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事

第二天萨尔在基地操作电脑接入暗网,在鱼龙混杂的信息中寻找可能的线索。

蝙蝠侠也在追查杰森尸体的下落——蝙蝠电脑的痕迹没有扫清,融合在地球科技中的氪星技术在网络中留下了过于清晰的痕迹,在基地眼中像是黑暗中的火炬一样显眼。

萨尔指使lurvan——基地的智能中枢——在暗网中着重搜寻蝙蝠侠追查的那几条线索,在辨别谁是可能的敌人这一方面布鲁斯是个专家。

当然他并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蝙蝠侠身上,他有钱,有手段,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做成什么事情的话,多数也只需要这两样就已经足够。

Lurvan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利用自身的计算和网络监控在金融市场上做些买空卖空杠杆操盘的操作,之前还跟着国内的基金合作趁着伊朗核研究推进在国际的原油市场上掺和了一脚,而近几年,随着萨尔逐渐长大,它开始逐渐退出华尔街,在不动产和新兴产业方面大做文章。

萨尔的零花钱多数来源于此,当然了,大部分时间他并不需要这个,在他十岁左右——就是在他安全归来之后,布鲁斯把韦恩集团的一个子公司的分红转给他,教他打理公司顺道练手,而在lurvan的暗中操控下,那个做新型媒体的子公司稳步发展,现在已经是东海岸小有名气的媒体公司之一。

他在韦恩庄园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动用分红的机会,人类社会中最贵的无外乎最新和最古,科技产品他看不上眼,古董又往往不如韦恩庄园的私藏,那些金钱堆积在他的基金会里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萨尔有段时间对着账户上几乎是一天一变的数字不知如何是好,布鲁斯在他印象里是最会花钱的一个,他对着萨尔的问题也难免露出那种始料不及的神情。

“等一等,”他的笑意从眼角的细纹里泻出来,“反正放在那里也不会怎样,相信基金会的经理人不会把你的钱扔进黑洞——等到你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你就会知道你的钱要花在那里了。”

“就像你在旧城区亏钱吗?”

“就像我在旧城区亏钱,”布鲁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韦恩的姓氏决定我们对哥谭天生负有责任——而我希望哥谭能够给普通人希望。”

“我小时候,哥谭的治安比现在差的多。除了韦恩庄园,我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我父亲的诊所。托马斯·韦恩——你的爷爷——他总是会给穷人提供价格极低的药品和治疗,所以常常会有许多看不起病的人到他那里求医……”

“为什么他们看不起病?医院收费很少啊?”萨尔打断布鲁斯,他也生过病,进过医院,但医院的收费往往只有一顿肯德基或者一份披萨的价格,“如果连饭都吃不起那治病又有什么用呢?”

布鲁斯示意他坐下来,“那是另一个故事,”他顿了一下,“我们可以在明天讨论,我会带你去韦恩旗下的保险公司*看一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好吧。”萨尔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趴在小桌上等着听故事,小腿一晃一晃。

布鲁斯恍惚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孩。

他压下心中莫名的遗憾,接着对萨尔用给小孩读童话的语气讲故事,“我在父亲的诊所看到过很多为病痛所折磨的人,他们有的生来如此,有的是后来被命运逼迫,有的性格开朗宽厚,即使在病痛中也能努力向上,有些人为痼疾所扰,变得孤僻偏激。”

“当时我还小,对于他们只有一点懵懵懂懂的同情,但也会觉得这些人总是占据父亲的时间,有些讨厌。”布鲁斯解下领针在手里把玩,“只有一个人我不讨厌——那是个叫亚瑟的喜剧演员,他很喜欢孩子,会在候诊的时候给我变魔术。”

“你看,”布鲁斯撸起袖子,向萨尔展示毫无遮蔽的手掌和小臂。

他合上双手,把领针压在手心。

萨尔睁大眼睛。

“呼。”布鲁斯向合十的双手吹了口气,当他把双手打开的时候,那枚领针已经消失了。

“酷!”萨尔扒着布鲁斯的手左看右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亚瑟教我的,”布鲁斯微笑着把右手在萨尔面前做了一个“抓住”的动作——这时领针又回来了。

“他教了我许多这样的小把戏,”布鲁斯把领针递给萨尔让他自己研究,“实际上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到诊所去。”

“他生了什么病?”萨尔故作老成地说,“有些病并不会表现在外面。”

“是啊,有些人的病不在身体上,”布鲁斯说着,叹了口气,“我后来看了他的病历,他会突然大笑,不分时间地点——父亲给他做过身体检查,没有发现身体上的器质性病变。”

“所以只是心理原因,”他顿了一下,“他童年有被虐待的经历,但他为了保护自己刻意遗忘了那段记忆,直到父亲为了对他进行治疗调出了他相关人物的档案。”

那时的哥谭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盛产疯子,托马斯在第一次给亚瑟做检查的时候,便将他与一个一直在给自己写信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佩妮·弗莱克,患有妄想症,有暴力倾向,在想象中,她与从未谋面的托马斯·韦恩有过一段罗曼史,之后托马斯又在她的想象之中单方面抛弃她。为了让这段经历显得更加真实,她还特意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黑发男孩假装是自己和托马斯的爱情结晶。

如此亚瑟·弗莱克诞生。

托马斯在亚瑟第二次来咨询的时候将所有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诉了他——那是布鲁斯头一次在诊疗室外也能听到亚瑟的大笑,痛苦中夹杂着绝望和解脱的声音让他有段时间不敢靠近亚瑟。

“他在父亲的诊所里进行了两年多的治疗,后来跟他的一个邻居结了婚,”布鲁斯略过那些过于黑暗的枝节,“他在夜校学了机械制造,当了电工。”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我父母的葬礼之后,他是来向我辞行的,他说要搬到其他城市。”

“‘我出生在哥谭,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但我想要寻求更有希望的生活。’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老韦恩先生对我的帮助我永远也不会遗忘,但我觉得是时候对现状作出改变了。’他在枪击案发生之后彻底对哥谭失去信心,”布鲁斯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动,“而我决定改变哥谭。”

“命运带来痛苦和绝望,哥谭用黑暗回报它的居民,但韦恩绝不屈服——”

“我们奋起。”

“我的理想就是要让哥谭的居民都能感受到希望,”布鲁斯说,“让他们敢于在哥谭追求更好的生活——与卖/淫、枪支和犯罪无关的更好生活。”

“要想实现这个理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花钱,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哥谭的底层人民生活无法得到改善的话,更改法律也未必能产生什么正面的效果。”

“那你觉得自己的理想实现了吗?”萨尔问他,“如果一直实现不了会不会不值得?”

“哈!”布鲁斯失笑,“实现了的就不叫理想了……而值不值得那是同死神才会讨论的问题。”

“当你有了理想,你就会知道,死于梦中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那时他同布鲁斯的关系十分亲密,记忆还未完全恢复,他像所有男孩一样憧憬着家中最年富力强的男性,期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变得成熟而富有魅力——只是往往世事无常。

萨尔自嘲地笑了笑,又翻出冬青的联系方式准备雇佣丧钟一道寻找线索。

冬青是丧钟的经理人,而丧钟是暗网中任务成功率最高的佣兵之一。

更何况丧钟是少数不只会杀人的佣兵中最出色的那种。

他之前因为几件小事雇佣过丧钟,虽然价格略高,但成果绝对毫无瑕疵,连最苛刻的人也难以挑出错来。上次他要求丧钟从挪威搞来一颗十五米的云杉用作圣诞树,付了一百万美刀,丧钟直接用军用运输机把那颗云杉定点投放在韦恩庄园的花园草坪,新鲜的枝叶带着极圈冰雪的冷香。

他还很贴心的在树干上安了梯子好让人能爬上去,而冬青送了萨尔一只褪毛褪了一半的小雪鸮。

“给大客户带的礼物。”雇佣兵把小鸟捧到他面前,笑得发抖,“好吧……其实是当时看到了挺像你的。”

“都是黄色眼睛。”他补充了一句。

萨尔冲他皱眉,但手上还是很实诚地把幼崽接到手里,毛茸茸的小东西在他的掌心扑腾,用稚嫩的喙蹭他。

那只雪鸮没能熬过第二年春天,它的身体急速衰败像是燃烧的纸张,一日一日被死亡侵蚀而他无能为力。

从那之后萨尔就再没养过宠物。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延续它的生命,带它出门同它一道飞行,带它去宠物医院,甚至带它来到基地——但死亡的前景无可逆转,除非萨尔能够下定决心将它改造为生物机械。

那是lurvan给他提的建议,智能中枢对于人的情绪判断略有薄弱,但在确定**上却是一等一的精准,它发现萨尔迫切想要延长那只雪鸮寿命的想法,便提出了在它计算中最佳的解决方案。

萨尔摩挲着把手环的缝隙拉到几乎最大,从基地的光屏中拉出一个键盘开始输入。

雪鸮:在吗?

雪鸮:有个活,接不接?

冬青:你还活着?

雪鸮:当然,只有好人才会死得快。

冬青:好吧,什么活?

雪鸮:寻找二代罗宾的尸体。

冬青:他不是早就埋进土里了吗?我还去你的墓前转了一圈。

雪鸮:……多谢关心,但二代罗宾的尸体不在棺里,我要你们尽快找到他的尸体,价格合理即可。

冬青:接了。先付两百万定金,找到之后依情况追加尾款。

冬青:我还以为那你会像小时候一样“价格随便开”呢。

雪鸮:定金已付,另,我要跟你们一起行动。PS:我有钱并不是拿来被你们坑的。老头。

冬青:你要参加行动?

雪鸮:对。

冬青:跟着我还是丧钟。

雪鸮:丧钟。

冬青:我问问他。

冬青:加钱,跟一天三十万美金起步,有战斗另算。

丧钟:你不应该跟着我。

冬青: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当在家里好好呆着直到我们把你那个从棺材里跑出来的哥哥带到你面前。

丧钟:男孩。

丧钟:如果你没命付尾款的话二代罗宾的尸体会被我们直接扔在马路旁边。

雪鸮:我以为当我从死亡中归来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向我询问我的应急预案了。

雪鸮:放心吧,我不会再死了,你们的尾款一定能拿到手——如果你们确实完成了任务。

丧钟:当然,我会完成任务的。

丧钟关掉通讯,从海景房的水床上一跃而起,身旁美貌的女性睁开惺忪睡眼娇嗔一声。

“再见,美人。”丧钟在她脸上印下一吻,随即匆匆套上衣服,比利*的小型战斗机将在二十分钟之后到达最近的停靠点。

汹涌的气流吹起斯莱德的银发,他向上腾跃翻进飞机的驾驶舱,金色的鳞甲在夏威夷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麻烦的小鬼。”丧钟嘟哝一声,想起格兰特和萝丝,扭头喊道:“现在的小鬼都那么麻烦吗?”

“倒不如说是你身边全是这样的小鬼,”比利两手按在仪表盘上抬升飞机,头也不回,“你的无处发泄的父性本能什么时候收敛一下。”

“我没有那种东西。”丧钟在面罩下翻了个白眼。

“哼,也许吧。”比利打开音响,咆哮的摇滚同发动机的轰鸣混在一起。

波恩·斯科特的嘶吼在狭小的驾驶舱里回荡。

“I’m on the high way to hell……”

“你的品位还真是一成不变。”

“彼此彼此,你的高尔夫技术也烂得毫无新意。”

“我们在哪接那个小鬼?”丧钟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圣像制服没有问题,冲锋/枪的枪管有些磨损,军刀配重比之前重了二十克。

“布鲁德海文。”

*美国医疗保险是高度商业化的,越贵的医疗保险报销范围和程度越大,穷人看病一般很难得到多少报销

“韦恩绝不屈服,我们奋起”是老太爷说的。

*比利即为本杰明的昵称,本杰明·威廉姆斯是冬青的真名,冬青是丧钟的战友兼经理人

比利听的歌是捏造——我个人觉得AC/DC和丧钟他们俩真的绝配

丧钟打高尔夫球被冬青称为“拿五号杆像拿机枪”(原文),所以真的挺烂

之前有人问卷标——我真的有认真想卷标的……就是一直待审核我有点头秃

我第二卷快到**辽,结果第一卷的卷标还没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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