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了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
你交了一个朋友。
你记得你们是在南贺川边认识的。那是春天的第一个星期,大概是刚刚熬过严冬,各个忍族都默契地各自修养,没什么大规模的冲突发生。
少了战争,而你又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和平时期你能做的也不过是些护送任务,你少见得清闲了下来。
训练过后的一个下午,你和母亲说想去外面走走,那时母亲正在照看你年幼的弟弟,只是说了一句小心后便放心地像往常一样让你离开了。
宇智波族地的附近有一处森林,树木高大而又茂密,谁也不知道这些树木到底活了多久了,你很喜欢这片森林,清新的空气,四处传来的鸟鸣,风吹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森林终究是森林,不欢悦、不敞亮,静静地茂盛勃发,一眼望去,不知深浅。
森林的深处有一条河,你是在追逐着松鼠时无意间找到这里的,这是一条很长的河流,是你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长,河流的波涛日夜澎湃不息,不知什么叫做疲倦,不知什么叫做休息,它是希望永远不会腐臭,永远保持活力,好哺育世界里的千万种生物,后来你才知道,那条河叫南贺川。
每当你被繁重的训练弄得喘不过气时,你就会来这里发呆,看看那无止境流过的河水,能让你感到些许宁静。
但今天有些不同。
当你如往常一样缓步来到河畔旁时,你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
属于忍者的本能让你立刻隐蔽身形,警惕却又有些好奇地从草丛中看向河边,只见一个黑发的男孩背对着你坐在河畔边,手中不知摆弄着些什么。
你原本打算不惊动他悄悄离开,不知是敌是友,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却又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时间,你不想就这样浪费掉。
于是你决定再观察看看。
“发现你啦,快出来吧。”
你被男孩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却想着他可能是在诈你,于是还是咬咬牙决定按兵不动,你对你的隐蔽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还不出来吗,”男孩叹了一口气,你看他转过身来,准确地看向你藏身的地方,“不然我过来找你了哦。”
你只能有些不满却又不得已地走出草丛,与他面对面。男孩看见你现身,只是笑了一下,向你招招手示意你过去。
也许是感觉到男孩没有恶意,也许是出于幼崽的好奇,你居然真的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旁。这时你才发现,男孩居然在编花环。
你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男孩看出了你眼神中的疑惑,笑着想你解释:“我在练习啦,是给我妹妹的。”
“你有妹妹?”
“马上要有了,”男孩回答着,继续编着他手中精致的花环,“我妈妈怀孕了哦。”
“那也不一定是妹妹吧?”你说,“也许是弟弟呢?”
男孩沉默了一瞬,接着又撇撇嘴,他那故作成熟的样子褪去,你这才就感觉他也是个和你差不多的孩子,“可我希望是个妹妹,妹妹多可爱啊。”
“弟弟也很好,”你不赞同地反驳,“我就有一个弟弟,他也很可爱!”
男孩转头看向你,他期待地问:“弟弟是什么样的?”
“弟弟啊,”你想象着夏雄的样子,“软软的,小小的,很可爱。”
“那和妹妹不是一样吗?而且妹妹可是会向你撒娇!”男孩加重了声音,好像在强调话语真实性。
“弟弟也会!”
“可是弟弟长大了就不会了。”男孩振振有词,你回想起族里的男孩们的样子,有些沮丧地发现他是对的,男孩们长大了就不会对着他们的姐姐撒娇了。
你突然有些同意了他的说法。
男孩得意地笑起来,庆祝他取得了这场辩论的胜利。你有些不高兴,想越过这个话题,于是你便问他:“花环是怎么编的?”
男孩惊讶地望向你:“你不会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惊讶,你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谁说我一定要会的!”
他尴尬地挠挠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真抱歉…我以为女生都会编花环,至少我们…族里的都会。”
你的好胜心顿时被激了起来,你要求男孩教你编花环,男孩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也许是你没这个天赋,你们在河边学了一下午,直到天边最后一点余晖都要散尽,你也只是堪堪编出了一个型。
你有些沮丧地看着手中粗糙的花环,男孩站了起来,他告诉你他要回家了。你随口回应着,满心想着手上初具雏形的花环,却感受到头上一沉,你抬头,发现那男孩把他编好的花环戴到了你的头上。
那花朵虽然娇弱但是绚丽无比,在闲适中感受着自由和美,它们在你的头顶盛开,让你的心情都好似和它们一起绽放了。
面对你有些不明所以的注视,男孩轻笑了一声,他对你挥了挥手:“送你啦,就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礼了。”
“下次再继续教你吧,”男孩说,“我们是朋友了吧?”
…朋友?
你的心不由得惊讶地跳动了一下,这个词汇其实你听到的不太多,族里的同龄人,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份,总对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尊重你,敬佩你,却也疏远你,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一个人自己。
父亲说你不需要朋友,你会成为一个领导者。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可以吗…你可以和他交朋友吗?应该没问题吧…?他对你没什么恶意。天呐!你要有一个朋友了!一个朋友?一个朋友!
男孩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你满脸郑重地对他伸出手,“我们是朋友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握上了你的手。
“你可以叫我凉间。”
“我叫眠。”
你们都没有说自己的姓氏。
这是让你后悔一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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