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无涯,古今一阙,天不孤轻抚琴弦,悠扬琴声自指尖流淌。太学主悠闲坐在天不孤身侧,无声凝视着眼前的死神天敌,手中却拈着一枝青莲。
“你似乎有所好奇。”太学主起身,将青莲递至天不孤眼前,“究竟是好奇,还是心有所动?”
天不孤静静抚琴,那朵青莲的幽香却悄然弥漫在四周,无声无息地彰显着存在感。
这是让天不孤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抬眼,太学主俯下身,将那枝青莲凑到他鼻间,双目却始终跟随着天不孤:“我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东西了。”
这样雅致的东西,消失在太学主的世界很久了,从他研究《死国年纪》之后,从他套上死神这一层皮之后。
“其实,你一直在接触,不是吗?”对于太学主的试探,天不孤恍若未觉,低眸浅笑,“清香白莲,应当比这枝青莲更能吸引你的兴趣。”
“清香白莲是东西吗?”
“活人总比死物有意思。”
“那你如何知晓,这枝青莲便是死物?”太学主顺手撩起天不孤额边那一缕红发,话语之中却是笃定,彰显着这位妄想比肩死神的人的自信,“你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开脱之语被眼前人轻易识破,来自所谓死神的凝视伴随着悄然蔓延的威压,太学主在要一个答案,一个天不孤张口就能轻易给出的答案。
给吗?
见到青莲的第一眼,天不孤就认了出来,他新认识的那位朋友似乎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青莲上暗藏的气息,只要有人见过他的新朋友,就一定能够认出来。
如此生机丰沛的气息,天不孤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独一无二。
归柳公子,一个死气沉沉的人,却拥有着这样的力量。
“你瞒不了我,我有能力查到这个人,这个闯过四关、见过你、还俘获你的心的人。”
琴声戛然而止,天不孤掌心乍现一柄曲剑,状若波浪,蜿蜒曲折,正是昔日下酆都留下的武器神舞。
天不孤手执神舞,径直刺向太学主额间,太学主却泰然自若,丝毫不为所动,果见神舞止在他额前。太学主随意瞥了一眼,敷衍地感叹道:“嗯……好怀念的兵器,是下酆都留给你的遗物吗?”
天不孤掩唇轻笑:“死神,你果真相信我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学主沉声道,他松开了那缕红发,带回那枝引起风波的青莲,“他与月族有些关系,是吗?”
“你心中已有判断,又何必问我?”天不孤仍然回避着太学主的询问,他心中明了,经过此番,只怕太学主再难信他了。
不过,信不信的,其实倒也无所谓了,毕竟,眼前人,终归只是人,不是真正的死神。
他不再多言,静声运气,手中神舞应势而变,形若长蛇,引领着气劲渐渐渗入太学主气脉,于其全身之中游走。
随即,太学主缓缓吐出一口金黄之气,正是太学主体内残余的神皇之气。
天不孤认过便罢,不欲耽误时间,再度起针。孰料,一针未出,太学主已然再度近身,信手抓过那一缕寒光,眨眼间,攻守易势,针尖抵在了天不孤颈侧。
“我不愿怀疑你,可你总不愿对我坦诚。”太学主凑近,打量着自己眼前这位“死神天敌”,“我有些好奇,那个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让你如此轻易地站在他那边,为了他欺瞒我?”
天不孤似乎也不在意自己颈侧银针,反而主动凑上前,两人的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忽而,绝艳的脸庞绽放出一抹笑意,清艳绝伦:“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一边。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大概站在死神这边。”
太学主看穿了眼前人对言语的玩弄,冷酷陈明如今的事实:“我即死神。”
天不孤仿佛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这位白发苍苍却睥睨天下的新任死神,似乎在这一瞬间,与他印象中的死神重合,又乍然分离。
他所追求的,所等待的,只剩下一抹影子。
天不孤轻轻夺过了太学主手中的银针:“死神,你的伤势早已痊愈,你已不再需要我了。”
“可你需要死神。”太学主任由天不孤夺过银针,毫不隐瞒自己全然恢复的情况,但对于天不孤的选择,却格外地笃定,他相信眼前人会做出令他满意的选择。
结果如他所愿,天不孤轻笑一声,缓缓道出他想要的答案:“琅渊书肆,你且去吧。”幸亏归柳公子有两处住所,幸亏枫岫主人将他支使了出去,想来,太学主是难以找到人了。
此番过后,天不孤不愿多留,兀自告别太学主,而太学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竟然也没有阻挠。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学海无涯早便空无一人,无限幽暗中,只有这位太学主还守着死寂的学海无涯。
他凝视着一直握在手中的青莲,耳畔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他想起了一夕海棠,想起了天不孤……
“死神,你在苦境还真是处处留情。”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风声。
“可现在的死神,是我。”
“是我啊哈哈哈……”
太学主忽而狂笑起来,手中青莲随着他的笑逐渐崩毁,化作飞灰。太学主猛然起身,大步往外。
殊不知,死亡的镰刀已在他身后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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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渊书肆内,归柳公子正乖乖地向曲怀觞交代自己近日动向。当然,必须是悄悄隐瞒自己伤人一事的。
但曲怀觞何许人也?
他的遮掩太粗劣了,教人一眼就能看穿,或许他吃透了曲怀觞的性格,笃定曲怀觞会不忍揭穿自己。所以,隐瞒也不太走心。
变故是这时候产生的。
一道刀气自远处而来,携着死神无上之力冲向琅渊书肆,书肆外围结界随势而现。二者相撞间,霎时地动山摇,声震寰宇。
归柳公子与曲怀觞当即出门查看,只见一道伟岸身影一手提刀,脚踏烟尘,缓步迈入二人视野之中。
“太学主。”曲怀觞没想到,还能在此时此地,得遇故人。
太学主自然也看到了曲怀觞,但他的关注点已不在这位昔日的学生身上。真要说的话,曲怀觞的出现更让他笃定了另一人的身份,那个闯过死神四关,营救曲怀觞,配合月族救走爱染嫇娘的人。
末日神话遥指归柳公子,归柳公子直直凝视着太学主,虽然意外对方的出现,却已摆足了防备的姿态。
两人两相对峙,似见无声力量撕扯。太学主持刀而立,尽显霸者风范:“末日神话不杀无名之辈。”
归柳公子不敢轻敌,直接取出琼英应敌,心中却不免暗叹,明明和疏楼龙宿说好了,只用一次,这下好了,只怕要用上许多次了。
都被人寻衅上门了,归柳公子自然也不会想着两人有谈判的机会。于是,在曲怀觞眼中,自己这位好友终于展现出了一点锋芒,琼英剑遥遥对准太学主面门:“有名无名,杀或不杀,一战方知。”
太学主似乎也乐见这般情况,狂傲地笑出了声,在其笑声中,死神空间逐渐笼罩此方空间,却直接将曲怀觞隔绝在外。
“你我之战,无需旁人插手。”
“正合我意。”
话甫落,两人齐齐动作。太学主提刀而上,然而,归柳公子却不按常理出牌,那把琼英,明明是剑,却被当做了箭。
归柳公子对准了太学主,随手一掷,琼英剑直取太学主面门。这一剑,超出了归柳公子寻常时候的力气,也超乎了他人的想象。
谁又能想到,执剑人会在战斗伊始便弃剑呢?
归柳公子做了这个异类,或许,他从来不算正常的武者。
太学主完全不将这样的招式放在心上,执剑之人首先弃剑,与求死又有何异?
“又是这样的小把戏?”
可太学主已不会再上当了。
然而,虽然被识破了花招,这一刻,归柳公子却十分冷静。他早知道,这一剑,哪怕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绝无可能击中太学主。
因为,这是太容易化解的攻势了。只消太学主微微一躲,或者用手中之刀略微一挡飞剑,就能毫发无损地躲过这一剑。
更何况,他早已用过这样的把戏,太学主这样的人,会在阴沟里翻第二次船吗?
他不会去赌这样的可能性。
所以,他的目标始终是……
末日神话轻易便击飞了琼英剑,太学主瞬间提速,一跃便至归柳公子身前。末日神话闪着无情寒光,直接劈向归柳公子。
然而,这一招,却并未如他所愿一般将人斩于刀下,反而落了空。
只见原地那个归柳公子随着刀势歪歪斜斜地倒下了身体,化作一朵青莲。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乍现琼英落处,借助着琼英剑身残余的死神之力,归柳公子毫不犹豫地运转体内本源之力。
随着他功力运转,只见一贯为太学主造势、迷惑削弱对手的死神空间竟隐隐有崩裂之势。
此战开始,归柳公子的目标,始终都在死神空间。这样对己方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允许它存在?
不知何故,太学主居然停下了攻击,坐视归柳公子对死神空间动手脚。
在他期待而又兴奋的眼神中,死神空间竟然真的被归柳公子成功摧毁,四周昏暗逐渐褪去,原地的曲怀觞已不见踪影。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都顾不上曲怀觞了,天地间迅速代之以烈烈红焰,重新将两人拉入特殊空间之内。
这是与死神空间完全不一样的空间,火焰沸腾,充斥着无边炙热与生机。
见状,太学主战意愈发高昂,杀气蔓延,末日神话威能释放,无上魔力逐渐汇聚于刀上:“死神奏杀!”
这一刀,携着死神之力,掀起漫天黄沙,太学主身后死神虚影若隐若现,浩浩神威肆意倾轧。
然而,不知何处魔气汹涌,在二人之间凝聚,直至化作一只黑色巨兽。巨兽一声怒吼,同刀气相撞,瞬间身形溃散,却又在眨眼之间恢复原形。
“有趣。”一击未成,太学主不怒反笑,甚至越加兴奋,出招愈发狂放。
归柳公子与巨兽配合默契,居然也与太学主斗了个有来有回。
眼见战局僵持,就在此时,太学主又见惊人之举。
只见他轻盈避过巨兽撕扯,倏尔折过一截树枝,竟就此弃去刀法,直接竖起末日神话,刀柄处猛然窜出两根触手,在太学主疯狂且冷冽的笑意中,触手瞬间割破其掌,贪婪地吸取着死神之血。
一番动作意味不明,归柳公子不敢轻敌,巨兽回防,牢牢挡在归柳公子身前。
而太学主周身魔力瞬间爆发,原本被归柳公子轻松压制的死神魔力转瞬变为索命利器。眨眼间,天地巨变,归柳公子苦苦维持的流火空间摇摇欲坠。
归柳公子不得不凝聚心神,试图稳定周遭空间。
另一边,死神魔力受太学主牵引,汇聚成弦。太学主竟就以如此粗糙的改装,以树枝为箭,一箭射向归柳公子。
这一箭,本在意料之内。
这一箭,本该能避开的。
然而,这一箭,威力远超之前刀气,先是直接破开归柳公子魔气化形,巨兽哀鸣响彻此方空间,却再不成形。
归柳公子一边维持空间,一边操控巨兽,一边注意太学主,本就一心三用,此刻,空间几欲崩塌,巨兽更是被太学主一击溃散,苦苦支撑下,竟是躲闪不及。
那支被临时充作箭的树枝破体而入,正中其肩膀,这一刻方知,原来树枝也可如此锋利。
太学主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箭出,即知结果,这是属于太学主、属于死神的自信。
箭快,人快,刀亦快,不过眨眼,冰凉的刀锋已劈向归柳公子心口。这一次,容不得归柳公子多想,一只手就这样握住了刀锋,这才躲过这一刀。
霎时,掌心鲜血迸出,顺着末日神话的刀锋滴答滴答落入尘土。
太学主道:“这一箭,滋味如何?”
“想不到堂堂末日神话,在太学主手中,竟要折腰如此屈作弓。”哪怕沦落至此,归柳公子也不愿在口舌上落入下风,还若有似无地挑衅着太学主。
“你同曲怀觞来往密切,竟不知……”太学主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一次,却不如以往狂放,莫名有了些许阴沉,“凡是儒门子弟,皆要修习射艺吗?”
“太学主修习过射艺,想来射艺不凡,但我听闻的死神,从来只用刀。”归柳公子手中还握着末日神话刀锋,他不敢放开,只能这样紧紧握着,鲜血越流越多。
太学主没说什么,又一次问道:“你究竟是何身份?”
“重要吗?”归柳公子反问,“我的身份,果真重要吗?”
“你来自六天之界?”见他还要隐瞒,太学主索性换了个问法。
“来无所来,去无所去。①不过一届漂泊之人罢了,怎可高攀六天之界诸神?”归柳公子淡淡道。
然而,这副模样,却让太学主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他直接收了刀,徐徐迈至归柳公子身前,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归柳公子任他打量,也任由他误会,反正看对方模样,自己解释也不会听的,又何必多费口舌?况且,也不是不能利用这一点……
这一次,又是太学主先开的口:“那一日的学海无涯,我摘下了一枝青莲。我有很久很久,都未曾见到这样的东西了。”
归柳公子终于正视起了这位太学主,这话一出,说明对方已然知晓,那一日是他在操控火狐夜麟。那便怪不得找上门来了,只不过,他的行踪会是谁泄露的呢?
归柳公子不得而知,只是看着太学主,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太学主与江湖传闻有了些微不同,但他却说不出不同在哪儿。
最后,他也只能轻讽:“那是因为,你的目光,早已不在一花一叶了。”这位太学主自打入了江湖,不知掀起多少风浪。
这样的人,早已不会将那些花叶视作风景了。
“区区死物,怎配入吾之眼?”太学主的回复也正如归柳公子所料一般,睥睨天下,傲气无双。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折去呢?你令它丧生了。”
太学主的目光始终逗留在归柳公子身上,听闻此言,亦是嘲讽:“你在劝我怜悯他们?”
“我只是在想,人视花木,是否恰似神明视人?但花木何辜?人又何辜?”那些无法忘怀的过去就如附骨之疽,又一次纠缠上了归柳公子,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那对好父母,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
“你竟有如此困扰?”
“死神,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太学主负手而立,冷哼一声:“蝼蚁,永远只会是蝼蚁。只有弱者,才会惺惺作态,如此自扰。强风之下,花木摧折,强者之下,弱者摇尾,丑态毕露,既不自惜,休怪与人!”
“那他们便该被风摧折,被强者欺凌吗?”归柳公子反问道。
太学主冷冷一笑,直接抬手,强行拔去归柳公子肩膀处的树枝。顿时,鲜血四溅,顺着伤口汩汩而流,两人的衣衫、脸庞上俱沾染上凌乱血滴。
太学主毫不在意,伸手掐住了归柳公子的下颌:“在这个江湖,弱者没有说话的资格,更没有乞求强者怜悯的资格。”
归柳公子没说什么,眼神之中,却似乎出现了些许怜悯,是怜悯,亦或是可惜?太学主读不懂,却听懂了眼前人一字一句的讥讽:“堂堂学海无涯太学主,六艺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太学主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是太学主吗?”归柳公子大有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疯狂试探太学主的雷点。
“我是死神。”不知为何,太学主格外听不得归柳公子如此提起曾经的身份,他手下用力,眼见着归柳公子脸色逐渐涨红,又一次强调道,“我是死神。”
“你真正是死神吗?”嘲讽,这种神态又一次出现在了归柳公子的脸上,哪怕他身处逼命威胁之下,却好像还是看不起太学主,“死神会用弓吗?死神会留恋那一支青莲吗?”
“死神……会认不得我吗?”
一连串的发问,字字扣在太学主心上,令他越发羞恼,又一次问:“你不怕我杀你吗?”
“你杀不了我。”笃定的语气激起太学主心中忌惮,却又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阴鸷的目光冷冷扫过归柳公子,他到底还是松了手,不甚在意地拭去脸上血滴,那一滴血在他手中忽然变了样子,变作一枝海棠。
旋即,他羞辱一般将那枝海棠插在归柳公子鬓间,道:“死神固然不曾留恋青莲,但却会留恋海棠。”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②”他喟叹一声,手缓缓抚过那枝海棠,仿佛在回味着什么,“青莲至洁至雅,却不敌这一枝海棠娇艳。”
近乎调戏的话语令归柳公子瞬间黑了脸色,太学主却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闯过四关,击散死神幻影,早已被死神盯上。我固然不会杀你,可死神呢?死神无法现世,可若是死神之子降生呢?还记得弃天帝如何降世吗?”
“还有你的敌人,背后还站着死国,你猜,他们会不会和你不死不休?”
撂下这番十分明显的挑拨,归柳公子的神色却不见变化,太学主也不急,转身捞过背后琼英剑,这柄剑在谈话时悄然无息地贴近了他的后背。
可惜,它的主人有所顾虑,以至于这柄剑竟然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
当然了,太学主也不会给他机会的。
他将剑递给归柳公子,意味深长道:“狡诈如你,对上死神,谁输谁赢呢?”
随即,太学主拎着末日神话大笑离去。
归柳公子望着他的背影,流火空间早已散去,外面已是黑夜,那道背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这一刻,他不再是太学主,也不再是游戏人间的新任死神,而是一颗妄图掀盘的棋子。
可归柳公子不得不认下这个挑拨,认下这个阳谋。因为,他要活,所以,他赌不起。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个难题,归柳公子抬起头,这一夜,似乎连月光都懒得眷顾人世了。
曲怀觞去哪里了呢?太学主是否另有安排?曲怀觞是否有危险?
直到昏迷那一刻,他还在这样想着。
本章MVP:太学主,先后调戏了天不孤和小度并全身而退【?】
本章注解——关于太学主和小度对话
第一回合:太学主问小度是否为六天之界的人。这是太学主结合之前小度救伏龙并且修补神柱而来的推测,所以,在太学主心中,小度有一定可能是六天之界的神。小度听出来了他的试探,他选择这样试探,说明他还有忌惮,所以,小度没有否认,选用了似是而非的说辞,模糊太学主判断,使得太学主笃定了自己的推测。
第二回合:太学主自己提及了青莲,并且刻意强调了“很久没有见到”。自太学主入江湖,一直以死神为目标,甚至自居为死神,感觉意识不太清楚,像被死神玩弄于鼓掌之间。而这个剧情,是他太学主一面的清醒,由于小度的介入,由于那枝青莲,太学主的一面得以短暂清醒,因为短暂的清醒,他判断出来了自己的死亡。但是他不甘心被死神如此玩弄,于是,他找到了他以为的另一位神——小度。青莲是进一步佐证自己的推测,也是观望小度这个人。小度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却不能相信太学主短暂的理智,所以,他就着青莲把话题扯走了。而事实也证明,哪怕太学主理智短暂回归,他也早就不是当初的太学主了,现在的太学主,眼中只有死神,看不到苍生。所以,小度以“死神”代称他,又在最后,嘲讽了太学主一波,
于是来到第三回合,当小度嘲讽太学主之后,太学主依旧没对他动手,让小度笃定了太学主对自己另有所谋,也就是说,至少目前,太学主不会杀他。所以,摸清楚底线之后,小度开始进一步嘲讽,目的是逼出太学主的真实目的。而到了最后一问,是小度从开始的模糊态度到直接借用六天之界逼问太学主,也让太学主真正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小度同样来自六天之界,甚至与死神关系匪浅。
所以,来到了最后一回合,太学主终于点明了自己的目的,以“海棠”切入,是调戏也是暗示,引用的那一句苏轼的诗有两个意义,一是表达爱花之情,二是表达对心上人的恋慕。【这一段是太学主仗着儒门身份欺负死神文盲(?)】直到最后,完全说明自己的来意,就是挑拨小度和死神,放大了死神对小度的威胁性,激起小度的警惕,从而使小度对上死神。
而这,就是他的目的,因为文中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波,意识到了自己被死神玩弄的一生,而反抗不及的他给死神留下了自己的最后一手。
【这段剧情主要源于作者怨念,原剧太学主好傻叉啊,作为boss,根本没有一个boss该有的逼格】
总体就这样,希望大家能理解【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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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来无所来,去无所去:出自宋代释崇岳的《临终偈》,全诗为“来无所来,去无所去。瞥转玄关,佛神罔措。”,"来无所来,去无所去" 表达了人生的无常和虚无,强调了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来时还是去时,都没有固定的归属。(解释源自古诗文网)
②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出自苏轼《海棠》,全诗为“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文中引用两句两句,是作者由花及人,表达了爱花惜花之情。“烧”“照”两字表面上都写作者对花的喜爱与呵护,其实也不禁流露出些许贬居生活的郁郁寡欢。他想在“玩物”(赏花)中获得对痛苦的超脱,哪怕这只是片刻的超脱也好。用在此处,是表达太学主短暂的清醒,因为清醒,所以,留下了针对死神的最后一招——小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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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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