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咒术师也和人类一样颜控,那顺平救下它的理由,莫非也有它长得很帅的原因?
思考间,吉野顺平已经默不作声走了好远,真人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顺平!”
两人路过熟悉的手机专卖店,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辆救护车停在路边,正闪烁着灯光。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真人明知故问。
“去看看。”吉野顺平二话不说,径直走向人群。
“等等等等!看这个做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去收集咒力吗?哎?喂!”心虚的真人嗷了两声,见顺平对它置之不理,只能没好气地跟了上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真人看到那几个被它亲手打晕的高中生正躺在担架上,一个接一个地被抬进救护车。
其中还有一个满头是血的家伙,正被医生拿起搏器电击胸口。
真人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它当时……有打得这么狠吗?
“真可怜。”
吉野顺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真人身旁。
“呐,确实可怜,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做的,真残忍~”真人悠哉地剔了剔指甲。
伴随着救护车的笛声,周围聚焦的人群越来越多,几乎快要堵满整个街道。每个人都在用力往里探头,直到彻底看清那几个被送上救护车的伤患,满足八卦心后,这才满意离开。
吉野顺平望着擦肩而过的人群,低声喃喃道:“真人先生,你说……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在看热闹时积极,却在需要伸出援手时畏手畏脚呢?”
“谁知道呢?”
虽然不屑,但真人还是哼了一口气:
“大概是安逸久了,没见识过新奇的事物吧。至于为什么会畏手畏脚……呐,除了恐惧还能是什么。”
“我敢打赌,如果现在被抬走的是我的艺术品,这群马戏团的猴子绝对不敢围在这里看热闹,甚至方圆十里都要被拉上警戒线了,哈哈哈哈!”
它不理解顺平提的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未知会带来恐惧,当生物受到不确定因素带来的威胁时,必然会选择远离,这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吗?
如果非要站在批判的角度,去谴责他们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真人残忍的笑声刺痛了吉野顺平的耳膜。
作为真人曾经的“艺术品”之一,吉野顺平自然明白它口中的艺术是什么。
但他并不认可真人的话。
“你错了,并不是所有生物都会被恐惧裹挟。”
“?”
吉野顺平反驳:“用涩谷那场战斗为例,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咒灵和咒术师,他们明知会死亡,却依然义无反顾地站在斗争的前沿,哪怕这条路的最后只有同伴堆积如山的尸体。”
他饱含深意地看了真人一眼,“这样的先驱者精神,难道不值得赞颂吗?”
真人:“……”
它嘴角一阵细微抽搐,难以置信地看着顺平。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
但看着顺平认真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想从它口中要到某种回答。
虽然它不知道顺平是怎么从一帮看热闹的猴子身上联想到所谓的“先驱者精神”。但有些话,它的确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
“你说得对,就像我们“伟大”的咒术师,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却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狩猎弱小可怜的咒灵。打来打去,结果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反倒是咒灵杀死了无数人类,人类却连咒灵的存在都不知道,明明是咒灵与人类的种族战斗,最后罪名却又被丢回到了人类自己头上。”
“还什么恐怖/袭击……哈哈哈,亏他们想得出来用这种东西来遮掩涩谷那件事,你们咒术界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真人几乎要笑出眼泪,它转身走向垃圾桶,扒开盖子,将脑袋塞了进去,然后哗啦地吐了起来。
半分钟后,它重新起身,抹了把嘴巴后重新回到顺平身边。
“哈哈,清理掉垃圾后舒服多了。”
吉野顺平:“……”
不知是不是被真人的话反驳得无言以对,吉野顺平没有再说什么。
真人吐完,救护车也刚好载着病人离开了街道,索性救援及时,并没有出现伤者死亡的情况。
伴随着笛声远去,周围围聚的众人散开,街道重新回到原本井然有序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真人戳了戳吉野顺平的肩膀。
它是一刻都不想继续留在这片街道了,万一被顺平发现它打过人的蛛丝马迹,今天怕是别想安稳了。
“走吧。”
吉野顺平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心中没有一丝波澜,默默转身。
真人紧随其后。
“对了,顺平,我买的新手机用不了,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真人从拎着的口袋里掏出它买的手机,开机举到顺平眼前,一脸不满地指着界面上的某个图标,“就是这个,它每次点开都只有一行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它想要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这让满心欢喜想要打游戏的它很是苦恼。
吉野顺平看着上面提示“网络中断”的信息,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推开:“因为你没有电话卡,手机连不上网的。”
“那怎么办?我还想和你加上联系方式呢!”
“我去帮你办一张,正好前面有营业厅。”
“真的?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
闲聊间,一黑一蓝两道身影逐渐远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先前救护车停靠的位置,一位靠在墙壁上的“女孩”正饶有兴趣地望着真人的身影。
“有趣的咒术师。”
“她”抬手一抛,一颗不起眼的星星标志悄然落在了真人背后。
……
京都,五条家。
今日,刻板守旧的五条家推掉了一年一度的盛大宴席,改为召开临时家族会议。
纯日式的古朴庭院风会议厅内,金丝楠木长桌两侧坐着十几位或老年或中年的和服男子,他们都是五条家地位颇高的长老,也是五条家如今仅剩的话语人。
“大长老今天急匆匆地叫我们来开会,是有家主的消息了吗?”一人半直起身子,焦急询问道。
自从家主五条悟被封印,他们五条家便彻底沦为咒术界御三家的弃子,禅院与加茂两家更是从各方势力对他们施压。
五条家这些年几乎全部倚仗五条悟一个人撑着,加上五条悟在任期间得罪了不少势力,立了不少仇家。
如今没了五条悟,他们这些空有其表的长老,在外界的轮番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这几天过得简直苦不堪言。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人谨慎道。
“……”
此话一出,全座禁声。
直到坐在最前排的大长老施咒降下了“帐”,漆黑的帷幕彻底包裹住这间会议厅后,里面的人才敢放开音量:
“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有家主的消息了?!”
“是找到那个诅咒师夏油杰了吗?”
“总监部那边没有发现我们的动作吧?”
“……”
“没有,没有,都没有。”大长老无奈地重复了三遍。
几天过去了,他们什么进展也没有!
“……”
闻言,众人皆露出失望的神色,哀怨声四起。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猛地敲起桌子,口齿不清道:
“家主,家主!你们就知道家主!”
他显然因醉酒失去理智了,摇摇晃晃起身:
“还记得吗?总监部已经下令任何试图解封五条悟的人……嗝,都会被打成叛党!涩谷的情报也被压下来了,现在除了参与过那场战斗的术师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被封印了!!”
“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非要去管那种闲事,现在还要连累整个五条家!”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斥责起五条悟本人。
“闭嘴!别忘了没有家主就没有现在的五条家!”大长老厉声呵斥道。
要知道五条家已经四百多年没有出现过“六眼”了。
不同于禅院家还有大规模战力,或者加茂家与总监部的紧密关系。他们五条家若非出了这个百年难遇的六眼天才五条悟,哪里还能在咒术界搏得如今的话语权。
被训斥的中年男人顿时火冒三丈:
“那你说说,他这个“最强”咒术师都能被封印,我们谁还有那个本事救他?!现在整个咒术界,禅院家,加茂家,哦对,还有那个被他当成宝贝的高专!都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沾到一点就会被打成叛徒,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现在就是一群热锅上的蚂蚁,除了急得团团转,屁用都没有!”
“……”
被骂到自闭的众人没有一个敢出言反驳他,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其实,还是有的……”
一个站在会议厅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年轻人弱弱举手道。
“你又是谁?”
中年男人挑眉,他似乎没在家族里见过这个人。
“那个……我是管理家族财务流水的会计,平时都在后勤部,您可能没见过我。”
“会计?会计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打算用钱买回家主的命!开什么玩笑!”中年男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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