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姆清醒的时候，小丑正拿着一把撬棍对杰森上下打量，尖锐的笑声刺的他耳朵疼。
他和杰森下飞机没多久，当地人就在金钱的攻势下交代了疑似杰森母亲的线索。
杰森带着他一路追查到郊区仓库，正巧撞上凯瑟琳——杰森的母亲推开仓库大门，他刚想说什么，下一秒眼前一黑。
于是他就在这儿了。
“来吧……知更鸟……屈服，因为派对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哈！”
“刚才对小丑叔叔做的可不好，”那个模糊的紫色影子晃了一下，“因此你要受到惩罚！”
他又听到棍子和肉/体接触的沉闷声响，还有回荡不去的，梦魇一样的小丑的笑声。
“准备好接受严厉地惩罚吧！让我告诉你，你一开始就该怎么做……我的小王子。”又是一声。
“哇哦，这看起来可真痛。”
小丑。
萨勒姆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映出一个疯狂的身影。
标志性的紫色西装，绿色卷发，惨白皮肤，疯狂是他的影子、他的盔甲、他的武器、他的归宿。
他浑身上下都在疼，像是小时候发病的那种疼法。
痛苦是一种诅咒。
如今这诅咒也应在杰森身上了。
也许是他挣扎的动作太大，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件紫色戏服晃动着越来越近。
“啊哈！这还有一个不听大人话的小鬼。”他晃了晃手中的撬棍像挥舞一根手杖，“也许我该教教你如何听话。”他顺手往萨勒姆肩膀上甩了一下。
不是很疼，至少比起他身体内部的疼痛来说不算什么。
“疯子！”是杰森，那个被施虐时毫无反应的杰森，看到他被打却像是难以忍受一样，他开始咒骂，用他所学会的最肮脏最尖刻的语言咒骂着这个魔鬼的奴隶，疯狂的婊子，试图把那狂人的目光偏移。
小丑在他脑袋上补了一下：“闭嘴。”他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暂停一下，这样看起来好像更痛一点，”他打量着不住喘气的萨勒姆和蜷缩在地上，头部流血的杰森，“让我们来做个实验吧！怎么样？小鬼们。”
“A or B”
“你，”他拿撬棍指了指喘的像破风箱的萨勒姆，又把杰森从地上拽起来，扔在萨勒姆旁边。
“和他。”
杰森的肋骨断了一根，但是没有往里边戳。萨勒姆在他把杰森扔过来的时候尽力挪动了一下，给他做了一个缓冲。
但是杰森看起来实在不是很好，小丑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劣质罗宾制服并不吸水，血块积聚在黄色的“R”上。他被拎起来的时候还不太清醒，晃晃脑袋向小丑脸上啐了一口血。
“哦，这很粗鲁。”小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方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上的血沫。“但是J叔叔会原谅你的。”
“只要你乖一点，”他突然挥动手上的撬棍，在杰森腿上又敲了一记。“听J叔叔的话……”
又一下。
小丑打了几下，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他拍了拍脑袋：“我现在应该给你——”他凑近萨勒姆，咧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一个机会。”
“小鸟不唱歌了，那么你告诉我……”
“怎么样比较痛？”
“是你？”一记撬棍打在右肋。
“还是他？”小丑拿撬棍指向杰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森的情况很不好，脑震荡，肋骨断了一根，看样子腿也好不到哪去，萨勒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只要注意别被断掉的肋骨插进内脏，也许他能比杰森多撑一会儿。
布鲁斯会来的吧？
“@#%@￥……”杰森发出了一声气音。
“大点声，小王子。”小丑俯身去听，西装垂在萨勒姆的膝盖上。
杰森突然以一种不符合他身体状况的敏捷狠狠咬住了小丑的耳朵，往下一扯。
“啊！”小丑大叫一声，踉跄后退，他捂住右侧脑袋的指缝中有血流出。
杰森垂下头，吐出嘴里的半个耳朵，低哑的笑声从他的齿缝中掉出来。
小丑也开始笑，他蘸着自己的血给杰森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转头就给萨勒姆来了一下。
“现在，我要教你们一课，”小丑一边拿撬棍殴打萨勒姆，一边说：“好让你们乖一点，”
“做个，”这一次打在左腰。
“好，”这次是胳膊，不过没有断。
“孩子。”这一下来得又快又重，萨勒姆条件反射式地蜷身，但他被绑在柱子上，只好眼睁睁看着撬棍落在他肩膀上。
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到他脑子里，也许是锁骨断了，也许没那么严重，又或者是肩胛骨骨折了，怎样都行，他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地。
要是我死了，布鲁斯会伤心吗？他会不会用那种说起格雷森似的骄傲语气说起我呢？还是只有惋惜，像失去一只猫狗。
濒死和疼痛让他的思维向深处去，挖掘一些足以支撑他的东西，一些……组成了他本身的东西。
他一直是这样做的，痛苦有时候会像水一样把你淹没，不仅会给予绝望，还有黑暗和死亡，麻木的思维需要一些闪亮的、温暖的小东西支撑。
他挪了一下，把大腿压在杰森完好的那条胳膊上，让杰森不要乱动。
小丑还在打，萨勒姆的肋骨断了一根。
杰森的呼吸在耳朵旁边忽高忽低，逐渐遥远如同高空的风声，他的思维却像沉入温泉，那些遥远的故事像沙滩上退潮时露出的礁石，在月光下显现出其明亮的反光。
他和杰森一块逃课去电玩城，杰森带他在街头巷尾穿梭，哥谭的太阳和大都会的彩虹，超人的红披风，从树上跳进他怀里的猫咪，他和提米一起追踪蝙蝠侠的位置推测下一个被打的到底是黑面具还是企鹅，迪克送给他的、他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阿福教他侍弄花草……往更深处去，是布鲁斯，布鲁斯牵着他的手带他在空旷的游乐园里玩耍，布鲁斯抱着他而阿福在冲牛奶。
但是还是不够。
这些散碎的东西平日里总是足以抚平他的痛苦，但今天并不足够对抗那丑角施加在他身上的疯狂，他仍要向更深处去寻找，寻找那些更久远的记忆。
在他从布鲁斯怀里醒来之前，那些潜藏在黑暗海面下的东西。
火焰，飞行的记忆，失重漂浮，星星，无数的星星。
我是从天上来的吗？
明亮的黄白色恒星散发着无穷的光和热，但是热量带来的痛楚像空气一样围绕着他，大爆炸，一双手把他送入飞船——跳过这段，再往前。
生命的起点是雪白的混沌，他被浸泡在一缸透明的培养液里，睁大金黄色的瞳孔和那一对男女对视。
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在培养液的影响下甚至显得有些扭曲，但那种目光，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无穷的爱意和为世界不像他们希望的那么好的担忧。
我是被爱着的。
现实逐渐远去，一小片绿色结晶从他血肉模糊的颈椎中飞溅而出。
“侦探到了吗？”
“还没有，按照他的速度来说，赶不上。”蒙面的忍者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哦。”年长的男人显然觉得有些可惜。他沉默了。
这沉默是无为的预兆。
“父亲，两个男孩中年长的那个曾经打出净化之拳，他有潜力成为伟人。”面容姣好的女性微低着头，她能让他回心转意吗？“我相信，有恰当的指导——我相信，他理当得到这个机会。”
恶魔之首垂下眼帘，鬓边白发在厅堂中璀璨的水晶灯光照射下显出一种无机质的冷硬。
他要做些什么吗？他要说些什么好让自己的手下去挽回这一出即将上演的悲剧吗？
“去把他的躯体带回来，纯净的灵魂将在拉萨路的荣光中涅槃。”
这里的时间线大概是在超人葬礼之后一个月左右，所以超人还没活过来
杰森希望靠自己查出真相不仅是因为他觉得布鲁斯比自己更重要也是因为他想向布鲁斯证明自己——而且在库拉克那种地方一般默认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所以杰森带着萨勒姆去了，因为他觉得即使被当地武装抓了，大不了叫布鲁斯出钱赎人
结果打哥谭来了个小丑，害
塔利亚在遇到杰森之后一直在关照他——桶非常受年长女性的青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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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变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