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新的记忆管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抵达学校的时候，天气异常晴朗，新生们都很活跃。

莉莉安注意到教工席上有人缺席，是海格，那个半巨人，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这个夏天，伏地魔已经见了好几个部落的巨人头领，半引诱半胁迫地将他们拉到同一阵营。莉莉安猜测海格也在为凤凰社做类似的游说工作。

潘西和德拉科把今年分入斯莱特林的学生挨个儿领到她面前问好，六年级级长明显有点不赞成，但是他们对同为级长的另外两人没有反驳权。

“你好，我叫莉莉安·贝克莱。”她朝一个看上去有点瘦弱一年级女生点头，眼里含着笑意，“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遇上了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这个女生看起来紧张极了，她说话声都有点变调：“谢谢你，莉莉安。”

“是贝克莱小姐！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潘西恼怒地吼道，“弯腰行礼！”

后面好几个新生都被吓着了，莉莉安面前的女生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贝、贝克莱小姐。”她声音颤抖，拼命弯下腰，“抱歉！我是混血……刚才失礼了。”

莉莉安摇了摇头：“很多优秀的斯莱特林都是混血。而且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莉莉安。”

潘西凶恶地瞪着后面的人，眼神仿佛在说“谁要是真的敢直呼其名就死定了”。

莉莉安无奈地笑了笑：“差不多了，潘西，先到这儿，让他们吃完晚餐再说吧。”

与此同时，教工席上。

麦格若有所思地看着斯莱特林长桌：“莉莉安小姐看起来比上学期温和多了，我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也许她在三强争霸赛和暑假期间学会了足够的礼貌。”斯内普充满暗示性地讽刺道。

他立刻收到旁边邓布利多严厉的视线。

“不要拿这个开玩笑。”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空杯子，满上一杯南瓜汁，“这会让我觉得你也欠缺礼貌，西弗勒斯。”

斯内普怒视着自己面前的餐盘，不再刻意提醒邓布利多某人每况愈下的身体健康问题。

“对了，上学期因为穆迪的问题，莉莉安停上了记忆管理课程。”邓布利多突然说，“这学期你要不要考虑……”

“记忆管理课程是什么？”邓布利多旁边有人发出一个尖细的女高音。

斯内普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宣泄在切割牛肉上，脸上维持着空洞的表情。

这学期魔法部派来了官员，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她虽然不是食死徒，但从假期的几次会议来看，她多半会成为食死徒安排在魔法部的内线——她属于亲近黑暗势力的派别。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跟乌姆里奇解释：“这是一门选修课，不过最近几十年都只有一个学生选修了它，所以我印象很深。它一般由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兼任，如果……”

“哦，您刚刚的建议就不错，斯内普教授一定愿意代劳的。”乌姆里奇用做作的口气说，“我这学期肩负重任，也没空关注一两个特定学生的学习进度。”

斯内普觉得，如果硬要说这学期有什么比被分配到记忆管理课更糟糕的事情，那一定是有个长得像□□的女同事再次占有了他梦寐以求的职位。

“那就这么定了。”邓布利多做出死刑宣判，他用很小的，乌姆里奇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可以把冥想盆借给你，如果需要的话……”

是的，如果在摄神取念的过程中被反击，他很可能暴.露某些凤凰社的重要情报。不过提前将这些记忆储存到冥想盆里的话，泄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邓布利多在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提醒道：“记得制定一下课时计划，然后通知莉莉安。”

斯内普一言不发。

“你最好去跟她握个手。”

“什么？”斯内普终于有反应了，他睁大眼睛看着邓布利多，却发现他连嘴都没动一下，好像从来没说过刚刚那句话似的。

“祝你一切顺利。”麦格拍了拍他的肩，听起来颇为同情。

晚餐结束，斯内普以最快速度找到了莉莉安并且把她从人群中领到最近的某间空教室。

“我们需要谈一谈，贝克莱小姐。”他用了一个很经典的短语开启对话。

“关于什么？”然后莉莉安很茫然地回应了。

“记忆管理课程。”

“我猜卢平教授还在北爱尔兰某个狼人部落里嚎叫呢。”

“你猜得很对。”斯内普点头，正好撞上莉莉安深思的目光，他立即补上一句，“地理位置不完全对。”

“所以？”莉莉安不太客气地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三年级的时候花了一整年听狼外婆讲故事，难道五年级还要继续吗？”

斯内普相信她一整年的耐心都已经耗在安慰那个被潘西·帕金森吓傻的一年级新生身上了。

“听着，贝克莱小姐。”他停顿了不到半秒，“以后每个双数周的晚上六点到宵禁前，你都得到我办公室继续记忆管理课程。”

莉莉安不自觉地皱起眉：“继续记忆管理课程？”

斯内普控制不住嘲讽：“是的，你可以比鹦鹉学得好一些。”

莉莉安毫不示弱：“我们会涉及霍格沃茨恋爱故事之外的教材吗？”

“事实上，我们会涉及摄神取念与大脑封闭术。”斯内普满意地看着莉莉安突然警惕起来的神色，回想起邓布利多说的话，“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

莉莉安似乎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她把手放在校服口袋里，干巴巴地说：“合作愉快。”

斯内普手里出现一张表，是刚刚列好的课程安排，他把它往前递了一下。莉莉安以极快地速度伸手接过它，然后叠好，和手一起放回口袋里。

她戴着薄薄的黑色丝质手套，没有镂空，不透明，手指动作僵硬。

莉莉安匆匆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黑色手套上有个十分高级的变形术，它会随周围环境变化而变化。如果斯内普没看过那篇由邓布利多指点完成的变形术论文，多半也认不出这种冷僻的自创咒语。

——“它不该……也不能被取下来。”

不久前邓布利多的话像周围的黑暗一样缓慢爬上他的脊椎，带来一阵让人反胃的寒意。

莉莉安用这个处于不断变形中的手套掩饰她缺失的左手无名指。

*

记忆管理课程是在双数周上，所以莉莉安将结社活动安排在单数周，也包括开学第一周。

这学期她的政策比之前温和不少，轮.盘决斗的时间间隔延迟到一个季度，魔法蜡烛带来的连坐制度也取消了，每个人都只需要为自己负责。高年级的成员会向低年级的成员传授知识，大多他们提及的魔法都位于黑魔法与黑魔法防御的边缘地带。

因为秘密结社用有几个固定的活动教室，不少优秀的高年级学生，甚至还有来自不同学院的级长，再加上日渐宽松的政策，这学期不少新的学生加入了它。

开学第二周，活动室内。

“莉莉安，你能帮我看看这个吗？”露露胆怯地问。

她手里拿着魔咒课教材，这是她最不擅长的课。

莉莉安走到她身边，低声给她讲解。旁边有很多桌都围着不同年级的学生，他们要么在讨论某些课本上没有的内容，要么就是在为今晚的轮.盘决斗制定计划。

“谢谢。”露露感激地说。

“你学得很快。”莉莉安若有所思。

“我觉得你讲的很好理解。”露露脸红了一下，“演示也很标准。”

放以前，莉莉安绝对不可能理会这样的恭维，但今天她似乎格外好说话。

“也许我毕业后应该申请魔咒课教授的职位。”她甚至笑了笑。

下午的课全部结束后，结社成员全部聚集到一间很大的空教室。三年前凯莉从自恋狂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这里借到了它，此后一直被莉莉安用于组织决斗。

“凯莉毕业之后，蜡烛就一直没有稳定地在某个人手里呆过三个月。”德拉科在她耳边小声抱怨，“你能帮我做点弊吗？不要让我在前几轮跟格兰芬多的碰到一起，他们打起来像疯狗。”

“你知道规矩，德拉科。”莉莉安婉言拒绝。

不过她马上听见潘西偷偷在德拉科耳边说：“我可以帮你把轮.盘的螺丝调松。”

“这有什么用？”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运气不错，他前几轮特别顺利，不过到第三轮就碰上了一个七年级拉文克劳女生。对方用一手极为漂亮的速燃咒，将他的头发给烧着了，这下可把德拉科气得不轻，他乱了节奏，很快败在对方手里。

“别伤心，德拉科，总有机会的。”潘西用魔杖恢复了他焦黑的头发，“七年级能赢过你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不伤心。”德拉科气冲冲地说，“她怎么敢碰我的头发？”

潘西咯咯地笑起来，将他那些不受控制地竖起来的头发压下去：“你看起来不错。”

周围气氛轻松又活跃，莉莉安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她微笑着将蜡烛交给决斗的最终胜者。对方给了她一个吻手礼，然后将烛台像奖杯一样举起来，底下一片欢呼喝彩。

“莉莉安，抱歉，我又来打扰你了……”

接近宵禁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几个想继续自习的留到了宵禁之前，其中就包括露露。

莉莉安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问：“魔药课的作业？”

“我想问问……”露露似乎觉得有点难开口，“你能向斯内普教授申请一间魔药练习室吗？”

“我不确定。”莉莉安歉意地说，“不过最迟下周我会给你答复的。”

下周她有大把课余时间要跟斯内普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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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新的记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