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本篇前,先说些不相关的话题吧,樱桃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中也,他肯定在事情结束后就急急忙忙地写好报告并上交了吧?而我直到龙头战争结束后才动笔,这期间近乎半年的空荡——结果首领您完全没催过我,干部会议或其他场合都没找过我。
ε=(?ο`*)))唉
(摇头)中也给您的报告里肯定有那个吧——《给某人的信》,说是信——但中也看到的其实是手帐,他也不想想为什么“信”在“书”上,当然是出版读物汇编了“信”!所以那本手帐其实是我综合了《给某人的月度汇报》和《九号观察日记》《随笔》等汇编的!
虽然内容都不是假的,却也都不能算是真的,唯一可信的唯有以●标记的内容——那是由当时我写下的、不会被我如今主观扭曲的客观记录!
接下来的归纳以我现今视角出发,但其内容的真实性或许还比不上那本手帐——
■九号:N在四月启动婴儿培育计划,六月份时十枚胚胎着床我与柏村的血肉组织。其中的九号,它成功在我的血肉组织上寄生,还在以我血清制造的羊水中茁壮成长——这便是中也的前身,编号⑨。
■十枚胚胎:以柏村的干细胞和我的其他细胞、加以基因调控所培育出来的成活15天的胚胎,它们对半着床在我和柏村的血肉组织上。投入我二人血清制作的羊水后,六枚胚胎在胎盘寄生期中反被血肉组织吞噬——N注入药剂灭活了宛如拥有思考能力的六块血肉组织、后存入标本缸——保存它们的标本室在镭钵街事件中被我制作的炸彈粉碎。
■编号③:血肉组织和羊水都来自于柏村的细胞,N最看好的荒霸吐容器之一。他的下场是什么?我不清楚,当三个孩子离开培育室后,我能接触到的只有被承认的那个。
“那两个就算了,这个以我细胞为母体的胎儿,他会是■■家的孩子。有你一开始的基因调整,他的资质不会让父亲失望。我不会让你给他加上诸多限制。■■家的人可还没到被人肆意凌辱的地步!”N为了掌控容器,想减弱三个胎儿对特定抗原的抵抗性。七号因成长过于波折被略过,与柏村最为接近的三号是N的首要关注目标,被作为第二目标的九号被我用“协约”保下。
不知不觉间,我对九号已经有了期待:我希望他如焚烧一切桎梏的烈火;我希望他如不被拘束的清风;我希望他如不可动摇的磐石;我希望他如粉碎阻碍的寒锋;我希望他如生机盎然的绿植;我希望——一个圣人将我审判,把制造怪物的我打入无间地狱。
九号,阿九,中也。(きゅう(九)+や(加在称呼后面表示亲昵。)=阿九=中也(ちゅうや))
“中也,■■中也。”靠在培养罐上,思维不着边际的我想出了九号的名字。在把自己的姓冠上后,灵魂轻飘飘的我心里压上了责任的重量。自那之后,“怪物”一词从我脑中神隐。中也是个笨蛋,明明对我说的“程序编写不出你这样令我生厌的人性”无动于衷,却在我破罐破摔说出“我们才是血脉相连之人,不管是血缘上还是异能方面,我才是小九真真正正的血亲!”后,他那颗被魏尔伦兄长身份撩动的心弦瞬间平复——他选择信我!
还一副乖宝宝样,问我他当耳旁风的话算不算数。喉咙被羞耻掐住,狂跳的心脏似在奔逃,僵硬的我就像展柜里被定格的博物,里里外外都被看光了。没得到我回应的中也自顾自开心,甚至底气十足地反驳魏尔伦的“兄弟论”。
呵。中也是笨蛋啊!
因为相信我的话,他就忽略了自己的诞生之谜。
太愚蠢了!
罢了,如今试管婴儿人们耳熟能详,在法律意义上也属于自然人,中也的双亲虽然是两个男孩,但也差不多吧(苦笑)。随着人们对繁衍领域的征伐,未来肯定算是的。
总之比起魏尔伦,中也必定能被纳入自然人范畴。然而魏尔伦的逻辑不算错,中也虽然不是他那样的复制体,却也和魏尔伦一样实验室诞生,若把实验室比作子宫,他们倒的确是没有血缘的亲戚关系。
编号⑦:血肉组织来源柏村,羊水来源于我,胎盘寄生期差点被血肉组织吞噬。她总能险象环生,又或者是因为太过惊险才有了那丝幸运。
我记得她偷跑到我住所的模样,监管她的人徘徊在我门外的走廊上,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对上就是她柔软Q弹的像是野葡萄的清亮鸢眸,长至肩头的黑发微卷,像是外界小孩子家家酒中最喜欢的“妈妈”,但她穿着简洁的合成树脂衣。
“7号!”来自监管人的恼怒声音尖锐刺耳,我不耐地瞪她,丢下一句“闭嘴!”
等那人安静,我悠闲地靠着门框,漫不经心地打量偷藏我毛绒手套的小女孩。
基地里虽然不缺供暖,但因为实验,许多地方都需要保持固定温度,相应的一些地区的控温就会被忽视。我看着她通红的耳尖,迈步逼近后退到墙根的小女孩。期间我看到了被打开的储存箱,那是过年时家里送的礼物,被我丢在客厅里没打开过,她藏在背后的手套大概就是里面的;降低了几毫米水平线板蓝根冲剂,保温杯上隐约泛着几枚小指纹;地毯边缘翘起,表面有长期逗留压出的明显凹陷。我对上她忐忑又期待的眼眸,和我没有生气的眼睛不同,这是一双充满好奇和探索的眼睛——给了她如此出身的我太糟糕了。
我毫不留情地箍住她的肋骨,伸直了手臂拉远和她的距离。稍微把她往上颠了颠。体重很敦实,体型比正常的两岁小孩大,虽然孕育阶段历经波折,但到底经历过基因调整并活下来,寻常婴儿可不能在成人的监督下先进我房间。若非如此,监管人早抓住她了。
按计划,三个孩子从培养罐出来时本该是和我一样的身体年龄,但她无法承受加速生长带来的排异反应。她在罐子里还好,液体的折射遮掩了许多瑕疵,但出来后模样皱巴巴的。N把她塞到我怀里,还说他是接生医生,我就是等候妻子生产的丈夫,所以我应该学着抱抱“女儿”。——这是该对七岁小孩说的话吗?
我发出呕吐的声音。僵硬地抱着柔软温热的婴儿。婴儿的力道出乎预料的大,我差点被拳打脚踢的她挣脱怀抱。N看了好一会好戏,然后叫来早早准备好的婴幼儿护士。
约摸两年后,也就是小不点找到我房间的几天前,身体和我同龄的三号和九号孕育完成,N打算在他们出罐前先做个荒霸吐适配测量,早早出生的小不点是第一个,她被护士牵着,小胳膊肉乎乎的。
N调笑:“不抱抱吗?这可是你久别重逢的女儿。”
我漠然地沉浸书海,但我能感受到她好奇的目光。这样也挺好的,那双眼睛里存在的是懵懂而非惶惑,“好奇”会是她收到的最好礼物,因为好奇人类才能不知死活地探索,从而思考、进化、征伐……确定自己身为“人”的定义。
小不点让人习以为常地出现问题,看到针头后直接扑向伪装装饰雕像的我。我失去了意识。清醒后还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就是脚上坐了个哭睡着了的小不点。N在屏幕前忙碌,见我醒了,阴阳怪气地恭喜我有个好女儿:觉醒了异能不说,还能和我的异能碰撞出了短暂的不稳定特异点。
护士没了。
小不点不会说话,哪怕她拥有了异能,且能和我的异能产生特异点,但这只能说她的异能和我类似或相反,并不能具体弄清她异能的情况。
我揉着太阳穴,脑袋的沉重感挥之不去。沉默片刻的N又出了声:“你去看看另两个有没有问题,七号你先带着。”那天后,一直没有断掉培育的复制实验室再次热闹起来,我也不得不过去做些辅助。
“麻烦。”我带着腿部挂件去了最深处的实验室,消杀环节小不点被吓了一跳,狭长的走道里回荡着她的哭声。我带着她进了培育室。培养罐中沉睡着两个相似的少年,但他们的内里比小不点还要稚嫩。
哭声停止了。只有时有时无的啜泣。我没有开灯,她应该是怕了。环境虽然昏暗,但我熟悉这里。罐子里的少年都是赭发,除中也外的那个是对蓝绿异瞳,很可惜这不是时髦的二次元设定,而是N在削抵抗性时带出的毛病——虹膜异色症,为此我大开嘲讽,还给他取了个名字:“虹彩(虹膜旧称),彩,中原彩!这个名字如何?彩是彩虹的彩,中原是老师您假身份的姓——不知道老师您原来叫什么呢?虽然我和柏村是基因的提供者,但他们的诞生少不了您的操劳,作为他们的第三位父亲,合该有一个孩子冠上您的姓氏。”可能是那时候笑得太欢了,才有他在小不点出生时的看戏吧。
从实验室出去,来接小不点的是个邋遢的研究员,蓬头垢面显然是被临时叫来的,一脸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蒙样。然后就是小不点找来这天,也不知追着小不点过来的监管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无能?
我因为讨厌消毒水气味时常戴着防毒面具,面容到没有在这意外下暴露。不过这起意外让我确认了她的异能——是标记或感应类的辅助,而这个不起眼的异能正是“串联”半年前的樱桃事件,以及八年前的镭钵街事件的“蛛丝”,兰波他们便是点燃引线的“明火”。
按下心中思绪,我像是远离什么有害物,伸直胳膊地架着小不点,在对方一脸蠢萌的笑脸前,把不可置信的她放在门外。或许是小不点眼中的控诉太过刺人,我在她被抱走并含糊地喊着“pp”时,将看不顺眼的、不知放了多久的蠢狗帽子盖在她头上,又在她挥舞手臂时,将一罐樱桃罐头塞到她怀里,厉声道:“拿好!”听话抱罐子的她无法挣扎,顶着挡视线的蠢帽子被带走了。
那之后我没了她的消息。
直到樱桃事件。
如今她也有了名字。
思雅——森思雅。
百度:(关于实验,我写的妄想科学,不要当真。)
1胚胎植入人体后,不会直接与母体发生物质交换,所有血、氧、二氧化碳、营养成分、激素、代谢废物的交互,均通过胎盘进行。胎盘由母体、胎儿共同提供组织构成,自身不会诱发免疫排斥,且具有胎盘屏障,可以隔离胎盘与子宫的直接接触。
2胎盘中还存在相当的免疫抑制细胞,可以削弱免疫反应。胎盘细胞可以形成合胞体,合胞体就是多个细胞融合成的多核细胞。这些细胞紧密相连到融为一体,没有空隙,发育中的胚胎和母体之间免疫细胞交换就受到限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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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盾宰篇3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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