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里德尔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东西挤开自己胳膊的缝隙钻了进来。
“……亨特?”
“还能是谁?照你说的,我把他带来了。”
不等里德尔明白亨特话里的意思,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有人在他身边停下了。
“里德尔?”
里德尔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醒着。
“你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
“你能站起来吗?”
“……也许吧。”
斯内普跪在他身边,半拖半抱地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但就在里德尔把手从脑袋上拿开的那一刻,湖边的微风给了他迎面一击,紧接着他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把本来就没装什么东西的胃里吐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布莱克给你施咒了吗?”
“没有……”里德尔无力地趴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面,“那些摄魂怪……摄魂怪实在太多了……我召唤不出守护神……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校医院。”
头痛感在里德尔吐完之后缓解了不少,至少他现在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环境了。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小天狼星身上,斯内普身边有一个悬浮的担架,罗恩躺在上面,昏迷不醒,斯内普此时正在变出更多的担架。
里德尔用手撑着小天狼星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斯内普把同样不省人事的哈利、赫敏和小天狼星弄上担架。
另一个空担架飘到了里德尔的身边,他坐到担架上,顺手把亨特抱了过来。
“不行。”斯内普冷冷地说。
里德尔没松手,反而把亨特抱得更紧了,亨特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把它放回去,里德尔,不要浪费时间,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必须回城堡里去。”
里德尔很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次离开城堡的机会,如果不趁这个时候把亨特留在身边,放假时斯内普很有可能会直接带他离开,他无法想象没有亨特的暑假该怎么度过。
“放回去,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留在这里迎接狼人。”
你才不会那么干呢。里德尔心想,嘴上说的却是:“我会把他藏好的,先生。”
“校医院不会允许你带着一条蛇进去。”
“他可以待在您的办公室里,先生。”
也许是真的担心狼人突然折返回来,总之斯内普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带着极大的怒气和五个担架走向城堡。
“您的头还好吗?”里德尔躺在担架上,看到斯内普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斯内普没理他,沉默着往前走。
里德尔的目光落在了斯内普的胳膊上。
小矮星虽然逃跑了,但他说过的话是带不走的。
“斯内普想杀你!”
“斯内普是黑魔王的追随者!”
“你是黑魔王唯一的儿子。”
“斯内普以前也是食死徒。”
“……”
里德尔在自己的回忆中搜索关于斯内普的每个细节,然而对方似乎永远都穿着长袖的衣服,至于他的左臂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里德尔全无印象。
“先生,我能问您些事吗?”
“不能。”
“我只是……”
“把嘴闭上,里德尔,你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里德尔知道对方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他只得暂时安静了下来。
当斯内普带着五个飘浮的担架踏入城堡大门的时候,弗立维教授刚好从门厅经过。
“西弗勒斯?你这是怎么……这些……哦,天哪……”
他奔过来查看担架上的人,在看到亨特的时候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是不是看错了?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吗?”弗立维教授尖叫道,“他袭击了你和另外四个学生?”
“很遗憾,还没轮到布莱克袭击我。”斯内普脸色阴沉,显然又想起了刚才糟糕的经历,“麻烦你,菲利乌斯,把布莱克关起来,我得送这些学生去校医院。”
里德尔猛地从担架上坐了起来,过大的动作令他好不容易缓解了的头疼又有了剧烈的趋势,担架也险些被他掀翻。
“你要干什么?”斯内普冲他大吼。
“布莱克是清白的。”他看着斯内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的语言简洁一些,“小矮星彼得没死,他才是叛徒。”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里德尔?”
“我当然……”
“清白不清白要由法律说了算,里德尔先生,我会马上通知校长和部长。”弗立维教授已经接过了小天狼星的担架,“但无论如何,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逃犯,我们不能让他和学生接触——你们最好快点去校医院,西弗勒斯,你头上又开始流血了。”
斯内普带着另外四个担架走上了另一道楼梯。
“先生……”
“我看你是中了布莱克的混淆咒,还是说已经对布莱克编造出来的那套鬼话深信不疑了?”
“布莱克没有给我施咒,先生,他说的也不是鬼话。”尽管他看起来的确不人不鬼的,“我看到小矮星彼得了,我还听到了……”
“是吗?看来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
“布莱克刚才救了我的命,先生。”里德尔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坚持把话说完,“狼人就在我身后,是布莱克把狼人赶走的——这总不会是我自己想象的吧,我为什么要想象自己差点被狼人咬死呢?”
斯内普看了里德尔一眼,眼中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怨恨和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你以为他是在救你?”斯内普压低声音说,“你应该没忘记那个狼人是谁吧?嗯?伤过人的狼人会终身受到严厉管控,说不定还会进阿兹卡班。布莱克救的不是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他救的是卢平,是他自己的朋友!”
不是这样的。里德尔想说,但当他对上斯内普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后,他的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嗓子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校医院的门打开了,四个担架依次飘进了病房。
“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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