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嘉拉力？
什么乳腺结节？
我听不懂。
但我不能听不懂：“哦？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
“看到没！我的Time attack记录是连续的！一点二十八，15圈三分三十秒，一点三十二，15圈三分二十七秒，一点...”
我的职业生涯又遇到滑铁卢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觉得这案子有点头大。
“等会，大叔。”小朋友往边上跨了一步，靠近那三名小伙子。
她怀疑道：“就我们五个嫌疑人，不是他们三，也不是我，那不就是这位小姐么！”
高柳小姐被吓一跳，连连摇头道：“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他啊！我和他也没仇啊！”
“就是啊，人家没有动机。”我虽然还没看清真相，但我不会错怪好人。
我思索良久，终于灵光一现。
“原来是你！”我生气的看着服务生，对方茫然的注视我。
装什么？以为装无辜就可以逃过一劫吗？
“我知道了，我陷入了误区。死者死在VIP厅，所以我想当然的以为凶手就是VIP厅内的客人。实则不然，凶手也有可能是持有门卡的服务人员！也就是...你！”
天呐！这么复杂又一环扣一环的凶案终究还是被我解决了！
服务生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不是我！不是我啊！您不要污蔑我啊！我没有！”
“呵呵，那你说，你一点半到一点四十分，都在干什么！”让我来拆穿你吧！
“我...我...我一直在外面，在大厅...刚才，就是我进来前两三分钟，前台接到VIP厅5号包厢的咖啡订单，但我们咖啡机坏了，所以我想进来...问问客人要不要退单或者换一个饮品...苍天可鉴！我真没有！我没杀人啊！”
他说到最后，两眼泪汪汪。
我陷入了思考。
这时，针织帽男子轻咳一声：“...是我下的单。”
“客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我进入包厢后下的单，时间应该在41分、42分吧。”针织帽男子迟疑道。
“客人sama！我是清白的啊！”
“停停停！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啊！”我打断服务生的琼瑶戏，“这都不重要！”
一唱一和的，你们是同伙吧！
我问道：“你有什么能证明你一点半到一点四十一直在大厅，没进到VIP厅的证据么？有人能证明吗？有物能证明吗？有吗？”
服务员止住眼泪，迟疑道：“我...我...我一直在大厅里...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哼！你就是凶手！别装了！真是的，费了我那么多功夫！你这家伙贼喊捉贼啊！以为第一案发人的身份就能蒙蔽我毛利小五郎吗！”
“啊嘞嘞？姐姐你也喜欢玩赛车嘛？”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推理。
我扭头看，是那个小朋友，她推开了高柳小姐的包厢门。高柳小姐只能无措地看着她，手僵在半空中。
“喂，小鬼，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这又不是你的包厢，去去去，赶紧出去！”我最讨厌没礼貌的小鬼头了，没看到高柳小姐为难的神色吗！
小鬼不理我，眼睛亮晶晶看着高柳小姐：“姐姐你也喜欢玩拉力车啊？！你最喜欢哪辆车呀？我最喜欢雪铁龙 Xsara WRC！黄黑配色的拉力车，漂移时简直帅爆了！不过斯巴鲁 Impreza WRX STi 22B也很酷，这可是限量纪念款，只有这家游戏厅有！姐姐你呢？你喜欢雪铁龙 Xsara WRC还是斯巴鲁 Impreza WRX STi 22B呀？”
高柳小姐卡了下，犹豫道：“其实...我都差不多...”
“难道是丰田 Celica GT-Four WRC '97？确实很多人会喜欢这辆，不过我不太了解。”小朋友惋惜道。
“啊...嗯...我确实更喜欢丰田的一些...”高柳小姐用力点头，“不过我刚开始接触，还不了解...”
“哇！姐姐你好厉害啊！你Masters赛的成绩很棒啊！”
小朋友完全没听她的话，她扑进房间，坐在座位上就是一顿操作，夸得天花乱坠后才一脸疑惑，随即竖起大拇指，
“什么？你刚开始接触吗？你不会是天才吧！天呐！姐姐！我可以和你solo吗！”
高柳小姐咬住下唇，勉强露出抱歉的笑容：“谢谢你的夸奖...好了，我们不聊这些了，我现在没心情聊游戏。”
“好吧，如果我是高柳姐姐我也会没心情的，毕竟刚杀完人，还要和别人一起揣测凶手是谁，哪有心情娱乐呢。”小朋友露出很不小朋友的笑容。
我呆住了。
不，我没呆。
我揉了揉眼：“你在说什么啊小鬼！”
“这家店的世嘉拉力没有更新过，他们只有三种基础款车型，没有雪铁龙，也没有斯巴鲁，更没有丰田 Celica GT-Four WRC '97，这可是高端游戏厅才会有的限量款。”
花梨奈从座位上跳下来，屏幕上还是她刚调出的Championship 模式。
她摊手道：“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点钟在大厅和我比的就是拉力车，这种性格自负，接受不了失败的人，肯定是对游戏极有信心才会挑战我这种高手。呵呵，没错，我就是高手，我没有作弊！咳咳...既如此，他开了包厢以后，怎么去玩自己不熟悉的格斗游戏呢，垃圾只会在擅长的领域虐菜找自信。”
“那...那也说不准啊...说不定他也是格斗高手呢！你怎么能随便污蔑别人啊！”
这个推理太草率了！我作为侦探不可能接受。
“你也知道不能随便污蔑别人吗...”小鬼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之前不是污蔑！是作为侦探的合理推测！我...”
“好像不是呢。”
怎么又有人打断我说话啊！
我愤怒的扭头，这一回打断我说话的是那个金发小子。他站在死者尸体边，正在操作那台格斗机。
等等，他什么时候进的案发现场？
“你不许破坏案发现场！谁让你进来的？懂不懂查案的规矩？要是破坏了证据，你担得起责任吗？”
臭小子！你要是把现场弄乱了，我这案子还怎么破？真是没分寸的家伙！
“抱歉抱歉。”
金发青年露出抱歉的笑，他摸了摸后脑勺，让开屏幕，
“只是看‘我的回放’里，这件包厢的主人好像很不擅长玩格斗游戏呢，连最基础的拳加脚组合技都打不出来，甚至还会直接跳向对手怀里或者原地垂直起跳吃满伤害，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什么拳脚？什么组合技？
我挥手：“别说些没用的，赶紧给我出来！”
“啊是。”金发青年连忙出来，在我身边讪笑，“不过您之前说或许这位先生是格斗高手，看来是不成立了。对了，这位先生不是一点零五分开的包厢么？怎么对局记录只有一点二十三以后的啊？”
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决定为他解答：“哼，恐怕是换了一款游戏吧，或者因为solo输了，先生了20分钟闷气呢？臭小子，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许靠近...”
“这是什么？”
怎么又又有人插话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我非常愤怒的看去，这次打断我话的，是那个黑头发的臭小子。
不是，你怎么也进了案发现场！你们这群人我看都是一伙的吧！内外勾结！暗度陈仓！
“你们看...呃...你怎么了？”黑发青年蹲在尸体身边，手上的手帕中是一枚游戏币。
他接触到我凶狠的目光，顿了顿。
“谁让你进来的！你也是嫌犯！你这是破坏现场！”等警察来，我一定要和好好同警察批评他们。
“抱歉，我只是看到这枚游戏币上好像有点粉色？”黑发青年站起身，“这是我从地毯的缝隙里找到的。”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枚游戏币在灯光下亮晶晶，边缘沾着点淡淡的粉色，像是从什么东西上蹭下来的。
嘿，这小子观察力倒还不错。
没等我开口，他又转头看向高柳恵理，语气淡淡：“这位小姐，你的美甲好像也是这个颜色？”
这话一出，我和在场的其他人都齐刷刷看向高柳恵理的手。
“我...我没...”高柳恵理下意识抬手，随即瞳孔一缩。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嘴唇都开始发抖。
我抓住她的手，没让她躲藏起来。
她的手很好看，又白又修长，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粉色美甲，款式简单却很显气质...啊不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她的无名指指甲上，有一道白色擦痕，像是被什么硬东西刮过。
“游戏币、游戏机，看来这两间包厢其实另有主人嘛。”那个小鬼笑眯眯道。
“居然是你！怎么是你！”我被辜负了。
我竟然看走了眼！
听到我的话，高柳恵理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是、是我杀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上个礼拜，他开车撞死了我的猫，还嬉皮笑脸地说：‘不过是只畜牲，死了就死了。’，甚至指着我骂，说我有病，为了只猫纠缠不休。
我气不过跟他争辩，他就推了我一把，还威胁说再跟着他，就让我也像那只猫一样消失。我当时又气又怕，只能看着他开车走，之后发消息想让他道歉，却发现他早就把我的电话拉黑了。
我找了他一个礼拜，今天终于在游戏厅看到他，本来只想好好跟他理论，让他为撞死猫的事说句对不起，可他看到我就不耐烦，还从包里掏出水果刀，骂我阴魂不散，直接冲进我的包厢要抓我！
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拼命抢他的刀，混乱中不知道怎么的...就刺到了他...
我杀了人之后特别慌，看到他的包厢门没关，就把两个包厢里的东西换了位置，整理好，假装我一直在他的包厢玩游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好吧。
我还是无法面对女人的眼泪。
“这个...你...他...”我抓了抓头，烦躁道，“行了，别哭了。既然做了，就该承担后果。你要是一开始就报警说清楚是正当防卫，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
目暮警官顶着圆脑袋走在最前面，看到我就皱眉：“毛利老弟，刚在电话里听你说凶手已经认罪了，我还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毕竟你不是只擅长...咳咳...对了，你说说，你是怎么破的案啊？”
呃...我心虚的左右看了眼。
等等...那三个小伙子和那个小朋友呢？
不是，这几个人也太不地道了！就算凶手不是你们，好歹也等警察来做个笔录再走啊，跑这么快像什么话？万一后续还有要核对的细节，我去哪儿找你们？
“怎么了？”目暮警官疑惑的跟着我左右张望，“你看到什么了？难道还有别的嫌疑人没控制住？”
他撸起袖管。
“啊没事没事，还能怎么发现的，当然是靠我毛利小五郎的侦探直觉！”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语速，
“我告诉你，一开始我就觉得这高柳小姐有点不对劲，说话吞吞吐吐的，结果没想到，她的美甲居然蹭到了游戏币上，还想换包厢蒙混过关。要不是我观察仔细，找到了关键证据，说不定还真让她蒙混过去了。
不过...她说是因为死者上周撞死她的猫还不道歉，今天又想对她动手，她才失手杀了人...嘛这些你们回去再说吧。”
目暮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带笑：“嚯！算你厉害啊。佐藤、白鸟，你们把现场证据都收好，尤其是那枚游戏币，送去化验室比对美甲成分。毛利，那你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吧，辛苦了啊。”
...
废弃车库的卷闸门半掩，空气里弥漫着汽油、铁锈和灰尘混合的气味，一辆宾利静静停在正中。
不远处亮起灯光，很快，引擎声也由远及近。
保时捷停在车库门口，车门被推开，琴酒踩着黑色皮靴走下来，银色长发搭在肩上。
他没靠近宾利，而是走到车库中央的工具箱旁，抽出一根烟点燃，尼古丁的烟雾瞬间弥漫开，与空气中的异味交织在一起。
“朗姆，你特意约我来这种地方，不是为了让我闻这些垃圾的味道吧。”
宾利的车窗降下，露出朗姆冰冷的左眼，他刚结束与库拉索的通话。
“琴酒，库拉索已经安排了我的人负责此事。组织的命令里，没说需要你额外派人。”他的声音平静，“波本的能力足够完成任务，你这么做，是觉得我选的人不可靠么。”
琴酒弹了弹烟灰：“我只是觉得，多几个人手更保险。”
他抬眼：“实验体是组织的重要资产，出了差错谁也担不起责任。波本虽然擅长情报收集，但监控这种事，还是需要更熟悉追踪技巧的人配合。我提供的，可是组织组织数一数二的狙击手。”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朗姆露出冷笑，“琴酒，我安排的任务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我只是在为组织考虑。”琴酒面无表情，“上次你安排的人，差点让实验体脱离掌控，如果不是我及时派人拦截...”
“...听你的意思...是在怪罪我...”朗姆沉下脸，“琴酒，你在组织的资历越来越深了。”
“我没有怪罪任何人，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琴酒将烟蒂摁灭在工具箱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我的人已经开始部署，想必此时，他们已经会面了。”
“呵，那希望你的两位狙击手不会让我们的零号产生抵触情绪，这会影响后续的实验。我不想重新培养一个孩子。那位大人也不想。”说到这，朗姆想起过去不美好的回忆。
琴酒颔首：“当然，那可是我为她精挑细选的保姆。”
他转身走向车门。
看着保时捷消失在车库外，朗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库拉索的电话，声音里满是冷意：“琴酒手下那两名狙击手叫什么？”
库拉索迟疑了下，立刻道：“苏格兰、莱伊，他们都是新人，也是和波本汇合的两名成员。”
“你让波本盯紧他们，别搞出什么乱子。如果他们不听指挥，直接处决。”
库拉索平静道：“明白，朗姆大人。”
我改了，我改了，我改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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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戏厅刀人事件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