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没那么想要一只大丹犬，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他喜欢既炫酷又使用的东西，枪\支、刀具等，因为这些不仅能使人心情愉悦，还能作为顺手的工具。大型犬曾经一度作为达米安对宠物的标准，强健的四肢、绝对的忠诚。

只不过比起会喷火会飞行的龙来，一只狗好像变的没什么吸引力了。

波莉和布鲁斯相处的并不好，她不怎么喜欢这个留下不好印象的家伙，在布鲁斯靠近时用龇牙咧嘴的表情和断断续续的低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达米安在，这样的行为或许会被制止，但偶尔达米安也会无视任由波莉作威作福。

漆黑的龙一下子窜到远处，从上到下充满了拒绝的意思。锋利的爪子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划痕，尾部甩到石柱上砸出坑洞。

这个家里只有达米安能安抚住处于闹腾或者是激动状态下的波莉。倒不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没有尝试过和波莉打好关系，而是英语水平退化的波莉很难听懂和理解他们的话。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和前些天的经历，龙选择依存在达米安身旁伺机而动。

大丹犬被安置在门外，由阿尔弗雷德暂时照料。它未来的主人还在蝙蝠洞内的训练室里一刻不停地挥刀锻炼。

体型不算小的波莉凑到布鲁斯手边闻嗅起来，数不清的气息令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甩甩脑袋趴下后用金色的眼睛好奇打量起来。

波莉的鼻子一向很灵，不过这点不怎么能拿得出手。布鲁斯修剪工整的指甲缝隙里有一点硝烟味，像是派对上用来庆祝的彩炮。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塔莉亚也有类似的气味，但波莉始终无法找到词汇来形容。

硬要说的话，塔利亚大概率是玫瑰花。是被波莉吃到嘴巴里泛起苦涩滋味与馥郁香气的混合物。

达米安的父亲不久前在波莉眼里还是一个符号或者是话题，是打发时间的消遣。对来说对波莉来说有些魔幻，眼前的男人最起码的三头六臂才能对得起达米安的吹嘘。

布鲁斯今天只穿了简单的服饰，没有像往常套着蝙蝠侠的盔甲，裤腿上甚至还沾着大丹犬的爪印，在黑色的布料上十分显眼，仔细看还能瞄到一些稀碎的水渍。好似真的是一位父亲忙里偷闲为自己儿子准备礼物的姿态，脱下男孩语言的堆砌，站在波莉面前的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龙趴在布鲁斯下蝙蝠洞的必经之路上，虽然还有其他道路，可这条是达米安回韦恩庄园的必选。

“可以给我让路吗？”布鲁斯放缓语调，用阿拉伯语询问。这是达米安给他开的后门，说到这里时，布鲁斯想起达米安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起波莉，达米安总是眉头紧锁，眼睛里燃烧着被打扰的愤怒，觉得波莉根本干不成一件事。他能从进食一直骂到睡觉，从训练到任务，连着几个小时不重样。但要是真的数落起波莉的不是来，达米安又会小声反驳道：“拉冬只是太任性了。”随后再接一句小声的嘟囔。

龙立刻竖起耳朵，随即又放下去，仅仅是这样还不能够打动波莉。

布鲁斯蹲下身子和波莉平视，眼珠里映出波莉影子，比起父亲那样沉稳的蓝色，还是枝叶的绿色更好看些。

达米安很少与波莉对视，大多数时间是俯视，双方的体型差异造就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波莉不自觉地扭过头，把翅膀拢过来当被子盖，用尾巴抵走靠近的布鲁斯，从缝隙里窥视。

“你可以听懂我说话，你只是不想听见而已。”布鲁斯耸肩。做为非人生物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心安理得的无视他人，波莉索性连这句话也无视掉，闭上眼睛睡起觉。

眼看着没戏，布鲁斯也没有强求，毕竟让波莉挪位置这不是唯一的方法。然后他就听见龙从喉咙里发出轰隆隆的嘲讽声，伴随着剐蹭声。

…

“为什么躺在这里？拉冬。”达米安从蝙蝠洞内走出时看见横躺着不动的波莉发出不满的疑问,按照规矩，此时的龙应该在他的房间里待在，而不是毫无美感的躺在地上。“不要跟我说你是想玩我的电动游戏。”

达米安的房间是标准的美式小孩，周边海报一应俱全，还有数不清的热门漫画。比起刺客联盟那充满刺激的装饰，韦恩山庄倒是更平和。波莉对达米安独立的液晶大屏感兴趣，而感应到这点的达米安大发慈悲的给波莉看了一场现场游戏直播。

论那双砍掉别人脑袋的手是如何在游戏里让对手破防的十万种方法。

塔莉亚虽然给予了达米安一个残酷的童年，但其他人有达米安一样也没有拉下，所以即使是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刺客联盟各个分部，达米安依旧可以跟上潮流。他能听懂各式流行语言，理解不同人种的文化，喜欢摇滚音乐抑或是钢琴曲。眼下最热门的格斗游戏也是上手即巅峰。

波莉把自己的脑袋放到达米安的大腿外侧，看着屏幕上的不断跃起、腾空的小人发呆，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喷到另一支腿上。男孩空余出一只手想要挪走龙的脑袋，被波莉发现后就抬手给了一个脑瓜崩。

力道不大，嘲讽居多。

顿感不悦的波莉头部发力，一个猛撞把达米安顶翻，男孩四脚朝天摔倒软垫上。伴随着低吼，一人一龙久违的迎来一场战斗。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但波莉和达米安的战争未免也太多了些。

身经百战的波莉仗着达米安不能像刺客联盟那样放开手脚，对着名贵的家具乱撅。

达米安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抄起手边的游戏手柄扔过去，“想让你今天的晚饭出现鳗鱼吗蠢货。”

波莉的饮食由达米安全权负责，加点料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可波莉早就吃过数不胜数的鳗鱼以增加耐性，如今达米安的话语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警告。

龙的尾巴不断拍落墙壁上的相框照片，精致的装裱四分五裂。红木材质的躺椅发出哀鸣后展露出未被加工的内里。

在可控的范围内的对弈需要强大的观察力与反应速度，常年打磨下波莉再怎么急眼也不会喷火球，达米安也是如此，绝不上杀招。

特殊情况除外。

双方打斗的范围也仅限于达米安的房间，哥谭首富的财力使得这场战斗更像是破坏王大作战。

只不过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门外的犬吠吸引力波莉的注意力，在被达米安揪着耳朵骂了几句后通过锤击他的下巴来告诉达米安门外的动静。

“我知道。”捂着下巴的达米安趁机又给了波莉的脑袋几拳，惹得波莉对着男孩的耳朵飚高音贝的歌谣。“难听死了，不许唱！你是世界上最烂的歌唱家，没有之一。”

在外等待的布鲁斯隔着门板听完了一整场打斗，突然觉得大丹犬可能来的不是时候，一旁的阿尔弗雷德隐晦的表达了对于一个主人两只宠物的担忧，尤其是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

一向以冷血残忍著称的刺客联盟能够给达米安排上跟主人对着干的宠物小于超人明天宣布自己的情人是莱克斯·卢瑟。

布鲁斯踌躇不决，思索着是否要推迟大丹犬露面的时间。

万一波莉要是把这只大丹犬当零嘴吃了怎么办？

凭借龙的体型与达米安对生命的漠视这不无可能，布鲁斯对波莉的看法还停留在一只野兽上，有谁能那副四脚着地上蹿下跳的躯体内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大丹犬很快停止了叫声，达米安主动开门迎接自己的礼物，他发出今天的第一句好话：“千万别把你的口水弄到我衣服上，蠢狗。”

波莉从达米安的小腿处缝挤出来，男孩今天穿的只到膝盖的短裤，借此机会终于是目睹了这只大丹犬的真容，威武霸气，眼神坚毅。

波莉咧出一个劣质的笑容来，没牙齿的微笑有些恐怖，见此情景大丹犬又高声叫唤起来，达米安靠墙看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对于没有毛的波莉来说，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似乎是不错的玩伴。虽然波莉更喜欢小猫，可她又怕小猫太小，一个不注意丢了或者是死掉就变的难弄了。

波莉努力扭动身体，试图比达米安先到大丹犬面前。达米安低低的笑起来，侧着身子空出一道路，在翠绿色眼睛的注视下，龙把大丹犬逼得节节败退，布鲁斯不得不出手制止。

波莉没什么恶意，大丹犬如临大敌尖叫着退让。

“拉冬不会在乎一只狗的。”达米安说。“比起没用的担心，不如先挑只胆子大的来。”

毫不掩饰的讥讽伴随着男孩的话语落下。布鲁斯接过话茬，“那是因为你的宠物不一般，没人会圈养一头龙。”

“拉冬如果不是龙的话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达米安漫不经心的看着波莉追逐大丹犬的场面。“母亲才不会让残次品与废物出现在我身边。”

波莉不断的尝试着用爪子做出类似于人类的抚摸动作，利爪和尖牙无法实现她朴素的愿望。布鲁斯及时扯过大丹犬颈部的缰绳，将其护在身后。

龙平常的力道够拍碎大丹犬脑袋的程度。达米安与波莉的相处总是伴随着血腥与斗殴，关键是一人一龙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相对应的刺客联盟那套价值观也越建越深，塔利亚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在这其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些被布鲁斯捕捉到，所以他决定改变。

波莉习惯了跟着达米安四处打杀的生活，尽管她取人性命都会犹豫会拒绝，但只要达米安抛出一个相对可以接受的理由，波莉就会抛开心理负担去做，而达米安也信奉这套规则，熟练的哄骗，做做样子，他就像是拿到心爱玩具的小孩，或许一开始不知道给如何使用闹出过笑话，掌握后便娴熟的运用起来。

布鲁斯断定，如果波莉不那么聪慧，达米安不是刺客联盟之子，那么他们一定能够相处更和谐，更健康。

在和驾照的搏斗中死去了。

其实波莉蛮凶残的，对于前几章死在她手下的那些完全无慈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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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