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活动结束后，及川、岩泉和京介照例留下来加训。

“户美和音驹啊……都没听说过的名字。”

“前辈们也没听说过吗？”

“没有噢，应该都是没打入过全国大赛的学校吧。”及川说，“别看我们连续几年都没能出线，那是因为宫城县有白鸟泽在（他说到这个名字时又忍不住咬牙），实际上我们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也有和一些县外的队伍有联系，像是神奈川县的椿原学园和立海大附属高中、兵库县的姬路北高等等，前面两所学校近年来都有进入全国大赛呢。”

“立海……不提这个，”京介仰起头想了想，“兵库县……我记得兵库县初中的时候好像有个很厉害的二传，是一对双胞胎之一吧。总之，发球相当厉害。”

“……”

及川“噌”地站起来：“好了！不要休息了！教练说了体育馆只允许我们再多用一个半小时，不能浪费时间！”

岩泉看向京介无辜且茫然的眼神：“……有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但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那可能就是天赋吧。”

周六一早。

因为教练、领队老师和主力队员都不在，所以青叶城西的排球部其他队员这个周末都可以暂时休息。要出发去东京的队员们在校门口集合，乘上了学校提供的巴士。

“啊，好遗憾，还以为能坐新干线。”

“新干线自己去乘啦。有大巴当然是大巴比较舒服！”

“啊，路上要多久，想吃零食了——”

“都冷静一点啊。我们是去打比赛，不是去郊游的！”金崎挨个敲打了一遍，然后发现京介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

他深觉不妙地问：“须川……你不会晕车吧。”

京介镇定地说：“我已经吃过晕车药了。”

“……”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不会影响下午的比赛。”

“……你既然晕车就坐到前面去。这时候就不要在这里强撑着尊敬前辈所以坐后排了。”可靠的排球部部长把后辈的包拽出来，喊前排的三年生换位置，又叮嘱，“南，你稍微看着他一点。”

“须川，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说。”沟口监督也提醒了一句，“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身体状态。”

晕车药还是很有效果的，京介平稳地到达了东京，面色也很正常。

他们在旅店里放下了行李，然后草草吃了午饭，休整片刻后，就集体出发前往户美学园。

“东京啊……”二年级的温田四处张望，看到一个很高的塔之后下意识地问，“那是东京天空树吗？”

“不是的。”不止一个人这么回答。

“诶，须川以前也来过东京吗？”

“我小时候住在神奈川，是初中才搬回宫城县的。”京介说，“神奈川离东京很近嘛，所以经常会过来，也有在东京认识的人。”

“真好啊。”温田憧憬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东京，这里真的比青叶要繁华好多。”

“打进全国大赛，我们就可以再来了！”金崎鼓励了一句。

在门卫这边等待了片刻后，他们就看到了户美学园的三年生部长。

对方自我介绍叫做八条亘，戴着一副眼镜：“辛苦各位了，我们学校的排球部在第二体育馆。”

体育馆内的球场已经上了网，户美的正选学生们正在热身。八条部长介绍了一下他们的部员：除开他自己作为主攻手、同级的津木是自由人之外，正式上场的几乎全是二年生，场边还站着两名一年级的后备军。

“那么，先热身吧。”

已经换好了运动服的金崎带头，率先把外套脱了下来。

绕场跑圈、活动腿脚、而后简单的抛发球接球练习。

过程中，让出一片场地的户美学生时不时朝这里看过来，并窃窃私语。

“居然是2年生而不是3年生做主二传吗。”

“正选成员这么多……”

“那个矮个子是自由人吧，不过也未免太矮了……”

“这个是主攻手嘛？嘶……这样的扣杀……”

热身之后，就是正式的比赛。

户美的清水监督喊了一年级的学生负责计分，自己则挂上了哨子充当裁判。

开场发球权在户美手中。1号位的副攻手大将发出了一个平稳的上手抛球，青城这边在后排的松川稳稳接住，传给及川。

“一传很不错！”及川瞥了一眼户美前场的二传手、主攻手和副攻手，轻轻跳起，“小卷！”

“OK！”花卷贵大助跑起跳，把手里的球从拦网的空隙中扣下去。

“哦！”站在补位区的京介和身边的同伴们击了个掌，“开局很顺利嘛。”

“毕竟双方都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沟口老师为什么会联系到这所学校。”宫崎说，“现在发球权在我们这边，进攻方就交换到户美那边了——看看他们的进攻吧。”

青叶城西这边，1号位站的是岩泉一。岩泉的跳发球因为最近的加训也变得比以前更有威慑力了一些，对方的自由人津木虽然接住了球，但是稍微有些传歪了：“先岛，补救！”

“没关系！”名叫先岛的户美二传手边看青城的拦网边走位接球。青叶城西这边，前排现在是二传手及川、主攻手花卷和副攻手园，而他们自己这边的前排……

他几乎是迅速下了决定：“和马！”

对方的主攻手迅速起跳，而后突破青叶城西没能集中在一起的拦网，成功以一个斜线扣球得分。

“不熟悉的球队就是这点不好。”二年级的沢内抱怨，“他们互相喊名字都不知道在喊谁。”

“你说的好像喊了名字拦网就能立刻反应过来似的。”同是二年级的志户吐槽他，“每次及川喊岩泉，我在对面照样被他当头扣。”

他们两个外加温田虽然都被选上了正选，但是自身实力不太够，实际上出场次数不算多。

双方各得了一分，发球权重新回到户美手中。入畑教练拍了拍手，京介上前一步。他穿着和其他队友颜色不同、胸前是字母L的队服，和岩泉交换了上下场。

“对面的自由人上了。”户美的部长说，“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看看他能不能接下和马的发球吧。”队伍轮转后，前排的主攻手沼井和马已经转到了发球的1号位。

京介盯着对方的发球员。先前的扣球证明这个主攻手在力量方面不可小觑，而看对方现在距离球场边界线较远的站位……

走到四步开外了。

应该——确实是个跳发球。

黄蓝相间的球急速掠过球网上方，重重砸在已经调整好姿势和位置的京介手臂上。后者的脸色毫无变化，稳稳地把球垫到了及川的所在处。

“干得好——”及川的眼神在前后排的队友上一掠而过，“前辈们——”

“诶，他这是在喊谁？”对面的拦网一阵紧张，就看到前排的三年级副攻手已经起跳。

两名拦网同时跟着跳起，但园圭吾的手挥了个空——真正接触到球的是后排的副攻手。在园落下的瞬间，松川一静从三米线外用力扣球，把球扣在了户美队自由人来不及补救的界内。

短促的哨音，翻动的计分板。

“对面的那个自由人……”

“刚刚介绍的时候说过，一年生吧。”

“这么轻易地接下和马的发球，怪物吗。”

“宫城县……我记得以前进全国的队伍一直是白鸟泽，什么时候青叶城西也有这样的本事了。”

“这之后可要麻烦了……”

“——哪里麻烦了，说得好像我们能东京都出线似的。”

集体沉默。

不慎说出实话的大将优遭遇队友们爱的殴打xN。

“别想这么多了，”三年级的自由人木着脸说，“先把发球权拿回来吧。这样的青叶城西是个好对手，也不知道监督怎么联系上的。”

“拿下一球！”

“哦！！”

毕竟还只是第一局，双方花了点时间互相试探，很快发现彼此都不是什么直来直往的傻瓜球队。青叶城西的前后排配合非常出色，户美也热衷于在扣球的刹那突然转吊高，两边的自由人满场跑得大汗淋漓，第一局结束（青叶城西25:户美21）交换场地时擦肩而过，彼此对了个眼神。

“青叶城西一年生，须川京介。”

“户美学园三年，津木琢磨。”

十分用力的握手：“比赛之后，交换一下邮件吧。”

“嗯，如果能和前辈请教更多作为自由人的诀窍就好了！”

等走近队友后，及川非常自来熟地抬手把京介捞过去，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小须这么快就和户美的前辈熟悉了？”

“这叫自由人的互相理解。”京介感慨，“上高中之后终于认识了第一个外校的前辈，唉，希望明天去音驹能再认识一个。”

及川露出一个“搞不懂你们自由人”的眼神，被岩泉嫌弃地推开：“好了，正经一点吧。感觉对面的实力整体不算强，但是很擅长用一些小战术——二次进攻、扣杀改吊高球——相当考验防守能力，怪不得沟口老师会联系户美来和我们打交流赛。”

沟口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京介现在已经习惯了青叶城西这种教练和顾问不怎么提意见，只是让球员们自己思考的风格了，他认真地提意见：“但如果分散拦网的力量，他们的扣杀也很难缠吧。”

“是。”金崎说，“户美的风格很有意思。他们非常擅长临场应变，直线扣杀突然改成斜线扣杀、扣杀改成吊高球的方式，他们在第一局都使用过了。三人的拦网或许能封住扣杀，但这意味着后排的防守力量减弱，并且我们还需要考虑救球成功后的进攻——”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京介：“新之介跟我说你最近也在练上手传球了，练得怎么样？”

及川闷笑出声：“小须倒是很努力，但是可能还要再练练吧。他上手的控制力确实没有下手强。”

京介垂头丧气地说：“嗯……我之后会继续加强练习的。”

“那么……这样吧，”金崎做出决断，“第二场，先试探一下，然后新之介换花卷上场，我们打4-2。”

在排球中，所谓的四二配备就是场上六名队员中，有四名攻手和两名二传手，且二传不分主次。

之前的队内练习赛中，京介也见识过这种配备，及川前辈和南前辈一旦被分在一个队伍中，另一队基本会毫无还手之力——当然，这也是因为另一队暂时充当二传手的社员实力不济的原因，但双二传的打法确实非常多变，在应对户美这样的队伍时能有更多的机动性。

休息片刻，哨声重新吹响。

第二局开始了。

椿原：小排球原作出场过的。

立海：就那个立海。网王的官设里立海初中部的排球是打进过全国的，私设他们高中也打得不赖。

姬路北高：我私设的兵库县万年老二（……）。

户美这一届的三年级依旧都是私设的前辈。

可能维持几天日更吧，多填填土再恢复隔日更这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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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File.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