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唯一的哥哥

自重生回来,年羹尧待纳兰景宜几乎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床笫之间,更是温柔缱绻,极尽耐心。可近些时日,景宜却隐隐觉得,夫君似乎……有些不同。

他索求得比以往频繁了许多,动作间虽依旧顾及她的感受,却总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尤其是在情动之时,他总会深深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至极的情绪,像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又像是生怕再度失去的恐慌。

这夜,**初歇,景宜软软地伏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平复呼吸,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心口画着圈,终于忍不住将憋了许久的疑惑问出了口:“哥哥……你近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年羹尧的手臂环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闻言,他沉默了片刻,才将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闷闷地传来:

“嗯,是有一桩心事。”

“何事让哥哥如此挂怀?”景宜抬起晕红未退的脸颊,关切地望着他。

年羹尧凝视着她如水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词句,最终却只是更紧地拥住她,将脸埋在她颈窝,近乎叹息般地低语:

“想念玥儿了。”

景宜:“……?”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眨了眨眼。玥儿?哪个玥儿?她识得的闺秀里,似乎并无名叫“玥儿”的。

年羹尧察觉到她的茫然,抬起头,看着她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娇憨模样,心中又是酸软又是好笑。是了,此时的她,哪里知道年玥是谁。

那是他们前世的小女儿,是他未能好好疼爱,甚至险些一同葬送的珍宝。那个会软软糯糯喊他“爹爹”,眉眼像极了景宜的小姑娘,是他心底另一道深刻的遗憾。

他无法解释,只得将错就错,手臂收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唇瓣蹭着她敏感的耳垂,声音低沉而诱惑:“为夫就是想再要个女儿,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年玥,如何?”

景宜被他蹭得耳根发烫,心尖也跟着酥麻。原来他近日反常,竟是存了这个心思!她又是好笑又是羞涩,轻轻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哥哥怎知一定是女儿?若又是个皮小子呢?”

“定是女儿。”年羹尧语气笃定,仿佛早已窥得天机。他翻身将她再次笼于身下,目光灼灼,带着势在必得的温柔,“景宜,我们再要个孩子,可好?一个像你一样,玉雪可爱的小玥儿。”

他眼中的期盼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让景宜无法拒绝。她脸颊绯红,睫羽轻颤,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嗯”,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

得到她的应允,年羹尧心中那块因为缺失了小女儿而空落落的地方,仿佛瞬间被填满。他俯身,极尽温柔地吻住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耐心和珍重,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期盼着能将那个他思念已久的小生命,早日迎回他们的世界。

窗外月色朦胧,帐内春意渐浓。年羹尧想着不久之后,或许就能再次将那个软乎乎的小女儿抱在怀中,听她奶声奶气地唤“爹爹”,动作便愈发轻柔缠绵。

而景宜在他密不透风的温柔攻势下,早已将最初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沉溺在这片由他编织的、带着些许神秘却无比安心的爱意之中。

时光荏苒,年羹尧盼了许久的小女儿年玥,终于在众人期盼中降生。如同他前世记忆里那般,玉雪可爱,眉眼像极了景宜,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过来时,便是铁石心肠也能化成绕指柔。

自年玥出生起,年羹尧这位在川陕地界上说一不二、权势煊赫的总督大人,便彻底沦为了女儿奴。

平日里在衙署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年大将军,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洗净手,去抱他那软绵绵的小女儿。他会笨拙却又极其小心地学着嬷嬷的样子给玥儿喂奶,会耐着性子陪她玩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拨浪鼓和布老虎,甚至会在玥儿无意识吐个奶泡泡时,露出傻父亲般的笑容。

景宜看着昔日冷峻威严的夫君,如今对着咿呀学语的女儿百般迁就,时常忍俊不禁。

这日,玥儿刚满周岁,抓周礼上,小丫头竟一把抓住了年羹尧随手放在一旁的随身小印。众人皆笑称玥儿将来必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掌印之能。

年羹尧却抱着女儿,得意非凡:“我年羹尧的女儿,自然与众不同。”

夜里,夫妻二人歇下,景宜想起白日趣事,笑道:“咱们玥儿今日抓了印,也不知将来会找个怎样的郎君。”

她本是随口一说,身侧的年羹尧却骤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翻身面对她,在昏暗的帐内,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霸道。

“外嫁?”他眉头紧锁,仿佛听到了什么极荒谬的言论,“谁说玥儿要外嫁?”

景宜一愣:“女儿家大了,自然是要许配人家的……”

“不行。”年羹尧断然否决,语气不容置疑,“我年羹尧的女儿,不外嫁。”

他看着景宜错愕的神情,稍稍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待玥儿长大了,让她在年家挑个喜欢的,品行端正、模样周正的,入赘便是。若是没有合适的,为夫便养她一辈子,难道我年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儿?”

景宜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当真是啼笑皆非。她伸出纤指,戳了戳他紧绷的胸膛:“哥哥,你这叫什么话?哪有好人家儿郎愿意入赘的?再说,哪有姑娘家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你这也太霸道了些。”

年羹尧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亲,眼神却依旧固执:“我便是霸道了。我的玥儿,值得世上最好的。外头那些男子,谁知道是人是鬼?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景宜,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半分委屈,冒一丝风险。”

景宜望着他眼中那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护犊之情,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这般近乎偏执地要将女儿留在身边,或许并不仅仅是溺爱,更是源于某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深埋于他心底的恐惧。

她不再与他争辩,只是温柔地依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好,都听哥哥的。咱们玥儿,就挑个最好的,留在年家。”

得到她的认同,年羹尧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他拥紧妻子,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暗道:这一世,他手握权柄,知晓先机,定要为他珍视的所有人,撑起一片永无风雨的晴空。他的玥儿,只需在他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便好。

至于女婿?哼,且等着吧,若不经过他千般考验、万般审视,休想靠近他的宝贝女儿半步。

自回溯以来,年羹尧对纳兰景宜的占有欲,几乎体现在方方面面,细致入微到令人啼笑皆非,却又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不容置疑的偏执。

这其中,尤以“哥哥”这个称呼为最。

这一日,川陕总督府设宴,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朝廷大员及家眷。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景宜作为总督夫人,自是端庄得体,周旋于各位夫人之间,言行举止无可挑剔。

一位与纳兰家有些远亲关系的吏部侍郎夫人,拉着景宜的手,亲切地话着家常,说到兴起处,顺着自家孩子的称呼,笑着对景宜道:“景宜妹妹如今真是越发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瞧着便叫人欢喜。”

这本是句再寻常不过的客套话,景宜也准备含笑回应。

然而,坐在主位、正与官员交谈的年羹尧,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了过来。他面上依旧带着与同僚应酬的浅淡笑意,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景宜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瞬间投注过来的、带着无形压力的视线。她心头一跳,到嘴边的客套话咽了回去,只对那侍郎夫人得体地笑了笑,并未接那句“妹妹”的称呼。

宴席散去,送走宾客,已是月上中天。

回到正院屋内,侍女们伺候梳洗完毕,便悄声退下。景宜正对镜梳理着一头青丝,却从镜中看到年羹尧缓步走到她身后。

他接过她手中的玉梳,动作轻柔地替她通发,目光却透过镜面,沉沉地锁住她的眼眸。

“今日宴上,吏部侍郎夫人……”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景宜却知道,他惦记着这事。

她放下心来,转身仰头看他,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不过是句场面上的客套话,哥哥怎的还记在心上?我并未应她。”

年羹尧放下玉梳,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他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间,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昏黄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不容错辨的独占欲。

“景宜,”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记住,能唤你‘妹妹’的,只有我。”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而你,也只能唤我‘哥哥’。”

【年羹尧史同】夫君每天都在作死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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