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操作,五悟前期变小到十岁,后期恢复正常。
*竹马X竹马,时间线架空。
男人推开咖啡店的门,风铃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淅淅沥沥的雨被无情地挡在门外,夜晚的寒意悄然止步于门槛前。他踏进店里,咖啡豆的芳香散在空气里,像是一股无声的拥抱。室内的暖调灯光柔和地垂在身上,投下微弱的阴影。
店长停下擦拭杯子,抬头朝男人友善一笑,“啊,是太宰先生。欢迎光临。”
听到来人的动静,中岛敦从后面桌子探出头来,兴奋地招呼道:“太宰先生!”太宰治颔首,施施然准备落座。店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太宰先生,下午有一封信送到我们这来,似乎是您的。”
这话让男人的步伐稍稍停了一下。他侧头看向店长,挑了挑眉。然而,一旁的中岛敦显然对此非常好奇,他敏锐地问道:“咦,是谁的信呀?”
太宰治接过店长递来的信封,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这时,边上的国木田以一种揶揄的口吻插嘴道:“肯定是太宰那家伙的发小吧。”
中岛敦惊讶地望向国木田,有些不解:“太宰先生原来有发小吗?”
太宰治却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有哦。”
中岛敦发出“诶——”的音节,不甘心地追问:“是谁呀?”
国木田则陷入了一种沉思。他像是在回想什么,“那个人……你应该有所耳闻。”
中岛敦的好奇心被轻而易举地点燃了。他惊讶道:“原来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吗?”
对此,太宰治眨了下眼,“说不定算是哦。”
“不要卖关子啦太宰先生……告诉我吧告诉我吧!”中岛敦央求道。
店员适时地递过一杯印着漂亮拉花的拿铁。雪白的陶瓷杯散着暖和的温度,太宰治捧着咖啡,在升腾的热气里眯了眯眼。
说起来……那天也是这样寒冷的夜晚。
东京,阴雨交加。
雨幕茫茫,灯光在泛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呼啸而过。城市机械地运转着,吐出漆黑的喧嚣。男孩穿过街头,长裤底摆被雨水溅湿了一片,激着皮肤一阵冰凉的不适。
尖锐的引擎声骤然刺破了夜晚的宁静。一辆黑色汽车失控地从街角窜了出来,轮胎猛地擦过地面,水花四溅。车身摇摆不定地打着弯朝他冲去!一瞬间,男孩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放缓了。车身的巨大阴影直逼眼前,每一滴雨水、每一声摩擦都清晰可闻。他闭上了眼。
车辆的轰鸣淹没在骤然变大的雨势里。
当他慢慢睁开眼睛,一个苍白的面孔跳入他的视线。那是一张年幼稚嫩的脸,蓝色的眼睛像两颗镶嵌的玻璃珠。他默然地注视着太宰治,像一只虚空降临的幽灵。男孩的目光是一片寂静的湖面。
“嗨,拯救我的天使。”十岁的太宰治扬起笑脸。他几乎毫发无伤,湿漉漉的衣物仍贴在身上。而几分钟前那近乎蛮横地挥退车辆的力量,对他来说似乎毫不重要——远远比不上先和天使打招呼。天使本人居高临下地宣告:“我是五条悟。”
太宰有一瞬间的怔愣。与此同时,男孩身边的侍从终于姗姗来迟地赶到,女人拢着稍显凌乱的发髻,搭起伞遮挡着两个孩子。他们那时不知道,一把伞竟能撑开往后紧密相连的命运。
中岛敦疑惑地出声,“五条…悟?”
“五条……”他重复着喃喃,忽然握拳砸向手心,恍然大悟:“是那个五条吧?据说他是超强的咒术师,难怪能救太宰先生——”
说着,中岛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我对咒术这一行不怎么了解就是了。”
“很正常,”国木田喝了一口咖啡,“毕竟我们几乎不和咒术师打交道。”
太宰治捻了捻信封。印刷规整的封面上,安静地留下了几点雨水的灰淡印痕。
“据说他们的工作是祓除咒灵。”中岛敦自言自语:“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
一贯严肃的国木田显然也在轻快的氛围中放松下来了。他缓缓接话道,“横滨是异能者所保护的城市,异能者们聚集的能量足够庞大纯粹,加上我们的管理体系较咒术界要更先进完善些,因此极少有咒灵出没。”
“原来是这样吗……话说,咒术很古老啊?”中岛敦好奇道。
太宰抬眼,笑吟吟地止住话题,“毕竟术式是需要代代相传的嘛。”
中岛敦嘀咕,“这样就更想见见能和太宰先生成为发小的人物了……”他抵着下巴,把方才太宰治讲的故事又认真思索了一番,眼睛一亮,兴奋地朝身侧转头问道,“说起来太宰先生是怎么——”
身侧的座位空落落的。
中岛敦的脸上空白了一秒,这才发现国木田先生的身影也一道不见了。
他叹口气,“搞什么嘛……”
夜晚的城市弥漫着清新的潮湿气息。路灯柔和地拨下光晕,太宰治踏着湿润的街道,脚步轻盈。沙色的风衣拂过空中,他的马甲口袋里妥帖地收着信纸。
路边的树叶隐隐烁着翠绿的光泽,太宰治将目光投向远方。他方才看过信(倒不如称之为那简直像一张恶作剧纸条),发小以他一贯张扬的字迹潇洒地铺上纸面,寥寥一句却是重磅炸弹:
完蛋,治,我好像变回十岁了
——悟 10.5
末尾画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猫咪哭脸,执笔人尤为认真地一颗一颗画好滚下的逼真泪珠,似乎想要借此发泄内心的悲愤。
宁静的夜色里,太宰治长长地叹了口气。
五条悟时常在这些时刻叫人拥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心疼——太宰治当然知道从小一块玩到大的竹马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他们在涉及彼此的事情总是排上优先级,天人五衰事件刚结束不过一两月,五条悟有心让他多休息一阵,擅作主张压下情况,又暗戳戳地担心先斩后奏惹人生气,这才寄个不算信件的信,从东京慢悠悠送到横滨,算是也有个交代。
现已是十一月。太宰治甚至不需要刻意思考,便能推出他那笨蛋发小——
他顿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道小小的人影斜斜地倚靠着,仿佛在等待什么。忽然,似有所感,他缓缓转过身,橙黄的光线细细地描摹过他的五官。
一如十三年前那场相遇。
男孩扬起手招了招,笑得很乖巧:“嗨,我来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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