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赫吉恩会做梦，做梦梦到他还是189号的时候，每天接受九头蛇的训练，第一名会得到奖励，有时候一次两小时的放风，有时候是一天的休息时间，最可笑的奖励是红骷髅一起吃饭，红骷髅死后就变成旁听作战会议。
而成为两次最后一名会被处死，也不算处死，只是会被直接注射宇宙魔方的液化能量，承受不住的死，承受住的就重新回去训练。
189会感激那对九头蛇父母给他的天赋和额外的关注，比旁人多出来的两个东西让他稳稳坐在第一的位置，那段时间里189就像是所有人的骄傲，他发自内心的为自己能效忠九头蛇感到高兴。
如果九头蛇没在他十九岁那年启动“赫吉恩”计划的最后一步的话，他记得当时剩了大概一百多人，气化的宇宙魔方能量之后剩了七十多还活着，有大概三十个人在一夜之间变成畸形，那个时候189号才知道那些在十年里变成畸形和突然死亡的人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生话的地方一直有气化的能量，因为九头蛇在筛选能适应宇宙魔方能量的人。
高浓度气化能量之后是注射液态能量，1ml的能量死了四十多个，3ml只剩下六个，5ml只有189号还活着。
负责人说，“准备洗脑，以后他就是赫吉恩。”
189号的妈妈问负责人，“还需要额外起代号吗？”
“为了仪式感，取一个吧，”负责人看着189号被摁上电击椅，“叫影子吧，冬日战士的影子。”
отец(父亲)одинвосемнадцатьдевять(189)эксперимент(实验)ворона(乌鸦)имя(名字)обучение(训练)ма.(母亲)кубРубика(魔方)кодовоеимя(代号)СоветскийСоюз(苏联)
189号的档案被更名，赫吉恩成为189号的名字，直到皮尔斯知道弗瑞那个超级小队。
赫吉恩·伊万诺维奇·维诺科夫。
三个词，两个随机匹配。
“赫吉恩。”
“是，先生，什么吩咐。”
“你接触过洛基的权杖，有什么感觉吗？”
“有，”赫吉恩垂着眼睛专心切牛排，生怕看见对面皮尔斯那张脸影响胃口，“和宇宙魔方的能量不一样。”
“味道怎么样？”皮尔斯做出一副邻家老爷爷的样子。
“还可以，”赫吉恩突然有点恶心，放下刀叉他直接进入主题，“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这种感觉，”皮尔斯喜欢这家店的蛤蜊汤，所以赫吉恩没尝过这家店蛤蜊汤以外的任何汤，“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赫吉恩举杯把香槟一饮而尽。
“洛基曾称呼你为奇迹，你也确实在魔方和权杖下完好无缺的活下来了，”皮尔斯挥手让旁边的人给赫吉恩倒满酒，“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和权杖接触接触吗？”
“什么时候。”
“明天，”皮尔斯吃完了，他擦擦嘴接着说，“洛基被遣送之后，他的权杖就属于我们了。”
赫吉恩先是接受了全方面的检查，光是核磁共振就做七八次，所有人都试图找出他不受权杖控制的原因。
“他们是怎么想的？”克林顿按照心理医生的要求画简笔画，“把你关在这。”
“谁知道呢。”赫吉恩叼着烟坐在旁边画他自己那份。
“赫吉恩。”
“嗯？”
“除了出任务出去，你最近还出去过吗？”克林顿画了一座有院子的房子，房子附近还有几颗树，“你和被软禁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自愿，”赫吉恩只画了一个屋子，“我确实不太安全，总得知道我为什么是例外，下次见，巴顿，我还有训练。”
“你像个武器，”巴顿不解的声音被关在心理咨询室里，“你不累吗？”
赫吉恩没有回答废话的时间，纽约之战后，九头蛇发现他的体力或者能量跟不上在长时间自愈的需求，现在每天变着花的研究怎么增强他的自愈依靠的能量。
原本他们以为是和体力或者耐力挂钩，但在几次实验之后他们发现不是，就算把赫吉恩绑在床上，再注射大量止痛药也无法延长自愈的持续时间，自愈能力减弱后赫吉恩通过时间恢复的表现也和体力无关。
赫吉恩的所有表现都更像是依靠宇宙魔方留在他身体里的能量进行自愈。
“你的意思是能增强赫吉恩自愈的东西是宇宙魔方？”皮尔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是。”赫吉恩难得看见白手套低眉顺眼的说话。
“在宇宙魔方刚被带走的时候，”皮尔斯在电话那头沉着嗓子问，“你，告诉我唯一能增强他的东西是宇宙魔方？”
“不是！”白手套的声音因为焦急显得有点尖利，“不是唯一一个，洛基的权杖——”
他扭头看向床上血淋淋的赫吉恩，嘴里的话绕了几圈还是说出来，“——洛基的权杖也可以……但是有一点排异反应，和记录里他第一次接受能量注射一样。”
“那就用。”
“……”白手套——也就是科克，收回视线应下来，“是。”
挂断电话，科克换上另一副手套看向赫吉恩，血淋淋的躺在那，看着狼狈但是能杀了这里所有人。
“你听见了——”他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支属于权杖的能量针剂，“——这次扎脖子。”
“你应该再狼狈一会。”
“为什么？”科克用棉签擦掉赫吉恩脖子上的血，大部分人给赫吉恩扎针或者检查的时候都不会顾忌什么，不是谴责，因为他也不会，“我竟然被你讨厌了？不会吧不会吧。”
“是啊，第一个杀皮尔斯，第二个杀你——”针尖刺破皮肤，赫吉恩下意识绷紧身体，特质针头像给牛用的不说，白手套下手还黑，恨不得给他脖子扎穿，“——谁也逃不掉，都得死。”
科克摸着颈骨的缝隙扎进去，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他摁着赫吉恩的脖子慢慢把液体推进去，每次看到排异反应科克都舍不得挪眼睛，赫吉恩被他们剖开的时候都没喊出声，现在却因为一管五毫升的液体尖叫，他扶着赫吉恩的头防止他乱动把针尖卡死在脖子里，然后快速拔出针尖
按照规定，他要等赫吉恩适应之后再离开。
赫吉恩这次的排异比以往记录都要强烈，他疼的要命，黄色和蓝色在他身体里打架，作为战场的他一张嘴就有血不停的往外涌，白手套伸手把他的头按侧面，赫吉恩勉强抬眼看他，本来湛蓝的眼睛混进黄色，科克想把他的眼睛扣出来，因为它们不再漂亮了。
白手套很快被染红，赫吉恩的眼睛也一点一点暗下来，科克摘掉手套去摸他的脉搏，他摸着温热黏腻的血，安静的感受赫吉恩的脉搏。
手指用力在脖子上按出一个小坑，科克摸着赫吉恩气管慢慢挪动手指，终于找到一点微弱的跳动，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场景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在赫吉恩自愈能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在第一次尝试给赫吉恩注射心灵宝石能量的时候，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对这个场景感到惊讶。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个奇迹，但在九头蛇这里，奇迹只是个概率问题，能创造出来一个，就能创造出来两个，一个工具而已。
白手套转身想去洗手，虽然干着解剖人类的活，但他本人还是有点小洁癖的。
“注射营养液，”血还来不及凝固就被洗掉，“半个小时后测试自愈能力，全程记录，回头上报给老板。”
营养液，一个由各种人体所需物质和能量构成的液体，通过静脉注射可以满足人体日常所需，一度是冬日战士和幽影的日常能量来源，后来因为不方便携带，被限制只在冰冻时使用。
有人用棉签在他满是鲜血的手清出一小块净土，一个黑色针柄的输液针顺着血管扎进去，没什么感觉，但赫吉恩浑浊的眼睛还是动了一下。
……累吗？
乳白色的液体流进血管，有段时间没进食的胃用疼痛提醒身体的主人该吃饭了，以前他以营养液为生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感觉，满脑子任务的武器怎么会有吃饭的想法。
……累啊。
赫吉恩对洗脑后充当兵器的记忆没什么感觉，非要说一个在乎的就是没有自主意识，毕竟在他那时仅有训练的生命里，死掉是最不重要的事，他见过太多畸形，也感受过被能量强行改造身体痛苦，活着比死难。
……怎么不累呢。
黄色从他眼睛里褪去，湛蓝重新占据眼睛，在最初关于189的视频记录里，他的眼睛是绿色，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眼睛突然就变成赫吉恩的那种泛着莹莹蓝光的颜色。
美队二美队二明天要写美队二，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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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