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经快要渐渐过去,当我推开窗户无精打采打了个呵欠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树叶开始掉了。
本就还没有来得及(是我懒)打理的院子显得更加凌乱。
我望着那些野蛮生长的野草,已经足够高,在顶头颤颤巍巍耷拉着,如果还不处理或许过了这个夏天它就完全倒了。
叹了口气,眼不看心为静,我转过身一嗒一嗒拖着拖鞋去煮饭了。
毕竟吃饭最重要!干活等明天再说吧~
......
收拾收拾明天去霍格沃茨的行李,十二年习惯了什么都不用魔法,行李箱开了又合数百次,却也一直没有变过,还是这个。
我呼出一口气望着赤红色的24寸行李箱,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重新踏上多年前火车站的缘故,突然意识到比之学生时期我现在行李简直就能称得上句少。
以前,我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口,尽管没有登记的伸缩咒视为违法,但我叛逆惯了,24寸的行李箱里塞了整整四五个箱子才能装下的东西。
来往人群熙攘拥挤,男人的汗臭从我鼻翼处掠过,我皱眉循望,刚好又瞧见了那边推着老鼠和猫、蟾蜍还有猫头鹰的家庭走过。
我:“……”
一旁梅多斯熟视无睹,我却看了六年都没有习惯。
人与人之间是有壁的,在魔法界待了六年的我深知这个道理。
“他们家是开动物园的?”
Oh,当时的我就觉得我说话很刻薄。
有人站在我身后笑了一声,不用转身我就知道是谁,于是也不奢望梅多斯能回答,我偏过头,身子微微往后靠,却没有转身。
耷拉着眼皮,问他,“你难道不觉得?”
看不清少年的神情,人却戏谑着出声,“觉得啊,怎么不觉得。”
顿了两秒,我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他又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般,自顾自言道:“如果霍格沃兹允许带狗,我一定送你几条,让你体验体验带动物园上学的乐趣。”
我耸耸鼻,还只是个假想呢,我却仿佛已经闻到了周围泛着一堆狗的气味,撅嘴道“不要”。
“而且动物园里怎么就只有一种动物,又不是侏罗纪公园。”
没人回答,布莱克手指在捏着我肩膀上毛衣的毛球玩儿。
一抹凌乱的发扬起,闯入我视线。
“梅林呐!快要发车了!你们三个还在这里发呆干什么!”詹姆拎着西里斯的衣领就是跑。
“尖头叉子——!”
还没等我和梅多斯发笑,身后一阵风狂奔来,火红的长发拂过我脖颈,她手挽进我肘弯,一手一个拖着我俩,大喊着的嗓音充满笑意:“走啦!新的一学期!!”
火车笛鸣升起,我闻到了煤油的味道。
周围新生老生更迭,来了的父母长辈或许也是在许多年前就站在月台上挥手,火车行驶奔跑,掠过高楼塔壁,车窗外牧羊人大声呼喊,草坪上羊群圈圈。
……
……
客厅里的挂钟突然响起整时的铃声,和记忆里的火车鸣笛碰撞。
我回过神,突然就意识到真的得去看他了。
那个我一直有些逃避的存在。
*
几日后,开学日前一天。
破釜酒吧晦涩的光线隐约照亮厅内,破旧的老朽灯泡在天花板上颤颤巍巍的悬挂着,墙角的白皮掉了一块,土灰的岩壁显露。
我接住一支因为飞蛾缠绕而支撑不住了的灯泡,递给从注意到我开始就僵在了原地的汤姆。
“……布…布莱克女士?”
“早离了,请叫我本名,史密斯,或者Siri~”
“哈哈哈哈……”
汤姆尴尬着应和笑了几声,酒吧里循着声响望来的人也似是都打过招呼般,同样的愣怔,同样的站起身看周围,下意识摸出魔杖,最后缓缓卸下紧绷的身躯,对我轻声换道史密斯,也没人称西瑞,几个一眼望去当年还算熟识的朋友也如此。
毕竟Siri再念下去加个轻音‘s’就变成Sirius了,年少时我和他就常常因为这个原因闹出不少笑话。
“……史密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听见风声。”
说话的是我以前在霍格沃兹时认识的位老大哥,比我大两届,当年还是个一眼望去即使没有穿着学院袍,大家也能清楚他来自于哪个学院。
我和他常常就因为在魁地奇场地上比谁击球击的远导致两人破口大骂,他骂我心理有病,我骂他脑子有病。
梅林啊,拉文克劳的最听不得这一句,事实证明每每到最后都是我嬴。
至于我?他伤害不了我,格兰芬多出了名的脸皮厚,而且我还和大多数格兰芬多不一样的点就是,他骂我虚伪胆小怯懦爱慕虚荣我都不在乎,毕竟这是事实,而且我也不在意那些,反而以此为荣。
也不知道当年分院帽怎么把我分到格兰芬多的,或许它是看我四个学院多多少少都沾点,最后随便抽了一个。
我到如今也对这个猜想深信不疑。
哦!至于他,我的这位从前来自拉文克劳的朋友。
说实话我第一眼见他确确实实是没有认出来的,盯着他足以挡住半张脸的络腮胡我愣愣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掀开了些许指着自己眼睛后的那条疤我才想起。
“吉伦?!”我装作十分惊喜般,“十多年不见你长了胡子变帅了!”
变丑了,丑死了,以前开我和莱姆斯玩笑的时候还好歹是个身形纤长的少年,现在大腹便便都不止。
我盯着他因为中年而至浑浊的眼珠,眼皮褶子上的疤痕依旧保留着,如果没记错,那是他毕业那年和他女友提分手时被对方留下来的。
看来伤痕十分长久。
我有些为他感到高兴,毕竟当年的事闹得风风雨雨,年少的我们认为眼皮子上留下道伤疤就是天塌了。
但如今想来,是毕业前被曾经放在心上的人留的,是自己的年少岁月留有的痕迹。
而我,身体上除了十二年前战争时残留下来的痕迹,背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直接从蝶骨连至脊尾的伤痕外,也只剩下十二年旅途中留下的浅显痕迹了。
学生时代的竟然一道也没留下来过。
我常常在一些漆黑昏黄的老旧旅馆擦拭我的身躯,望着前胸和后背大腿上的伤痕时总在想,似乎除了代表痛苦与阅历之外,这些什么用也没有。
……
“史密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假得让我发笑。”
我将习惯性随处游荡的神思收回,睨眼看着从很多年前说话就和我不投机的巨怪。
听我说他变帅了这人就摸着胡子嚯嚯笑了起来,说话习惯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就是为了让你看出我现在看见你就很不耐烦吗,你现在直接说出来多尴尬。”
我说这话他也没生气,或许十多年过去,除了我对于他之外,他也能记得我说话的方式。
我随手拿起了他旁边的一杯灌满麻瓜啤酒的酒杯,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他拍着周围人肩膀,在那儿说我还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声音大得几乎整个破斧酒吧一层都听得清。
“……”
差不多得了,我来这儿是有正事的。
我手松下,悬在半空的酒杯没有打散,翩翩然稳稳落回了之前的原位。
“嘿,你知道你手里的酒是我打算给谁的吗,你个不要脸的狮子。”
我原本打算走的,但还是习惯性回讽道:“飞都飞不起来的假鹰闭上你的喙吧,听得人耳朵疼。”
刚说完,门口就走来一人。
我:“……”
嚯!这不是这谁当年爱得要死要活的初恋嘛,还割了他半片眼皮。
我视线落在吉伦身上打眼色,他当作没看见我一样挥手挡住了,视线全神贯注在了他初恋身上,带她落座,带她重新点了一杯酒。
“你一人喝两杯酒吗。”初恋情人被吉伦挡住没看着我,好笑着抬首示意吉伦桌边的两倍酒杯。
“哦……哦!这杯刚被一个狮怪路过喝了一口,上面有毒药,你还是不要碰了。”说完就把它往外赶了赶。
我:晦气!
不过还是谢了,兄弟。
在刚才我和吉伦的打混下,众人不负之前的模样,尽管还在警惕着,起码看上去不别扭了。
虽然我无所谓这里氛围会因为我如何,但不像刚才那样尴尬也不赖。
我朝吧台那边望去。
果然,汤姆已经撤了,估计是去找福吉汇报我来了这件事。
毕竟哈利·波特在这里,我身为西里斯·布莱克那名传说中的越狱犯、伏地魔最忠诚的仆人的妻子……噢不对,嗯……前妻?
怪怪的。
还是‘唯一有情感纠葛的异性’吧,听起来舒服多了。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哈利在这里。
当然不会是邓布利多告诉我的,他对人向来保有一层,我一直知道,也不求这个半只脚就快要入土的老头突然从自己画出的囚牢中醒悟了。
我去魔法部随便找了个法律执行司的头发喝了复方汤剂混了进去,找到了哈利的踪丝痕迹,得知了他在这里。
没办法,我这人打小就聪明。
就在我朝楼梯方向走进,桌角一个头发杂乱的黑发女人站起身,向我递了杯酒,我愣怔着接过。
这人谁?
面上却扬着笑。
妈呀麻瓜社畜当惯了,我都快忘了我以前是什么模样了。
这时候应该皱眉横着头翻白眼装腔作势一翻,直接脱口道:“你谁?”
好吧我还是说出来了,只不过学生时期我是明显的招人打,现在游历四方多年,早已练就了日常阴阳怪气的本领。
我可真棒。
自我夸赞完后我才开始仔细观察起眼前人的面目。
这人脸上有着被魔药泼洒的痕迹,一看就是捣腾魔药多了被反噬的结果,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黑魔法药水。
等等,这人怎么感觉要哭了。
等等......
等等?!
梅林的臭袜子!这十二年我随口搭讪过的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这人不会是那百分之一吧……?
我迟疑着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眨巴着警惕问道:“女士……小姐?开口前允许我先问一下您我们认识吗?”
如果她说认识,我就拔腿开始跑!
哈利!下次再来找你!
“你!你居然把我忘了!你居然也是巫师……”
“……”
“……”
“……”
西里斯,如果你在附近看着,相信我——
我不是!我没有!!!
跪求评论!~~~毕竟对于为爱发电来说评论真的很重要。
真担心自己哪天就不写了(消沉点烟)
如果觉得可以~也麻烦点个小星星吧(哭唧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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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英国第五天(西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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