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半夜两点，零正翻山越岭找人。

“前面那条河，向上走有个山洞。”

少女听闻立刻调转方向，山路不好走，她手脚并用，几天摸爬滚打下来，看上去活像个野人。

钟离：没眼看。

他建议零顺便整理一下仪表，因为可能会在山上碰到其他人乃至仙人，良好的形象有利于打探消息。

零表示明白，在河边濯水准备洗脸，但是她选的位置不好，河岸潮湿泥土滑腻。

她打滑不小心掉了下去，好不容易爬上来说什么都不肯接近水边了。

钟离说他会帮忙找位置。

零义正辞严：“找不到任务目标我没心情做自己的事。”

所以这两天她一直都保持这幅野人形象。

路上别说遇到其他人打听消息，就连攻击性极强的丘丘人发现她，都对她爱答不理。

这缺心眼的孩子没发现是自己的问题，反而一个劲夸璃月的治安比稻妻好，连魔物都不打人。

她边走边聊天：“治理璃月的人一定很贤明吧。”

温迪只简单给她概述了七国情况，由于没告诉零他们是魔神，零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就是蒙德和璃月名义上的最高管理者。

活了几千岁的帝君对此夸奖受之有愧，她真的没发现和她本人有关吗？

揉着眉心有些困扰的叹气：“……无端的夸赞。”

“什么？”零没听清。

“我是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人。”

一提这件事零马上焉下去，随即攥紧拳头，有些恼怒的捶了捶旁边山体。

虽然时间和钟离推算的对不上，想也知道是系统在搞鬼。

本来找到人后，钟离已经对她放心了准备切断链接，结果因为那会儿零太饿出去找吃的，多给她科普了下璃月物种。

零抱着满满的食物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山洞天都塌了。

不是，她任务目标呢？就离开了一下哪个天杀的把她家给偷了。

这下好了，为了找人和钟离的电话一直打到现在，她想偷会儿懒都不行。

当着现任雇主的面让她失误，等找到系统有它好果子吃。

零的想法钟离一概不知，他观察着环境，防止零视野里出现遗漏。

若说会带走申鹤，其实除了系统外他心里还有个人选，那就是申鹤现实中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

而目前，提瓦特世界这边没发生能量被攫取的导致的异像，又很好佐证了这点。

他其实心里有数。

只是因为游戏中的历史不是提瓦特真正的历史，之前还失误过一次，这种情况不好说。

因此给零提供了几种方案，这孩子打心眼里觉得和系统有关，选了最费时费力的一种。

以防申鹤真的被系统偷偷带走，钟离也默许了零将整座山翻一遍的做法。

当然，那是最开始，看着被零捶打过剥落的那处山体，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零看到了钟离说的洞穴，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用肉眼搜索十分困难。

钟离分析说是天然形成：“你可以借用照明装备。”

“什么装备？”

话音未落，人已经跳进去了。

钟离：。

他连劝告的时间都没有。

一阵兽吼和鸡飞狗跳之后，零苦哈哈抱着只小虎崽出来了。洞穴内理所当然一无所获，她有些郁闷的坐在石头上给小老虎顺毛。

钟离：“……你从哪儿找来的幼虎？”

她指了指身后洞穴。

“呃，它的父母没意见吗？”

“虎妈妈给的。”零一脸它们能有什么意见，绝口不提痛打虎全家的事。

钟离委婉：“猛兽还是在山野中顺从本性生活的好，若是想养宠物，璃月城中有更多选择。”

零想了半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把虎崽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回去。

谁知小虎崽转了两圈，又扒上零的腿，试图爬进她怀里。

零放下，它再爬。

又放，又爬。

她唉声叹气，上面视野好，她将虎崽赶回洞穴准备去山顶看看哪儿有遗漏。

结果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小虎崽又跟来了。

零俯身把它抱了起来：“你不走啊？”

后者听不懂她的话，嗷呜乱叫了两声，零就当它答应了。

一人一虎相伴，零时不时逗它两下，看着倒比往日更活泼了。

钟离这次没发表意见，心里默默想也算有缘。

山上的风很大，夜晚云雾缭绕，月光影影绰绰时隐时现。

她眺望许久远方，对钟离说：“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风流真菌在哪儿住着？”

“留云借风真君。”钟离纠正。

零拍了拍脑袋道歉，鉴于她一直以来的表现，钟离心里降低了对他人的要求。

算了，孩子能记住一点儿事不容易。

“奥藏山。”他标注好位置，告诉零仙人洞府有仙法隐藏，不容易寻找，到时候他会帮忙。

“啊？”

“哦？你有其他想法吗？”察觉到零语气中的不乐意，本着关爱员工的人道主义精神，钟离主动询问。

“哪有哪有？我是说老板也忙了这么久，不休息一会儿？”

“我不用休息。”

“唉。”

钟离了然的笑笑：“但是，的确，工作许久，是该休息一下了。你——”

“我继续赶路。”

本想让她不用那么紧迫的钟离摇头，随她去吧。

链接中断，脑海中恢复平静。零撸虎毛的手微顿，干脆直接停下。

怀中虎崽仰头，零和它对视一眼，后者老老实实卧回去了。

“……”

她挑了条好走的路下山，夜晚人少，因此除了鬼鬼祟祟的盗宝团，基本没人看到这个深夜里一路狂奔的身影。

放风的盗宝团成员揉揉眼睛：“刚才是不是什么过去了。”

“看错了吧。”

急行中后知后觉被带动的气流适时吹过。

“……”

“……”

两人面面相觑，撒腿就跑：“鬼啊！”

坊间又多了件奇闻。

抵达奥藏山时天刚刚亮。

虎崽饿了要吃饭，零也累的不行。

她四处搜了些野果勉强果腹，虎崽却嫌弃的别开头看都不看。

“真能找事。”撸了一把虎头，零打劫了一处山下的魔物驻地：“你们被我包围了，缴械不杀。”

魔物前赴后继，还用弩箭射她。

“这下不能怪我了。”

如果温迪或钟离在，一定会提醒她语言不通。

但很遗憾现在没人能告诉她，所以零抡着随手捡来的木棍就上了。

魔物死了化成灰烬，它们的武器随意扔在原地。

她勉为其难收拾了魔物，翻遍整个营地都没找到适合老虎吃的东西，一时犯了难。

头顶有片阴影掠过，抬头看到是只很大的鸟。

零寻找着虎崽，后者正把那些战利品叼过来放到一起。

“你要？”

虎崽追着自己尾巴跑圈圈。

零蹲下来，法杖，斧头，树枝？面具？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等等。

她一通翻找，拿起弩箭，拎起玩的不亦乐乎的幼崽上山。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

零徒手捉了只野猪。

别管她怎么打赢的，反正捉到了。

她在野外生活次数不少，厨艺虽然不高，处理只猪不算难事。

小虎崽又咬又拽帮她搬运，起到了添乱的作用。

“乖乖等着，过会儿喂你。”

虎崽嗷呜，很高兴叫了声。

零想着马上能饱餐一顿干劲满满。

被打死的猪也没意见。

她生了堆火，加上路边菜的天然调料自己吃烤肉，虎崽还小吃剁好的肉沫。

临近傍晚，一人一虎吃饱喝足躺在草地上，零有些昏昏欲睡。

奥藏山因仙人居住未被开发，野兽众多，鸟也不例外，无一长的不是又高又大。

她盯着高空盘旋的大鸟半晌，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

虎崽已经睡着了。

零没叫醒它，独自去水边濯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

河水冲去污垢，银发光洁如初。

她擦去脸上沾着的泥土，与水中倒影对视，清晰看到头顶的天空。

飞鸟越过山顶，鸣唳空谷传响。

不知不觉，暮色已至，整座奥藏山空寂而神秘。

挺好的。

她心里这样想。

抱起虎崽去往山顶，后者掀开眼皮看到是她又重新睡去。

这次并非赶路，而是按照正常人的速度进行游览观光。

当然依然很快，因为她不存在体力问题。

最上面一段没有路，这很正常，毕竟是未开发区。

零背着虎崽攀岩，中午，当她爬上去后，一柄闪着寒芒的长枪正对着她的额头。

她没想过上面有人，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脱口而出：“没有狡辩的时间吗？

长枪收了回去，银发的孩童背着光站着，声音冷漠：“此为仙人隐居之地，凡人勿要踏足。”

零没理会，眯起眼狐疑道：“你怎么有些眼熟？”

女孩没有回答。

零站起来，看她很好说话马上蹬鼻子上脸，凑近瞧了又瞧，最后捏起缕白头发一脸懵，喃喃自语：“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钟离你快看看，她头发怎么变成白的了？这个年纪能染发吗？是不是受欺负了？”

“早生白发，多缘愁苦。*别急，她本就是一头白发。”

“那我上次……”

“上次，她还未拜入山门。”

*来自申鹤好感10名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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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