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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以为江叔会跟他一起，不料江晏拍拍他的背：“你长大了，一间房太小。”

“不小！”

只听得几声咔哒。

那比江晏还高几分的少年忽而缩小至巴掌大小，被层层叠叠的衣服盖了去。

江晏一愣，蹲下身，提起衣物。

只见少年扯着半片硕大的衣角遮住下半身，冲着江晏傻笑。

“缩骨功？谁教你这邪门歪道的？！”

“江叔……我不占地方的。”

岂料江晏冷了脸。

“你不痛吗？！还不变回来？！”

“江叔……”

一边的陈子奚也蹲了下来。

“小孩儿啊，缩骨功违逆人道，就算你忍得疼，长久如此也会筋骨错断，脏腑百穿，三日毙命。”

“变回来！”

江晏是真生气了。

“不变！江叔不和我一间我就不变！！”

少年开始耍赖。

似乎人变小了，心性也变小了。

江晏没法，只能同意。

为了让孩子快点变回来，他将那小屁孩拢在手里，为孩子拢了件亵衣就进了房。

少年在江叔掌心打了几个滚，亲了好几口，感受血管的鼓动。可惜还没过足瘾，就被江晏放在了床上。

“已经一间房了，快变回来。”

达到目的的少年不再忍痛，咔哒几声恢复了身长。

只是那亵衣不够大。

“我为你找衣服。”

江晏能有什么衣服？

翻了半天，递给少年一套半旧的黑衣。

少年欢喜极了。

穿江叔穿过的衣服，就像被江叔抱着一样。

江晏实在看不下去少年一边穿一边痴笑的傻样，转身眼不见为净。

“江叔何时这么雅致了？屋里还放香？”

“又不是我家，主人想怎么放就怎么放。”

“陈叔给江叔放的？”

“听说安眠。”

沉默。

“穿好了？”

“江叔睡不着？”

“偶尔。”

“晚上我陪着，江叔肯定睡得着！”

“晚上你跟贺然出去住。”

“为什么？！”

少年没想到江叔耍赖。

“医馆人多眼杂。”

事关江叔安危，少年该警觉的。

可心里有一道声音缠着他。

真的只是因为“人多眼杂”吗？

少年压下心绪。

“有线人？”

“……嗯。”

“那江叔跟我们一起。”

“子奚在这。”

原来江晏叫陈叔叫得如此亲密。

“线人冲陈叔去的？”

“别问。”

“为何不问？陈叔是江叔挚友，陈叔有难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见到你，我已经放心了。如今你和贺然离开，就是最大的帮忙。”

帮忙……真的不是嫌打扰吗？

少年忽而觉得之前自己的诸多耍赖都变得可笑。

他是多么想江叔啊，可江叔只觉得他凑近了太烦。

“好，我跟贺叔走。”

少年出门，牵着发呆的贺然就跑，正撞见陈叔端着饭菜进屋。

“要走？我刚做了四人的晚膳……”

色香味俱全，比少年手艺好多了。

“有急事……下次再来探望。”

这是少年岌岌可危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