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晨光透过微开的竹门，照进仍有些昏暗的室内，只片刻工夫，光晕就又被隔到外面。

小夭似醒非醒地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玱玹轻轻坐到榻边，视线落在小夭脸上，一言不发。

小夭似是做了什么好梦，竟呵呵地笑出声来。

在想什么呢？

玱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向小夭伸出手，在触到小夭脸颊的那一刻，顿了顿。

小夭呼吸均匀，笑意清浅，唇色干净通透，没有一丝修饰过的痕迹，如雨后的凤凰花，满是清洌的甜。

玱玹慢慢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小夭，直到二人近得呼吸可闻。

玱玹一眨不眨地望着小夭，视线从额头，到脸颊，最后落到了那朵‘凤凰花’上，玱玹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半分。

我的小夭，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玱玹的指尖有轻微的颤抖，不愿再想，看着眼前的小夭，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旖思，几分妄念。

玱玹眸色含上渴望，手撑着榻，绣着暗黑云纹的袖摆，并不平整的半铺到榻上。

玱玹慢慢低下头，闭上眼睛，就要落下一吻。

小夭好梦正酣，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玱玹越靠越近，就在唇瓣相触的一瞬间。

“相柳。”

一声微弱的轻唤，在玱玹耳边炸开。

玱玹动作猛地一顿，双手紧紧地攥着，睁开眼睛，眸中如摔了个粉碎的茶盏般，满是伤痕。

“相柳，一定…一定要等我。”小夭带着些情意地呢喃着，睫毛轻轻颤着，似是就要醒来。

玱玹沉默着撑起身子，离小夭远了些。

片刻后，小夭迷蒙地睁开眼，第一眼见的，竟是端坐在一旁的玱玹，“哥哥!”

玱玹问道：“做梦了吗?”

“哈哈。”小夭想起梦中情景，干笑两声，“有吗?”

“没有吗?”玱玹反问。

小夭不确定道：“是你听到什么了吗?”

玱玹默了默，“没有。”随后起身便走。

小夭见玱玹的态度，知道他必是听到些什么。

想到这里，小夭突然开口道：“其实…相柳对我很好很好。”

玱玹脚步一停，转身看着小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璟也一直对你百依百顺，小夭，你…之前不是喜欢他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相柳。”

小夭陷入了回忆，“哥哥你记得吗，以前你说过，我还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子 。”

“嗯。”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怕相柳入了我的梦，因为我知道，那比死更可怕。”

小夭顿了顿，“在美轮美奂的梦幻泡影面前，我却要时刻保持清醒，这…太痛苦了。”

玱玹恍然明悟过来，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心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玱玹轻笑出声。

“哥哥。”小夭抿起唇。

半晌后，玱玹复又开口道：“你把相柳藏得很好。”

小夭深深看着玱玹，“这些年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渐渐看开了，放下了许多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