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唐炳文在左玄妙的脑子里一直是一个冷静到过分的形象，是一个……讨厌自己的男人，唐炳文只是觉得左玄妙好用，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左玄妙，好用。

左玄妙一直是这么以为唐炳文的想法的。

唐炳文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左玄妙低着头，注视着唐炳文空荡荡的左眼眶，手里的刀微微握紧。

“玄妙。”张天师开口。

左玄妙回头，身上裹着白巾，面上罩白：“师父，我要开始了，您和唐门长请回避。”

麻醉作用下，唐炳文迷迷糊糊的，左玄妙低头，附在他耳边：“你在做梦。”

“……嗯。”

“你……”左玄妙歪头，犹豫再三。

这个问题她不该问别人，一旦开口就会改变自我。

这是左玄妙第三次回到这个时间，她选择在四十岁自戕，向天命低头，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只能做一个逃跑的，不敢被吃掉，怕把这样破碎的道心留给下一个左玄妙，左玄妙又会循环到她自己身上。

无解。

她没有继续的勇气。

所以这个问题，她其实不该问出口，一旦开口……她就和唐炳文绑在一起了。

“左玄妙是什么？”

这是左玄妙自己要追寻的答案，当她依靠外力来欺骗自己的时候……反正没有破局的办法，唐炳文，你最好有让我破局的办法。

左玄妙的目光冰冷。

“左玄妙……”麻醉的人含糊不清，“像个，永远坚定前行的道标，纯粹、目标明确。”

左玄妙把细细的孔管借着金光进入空空的左眼。

唐炳文发出一声哀鸣，但是在过量的麻醉下动弹不得。

左玄妙从针袋里拿出一根三寸左右的细针，从天灵，贯穿向下。

“她像个道标？”

唐炳文你都不把我当人看吗？

“呜——”

“没事，这是你自己的脑子，”左玄妙拿出另一根针，“左玄妙听不到，她不知道你喜欢她——不，她不在乎你的想法。”

唐炳文平静了。

“她什么也不在乎，除了挑衅，她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意料之外的忤逆……没人不爱左玄妙，只要她想，所有人都应该爱上左玄妙，强大，近乎完美。”

“近乎完美？”

“她在迷茫，她不该迷茫，她那么强大，她怎么会迷茫……她应该完美无瑕。”

左玄妙有点沉默，唐炳文是真的没把她当人，一个不会倒下的象征，一个纯粹的道标，一块坚不可摧的铁……唐炳文所有能给的词汇里，没有任何一个把左玄妙当人的。

唐炳文爱她，却没有**，这不是常人之爱，也不是常人之情，过于纯粹，过于坚不可摧，过于自我，唐炳文只是在探索什么阻碍了左玄妙的前进，他要维护左玄妙。

“左玄妙真好用啊。”

“左玄妙真好用啊。”

你小子还把我当工具人是吧？

左玄妙死死地盯着唐炳文，手紧了又紧，嗑清心丹。

“她生气的时候，眼睛里才有我。”

“可她的视线只停留片刻。”

“足矣。”

左玄妙眨眨眼睛，贴近他的耳朵：“你想要左玄妙吗？”

“不想。”

“……”

左玄妙睁大眼睛。

唐炳文你什么毛病啊？

卷标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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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