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着实可称得上是丰神俊朗,仪表不凡,又兼阅历丰富,八面玲珑,所以,众人虽与他不相熟,但席上的气氛依旧算得上热络。直到这顿饭用了一半,方子游才带着一脸苦色匆匆赶到,谢采笑着晃了晃杯中酒,让下人在主位添一席。
“不用了,我随便用些饭就行了。”
谢采起身将他推到席上:“你的朋友,自然该你来招待,况且,就不许我提前离个席?”
“是姜姑姑找你?”
“是弈儿。”
“那谢叔叔你快回去吧,我在这儿便好了。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没那么多虚礼的。”
谢采颔首,向众人一一告罪,然后才离开。
方子游耷拉着眉坐回席上。
徐郁道:“好了子游,你师父训都训过了,你又可以逃几次了,还不开心点?”
方子游哭笑不得:“行,你讲的有道理。”
“对了,子游兄,你刚刚提到的那位姜姑姑是……”
“哦,是姜鱼姜姑姑,之前我们进去时,坐在木椅上的那位。她是谢叔叔之妻,也是七枚之首。”
那么,姜鱼何以为七枚之首呢?萧扶忧低头沉思。
徐郁道:“那位姜姑姑可是腿部有疾?”
“是啊,据说是天生便有。”
“请医延治也没办法吗?”
方子游摇头:“姜家何等家大业大,若真有方法,怎么会到现在还如此?”
“子游兄的意思是,她是那个东海首富,蔷薇列岛姜家的人?”
方子游笑道:“她可是姜家的大小姐,也是姜家家主啊!”
众人皆一惊,也不知当初方乾是如何说服她为自己做事的。
这顿宴席持续到了戌时。众人后面多饮了几杯,连被萧扶忧禁酒的何星身上都沾了酒气,方子游出门时被等在外面的时无陵发现,时无陵开口就想劝诫,被方子游慌忙打住。
“我真没醉!不信我们切磋一番?”
萧扶忧上前打了个圆场,时无陵也不好再说什么,命下人将萧扶忧等人好好送回,自己则送方子游回去。
待回了屋,侍从送上温水,何星正准备洗把脸,萧扶忧却推门进来了。何星放下布巾走过去,却被萧扶忧拥进怀里,腻腻歪歪地亲了又亲。
“你是不是喝多了?”何星感觉自己的嘴里都有了酒味。
“没有,只是想亲近一下道长,不行吗?”
萧扶忧的眸中一片潋滟,何星看了两眼便挪开目光。虽然面上不显,但何星肯定,萧扶忧就是喝多了。
“道长怎么不回答我?”
何星叹气,他被萧扶忧从背后抱着,艰难地挪了两步,拿起湿布巾,转了个身给萧扶忧擦了把脸。
“你现在该回去休息。”
“可我不愿离开道长啊……”
说是喝多,但萧扶忧的头脑似乎还算清醒,就是看起来比平时多了点黏人和不讲理。
“……那你就在我榻上休息好了。”
萧扶忧拧眉想了想。
“行。”
他跟着何星到了榻边,安静地躺了上去。何星松了口气,转头欲将布巾放回去,谁知却被从身后忽然地一拽,他一个不防,摔在了萧扶忧身上。
何星吃了一惊,想撑起身问萧扶忧有没有事,却被那人按着后颈圈住,带着在榻上滚了半圈。
这下,何星结结实实地被萧扶忧压在了身下,二人近到何星已经看不清萧扶忧的脸。
“道长……”
这句话的尾音连同何星的唇一起被那人含入唇齿间,何星不禁闭上眼。那人急促的呼吸让他心慌意乱,可他稍一挣动,萧扶忧反而压得要紧,还要惩罚似的带着点力气在何星唇上啃咬。
“萧扶忧,轻点……”
何星的脸很快便红透了,那绯色甚至蔓延到了颈项,萧扶忧抬起头看见,便狠狠抽了口气,复又埋首,用牙齿衔咬,扯开了何星的衣领。
第二日。
多年的习惯迫使何星早早醒来,但他的头实在很疼,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动也不想动。
他的背后是没有衣料阻碍的一片温暖。何星知道,那是萧扶忧。
“道长,”萧扶忧似乎也是刚醒,还打了个呵欠,将何星往怀里圈了圈。“天色尚早,不再休息会儿吗?”
何星叹气:“睡不着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尾,萧扶忧见了,赶紧帮他揉。何星好笑地看着,感觉萧扶忧似乎是在赔罪?
其实他倒是还得感谢萧扶忧的克制,不然,他今日恐怕不仅会起不来,还没脸去跟方家人解释。
何星觉得头疼好些了,便示意萧扶忧不要再揉,他翻了个身和萧扶忧面对面,萧扶忧帮他将鬓发捋了捋,挑眉道:“道长是有什么事和我说?”
何星点头,他这两天攒了不少问题,但他拿不准是不是该现在拿出来说。
“没关系,”萧扶忧绕着何星的发梢,轻轻吻了下何星的眉睫,“什么都可以问,躺着讲话不是才最舒服吗?”
何星不禁一笑。
“好罢……你可记得我们前日去巨冥湾时你说的话?”
当时萧扶忧说之后细说,结果方皓受伤,他们就把这事放到了一旁。
“道长原来是想问这个。”
“嗯,还有昨日,你看见那舆图时……”
“其实,这两件事倒是一件事了。”
“何意?”
萧扶忧摩挲着何星的背缓缓道:“道长,若我说,我大概已经知道东海三家的计划了,你信不信?”
何星一惊:“当真?”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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