下了楼梯。

卡西斯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伸了一伸，像是要抓住她。但两人之前的距离太远，她能碰到的只有一片空气。

“你……”

路易亚斯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她不想回头，生怕再看到那双翠绿的眼眸时，刚刚下定的决心会被动摇。

“不是吧，她俩闹矛盾了？”德拉科怼了怼潘西问道，潘西瞪他一眼。

“你再这样孔雀可要伤心了。”回到宿舍，醒世录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很不可靠的口吻提醒她。

她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最终默默无言。

即使在湖底下，也能听见外面轰隆隆的雷声。窗外，雨水砸在湖面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有个红色的影子在雨帘中穿过，路易亚斯想起今天似乎有场魁地奇比赛。

………

……

“嗨，朗基努斯！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你不是不喜欢魁地奇球吗？”

一个斯莱特林三年级学生向路易亚斯打招呼，顿时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往这边看。

果然……有点太显眼了。路易亚斯压低了头顶的斗篷，从斯莱特林观众席的过道里离开了。

步伐匆匆，她猜球场人多，雨又很大，卡西斯不会发现她，但就在路易亚斯转身时，坐在最高一排的卡西斯有所感似的低头望过来。

少女纤瘦的背影被黑丝绸的长袍包裹，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女人翠绿的眼眸里一片晦暗。

路易亚斯一路沿着座位走，一直走到一片充满蓝色的领地——拉文克劳学院的观众席。

拥挤的人群中，肩膀被撞了一下：“抱歉……”

“朗基努斯？”那个梦幻般飘乎的声音响起，一回头，卢娜-洛夫古特那双清澈的眼睛正盯着她，她戴着古怪的天蓝色头饰，看着像一个小皇冠。

“呃，你好，洛夫古特。”

“你支持哪支球队？”

一下子把她问住。路易亚斯摸摸耳朵，犹豫道：“赫奇帕奇吧，大概。”

“我支持拉文克劳球队，他们是很出色的追球手。”卢娜说，头顶皇冠上的宝石一闪一闪的。

“可是比赛的不是他们啊。”正说着，比赛的哨声吹响，一红一黄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球队队员都飞入细密的雨帘中。

“没关系，这不妨碍我支持他们。”

路易亚斯有些想笑，觉得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在卢娜身边的座位坐下。

大雨中追球手在快速飞行，掠成一道道各种颜色的光，鬼飞球也变成了一个小点，几乎看不清。

脑海里醒世录问她：“你要是想躲着她，不来球场不就完了，干嘛要淋着雨看球？”

“我……”路易亚斯伸手把碎发捋到耳后，耳尖悄悄的红了，“就，来看看。”

隔着广阔的球场，她被统御之阵强化过的眼睛可以清楚看到远方的场景，斯莱特林高高的座位上，金发的学生会主席一只手撑起腮边，眉眼疏离。

“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

“……”醒世录沉默。

它在她腰间小幅度甩着银链子，百思不得其解。继承人又并肩战斗又送玫瑰却只是把孔雀当朋友？

“还以为是冰山融化了呢，真是……”

“说明书，你说什么？”风声一下子变大，路易亚斯听不清它的话。

球场上一阵骚动，观众席上她前后的学生都不安起来，人群议论纷纷。

“怎么了？那是什么？”

“好冷啊……”

黑雾弥漫上来，气温骤降。路易亚斯望向球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

至少一百只摄魂怪站在空旷的场地上，它们黑色的长袍里涌出大片的浓雾，与细密的雨相连，让一切都处在黑暗的朦胧中。

在摄魂怪的中间，站着一个高挑的红色身影，腰细腿长，身姿绝美。

赫尔墨斯。

凭借优越的视力，路易亚斯看见赫尔墨斯手中高举着一个紫色的神像，和她给她的那个极为相像。

“怎么会？”她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满眼不可思议。

“什么？是摄魂怪吗？继承人你看见什么了？”醒世录连连追问，她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它，它听后咬牙切齿：“她疯了！”

路易亚斯抚去发顶的雨水，心中疑窦丛生。

在霍格沃兹校园里操纵摄魂怪，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极其危险的处境中，精明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下去，继承人。她脑子不正常，你可得清醒！”

“我知道。”她应道。已经有教师冲上球场维持秩序了，魔杖放出的守护神银色的光芒在雨中若隐若现。

黑雾中心的美艳女人收起神像，似有所感，抬头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身子一仰，变成一只色彩斑斓的长尾锦鸡，鼓动双翼扶摇而上。

………

……

在斯莱特林观众席后面的树林里，一道金光正在闪烁。

“该死！偏偏在这时候……摄魂怪！”克利亚咬牙切齿，神情异常狰狞。

大雨滂沱，他手中半截金黄的长枪依旧耀眼，却在不停颤抖着，似要随时脱手而飞。

“怎么还是不能驯服——蠢货！都给我去死！”他口中咒骂不停，双手死死握住枪柄，断口粗糙的剖面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枪尖滴下。

“耶稣受钉的祷文、贤者的骨、仇人的血，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偏偏是摄魂怪毁了这一切！！！”

圣枪发出一声长鸣，随后便没了光泽，失去所有声息，与一把普通的断枪无异，甚至更为破旧。

“别装死！你不可以反抗！是我把你召唤出来的，你要为我杀死我的仇人！蠢货，愚不可及的东西！”

克利亚尖叫着，拼命摇动手中的断枪，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半遮住如恶鬼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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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圣枪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