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年级

回到洞穴居过暑假就像穿越时空,回到他们希望她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地方,尽管她已经见过很多事情,做过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金妮不再是个小女孩了,不管假装有多吸引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和神秘事务司的黑夜有时感觉最微不足道。

这甚至比乌姆里奇的班级更糟糕,又回到了没有魔杖和没有咒语的状态,只是现在她知道,直接知道那里有什么。

她的父母要么不明白这一点,要么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就好像当人们面临死亡和偏袒时,甚至霍格沃茨都感觉不到完全安全时,家务之类的事情可能很重要。

她也无法再隐藏在人群中了。家里只有妈妈、爸爸、罗恩和她,这是她很少遇到的父母比例。

罗恩走过他们几乎空无一人的房子,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尽管他手臂上的伤疤却讲述了不同的故事。她想问他怎么能这样做,继续像世界没有改变一样生活,就像他们还是孩子一样。

他对妈妈的徘徊感到厌烦,就像以前一样,但他除了翻白眼或偷偷溜出家门以躲避她之外,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

金妮是那个怒不可遏的人,她说话过于冷静,这是她在学校不敢允许的。爸爸不常在身边,罗恩很聪明,避开了。她只能让妈妈挡在路上,妈妈与安东尼娅、斯米塔和伯比奇截然不同,在她那间小房子里忙来忙去,好像这一切都很重要。好像完美的饼干和针织能帮助金妮在魔法部工作,能帮助她面对乌姆里奇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一事实。

这就是为什么金妮的回答总是带有讽刺意味,尖刻而无情。她看到母亲试图假装她不介意她们之间突然出现的紧张关系,而这种尝试只会让金妮更生气。

她对她的母亲很生气,甚至说不出为什么。

风暴只用了一周就达到了爆发点。金妮甚至不记得她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妈妈脸上的表情,以及饭桌上可怕的沉默。

“金妮,”妈妈说道,她的声音平静无比,比她熟悉的吼叫声要震撼一千倍。“我希望你离开这张桌子。”

金妮怒视着她吃了一半的饭菜,几乎忍不住想把盘子扫到地上。爸爸面无表情,眼睛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妈妈。她觉得他一定在桌子底下抓着她的手。

罗恩盯着她,好像她是一个陌生人。

金妮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到前门廊。她在吱吱作响的木板上走来走去,呼吸急促,就像刚跑完一场比赛一样。她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用拳头砸门廊的柱子。

可能会把整座房子都弄得乱七八糟,她恶狠狠地想,好像她不爱这个地方每一寸破旧而熟悉的东西。她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是她的父亲陪她坐在台阶上,握住她的手。她试图挣脱,想说些愚蠢的话,比如“爸爸,我快十五岁了”,他却置之不理。他不再是个孩子了。只是表现得像个孩子。

她的同学会因此而嘲笑她。

直到她平静下来,他们一动不动地坐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才开始悄悄地告诉她一个叫莫莉·普威特的女孩。一个充满激情和精神的女孩,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毒辣女孩。一个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的女孩,一个经历过战争却又再次看到战争的女人。

金妮感到愤怒的泪水涌上她的眼眶。

爸爸靠得更近了,像是在透露什么天大的秘密。“没有权力和选择不使用权力是有区别的。”

金妮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在他的手从她手中滑落时不要抓得更紧。

他让她坐在那里思考这件事,太阳慢慢地落到牧场旁边的树下。

几个小时后,当她悄悄回到屋内时,桌上已经摆放了一盘完美的暖身符在等着她。

她坐着吃饭。

接下来的两天里,金妮观察着妈妈做着看似平凡的日常——每次念咒时手臂的摆动,手腕的弹动时肌肉的紧张和克制。她想象自己是个陌生人,看了莫莉·普威特·韦斯莱一眼,第二眼、第三眼、第五十眼。

金妮认为微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不容易掌握的力量。

金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跟着妈妈走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他们一起把要洗的衣物钉起来。

* * *

“英国食物,”弗勒尔说道,她那完美而活泼的鼻子因厌恶而皱起,“它太油腻了。”

桌子对面的金妮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想自己能听到妈妈的磨牙声。爸爸没有发表评论,罗恩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芙蓉,就像在盯着太阳,尽管太阳灼伤了他的眼睛,但他无法移开视线。这里安静多了,罗恩几乎一直都呆若木鸡。

在桌子的另一端,赫敏怒视着芙蓉。

金妮只想耸耸肩。她并没有特别被芙蓉的轻率言论所感动,自从比尔用一个吻和他那半漫不经心的破咒微笑把她送走以来,她只是数百个混蛋中的一个。

爸爸笨拙地试图重新开始谈话,讲述了一个复杂的故事,关于一个麻瓜消防栓被施了魔法,在街上追狗,而他昨天已经讲过了。

芙蓉叹了口气,叉子无精打采地撞击着盘子。

* * *

就这样,夏天笼罩了洞穴居。今年的天气更加温和,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不适。在金妮和妈妈暂时达成某种不言而喻的休战协议几天后,芙蓉的到来只会给本已不稳定的局势再添一层紧张。金妮并不高兴看到妈妈如此激动,但每次妈妈因为芙蓉说的话或做的事而快要发脾气时,金妮脾气暴躁的一面就会想笑一笑,用她最尖刻的语气指出这种情况的讽刺之处。

但她没有,因为她正在拼命努力。

当然,今年夏天很多事情都比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金妮咬着嘴唇,低头看着面前的羊皮纸。到目前为止,上面只写着“亲爱的史密塔”,下面只有奶油色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都到哪里去了。

她下定决心,捡起被遗弃的羽毛 笔。它悬空了好一会儿,一滴墨水滴落在它的表面。金妮低头看着它,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正在等它沉入笔中,消失不见。

她用拇指轻拂过闪闪发光的一团东西,让它在羊皮纸上留下污迹,等它干了之后,就好了。

只是一封信。

斯米塔在一次意外复发后回到了圣芒戈医院。显然,她在神秘事务司受到的诅咒比最初想象的还要严重。她会没事的,至少她在最后一封信中向金妮保证了这一点。所以金妮每天至少提醒自己十次。斯米塔只需要在一段时间内每天服用一系列严格的魔药。也许在更长的时间内,服用频率会少一些。

或许,这将会持续她的一生。

金妮的羽毛笔向下压,一圈墨水越积越大。

“我恨她,”赫敏一边说一边冲进房间,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金妮抬起头,没有问是谁。赫敏从父母今早送她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对芙蓉说的每句话和看她的每眼都怒不可遏。很像妈妈。但恨这个词太强烈了。

“为什么?”金妮问。

赫敏用一种完全疯了的眼神看着她。

也许她是。芙蓉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让她心烦意乱。说实话,她感觉很熟悉。有时比赫敏还要熟悉。

赫敏准备上床睡觉时,嘟囔着一些关于 Veelas、头发和愚蠢的法语的事情。

“因为她漂亮吗?”金妮猜测道,她记得赫敏的怒视一直都落在芙蓉和罗恩身上。愚蠢的罗恩被搞糊涂了。

赫敏脸上越来越深的皱眉告诉金妮她已经达到了目标。

“这实际上不是她能选择的事情,”金妮提醒她。

赫敏哼了一声。“但她从不会让我们任何人忘记这件事,不是吗?”

金妮没有回应。对于一个聪明的女孩来说,有时赫敏可能比一本书还厚。

金妮转身面对那张毁坏的羊皮纸,把它揉成一团,叹了口气扔掉了。

* * *

第二天早上,金妮下楼时,哈利正坐在早餐桌旁。金妮早已习惯了罗恩的朋友不可避免地出现的方式。这几乎就像是有了三胞胎的哥哥姐姐,而且他们三个仍然比双胞胎少了很多麻烦。

芙蓉坐在哈利旁边,一边为哈利涂黄油,一边开心地谈论着加布里埃尔。妈妈站在哈利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看起来很不高兴,因为她不能亲自为哈利的面包涂黄油。

金妮一时忘记了自己,好笑地哼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她。

“早上好,”金妮在芙蓉对面坐下说道。“嗨,哈利。”

他一时似乎有点惊讶,盯着她。她想象着,他仍然在摆脱芙蓉带来的清晨第一印象。“嗨,金妮,”他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金妮皱起眉头,看着他耷拉着的肩膀,以及他对芙蓉露出的勉强的微笑。小天狼星,她想着,思绪不情愿地回到了那个陌生的房间,回到了窃窃私语、阴影和瘫倒在地板上的史密塔。

她会没事的。

但现在金妮的心跳加速,耳朵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妈妈把盘子放在她面前,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回来。她感激地把注意力集中在烤面包和鸡蛋上,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谢谢,妈妈,”她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有点陌生。

不过妈妈似乎没注意到,女儿不同寻常的礼貌让她的皱眉暂时放松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再警惕。她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太多愤怒的争吵。“不用客气,亲爱的。”

金妮点点头,抬起头,发现哈利正在看着她。

不等她开口说话,罗恩就轰隆隆地走下台阶,赫敏紧随其后。“哈利,伙计!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拥抱在一起,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仿佛在看谁先退缩。赫敏紧随其后,她的拥抱更加克制,但同样热切。当她退开时,金妮能感觉到她正仔细地看着哈利,观察他的情绪和健康状况。

“稍后,”在朋友们向他提问之前,哈利低声对他们说道。

他们沉默地吃饭,直到哈利随口提到他们的 OWL 成绩今天就要出来,然后赫敏就开始不停地担心起来。

正如所料,猫头鹰飞了进来,三个人都表现得相当不错。赫敏的表现几乎比两个男孩加起来还要好,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并不奇怪。旋风般,三个人消失在楼上。

弗勒尔被人遗忘在桌边,目送他们离开。

金妮在楼上考虑她未完成的信。

“你想步行去村子吗?”金妮问芙蓉。

妈妈感激地看了金妮一眼,就好像她为了大家的利益而挡住了诅咒。金妮紧闭双唇,努力挣脱这句尖刻的话语。

“我想是的,”芙蓉抽泣着,优雅地站了起来。“没有别的事可做。”

“太好了,”金妮说,她因为忍住脾气而牙齿有些疼。她真的需要出去一会儿。

走出门外,金妮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步伐的加快,她感到身体的紧张感消失了,洞穴区被抛在了身后。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刚刚开始驱散阴凉的阴影。芙蓉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不过金妮喜欢认为她看起来也因为能走出门外而感到些许轻松。

过了一会儿,金妮放慢了脚步,让两人都有机会真正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她伸出一只手,摸着路边的高草,手掌感觉到粗糙的痒痒的。

“难道这里就没什么事可做吗?”芙蓉叹了口气。“除了看牛和喝茶?”金妮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芙蓉不那么优雅的话,她会生气地踢石头。

“不,不是真的,”金妮说。事实上,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但金妮怀疑这里还有比简单的无聊更重要的事情。她不确定为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芙蓉是一个诱人的谜题。远没有妈妈或斯米塔危险……

金妮抿紧双唇。

芙蓉没有回应,而是再次陷入沉默,几乎有些不耐烦,就好像她因为没能挑起一场争吵而感到恼火。

“跟我讲讲你的家吧,”几分钟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金妮说道。

“我的家?”芙蓉重复道,语气有些生硬。金妮怀疑她是不是在想象这种略带警惕的情绪。就好像她在寻找陷阱一样。

“你长大的地方。”金妮挥动手臂环视着他们,指着树木、牧场和泥土和干草的气味。“是这样的吗?”

“哦,不,”芙蓉摇着头说,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乎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家乡是……柔软而翠绿,开满了整齐排列的鲜花。这里有一条宽阔的绿色河流,栗树成荫,村里的孩子们在夏天可以划船。村里有一条长长的小巷,两边都是商店,周末早上,集市会延伸到街道尽头。我们买些精致的糖果,坐在河边,加布里埃尔指着那些鸟,知道它们的名字。”

芙蓉猛地闭上嘴,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了她的喉咙,或者是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话、说得有多快。

金妮仍在追赶,仔细地浏览着所有的细节。“听起来……”熟悉。舒适。不孤单。“很可爱,”她最终决定。“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它。”

芙蓉转过身来,挑起一边眉毛,仿佛怀疑金妮在取悦她。或者更可能,她只是在想,即使金妮真的来拜访,她也不会真正感激。但金妮还记得芙蓉今早和哈利在一起的样子,一边聊天,一边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依偎着他。

金妮花了很长时间才看芙蓉,真正地看着她。不是看她闪亮的头发或完美的五官,而是看她内心深处的少女气息。值得称赞的是,芙蓉直视着她,冷漠中夹杂着一种几乎像解脱一样的神情。

这让金妮开始怀疑到底有多少人会费心去寻找芙蓉,而不仅仅是寻找媚娃。比尔是不是也这么爱她呢?

金妮第一次意识到芙蓉是多么勇敢,即使她身处异国他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爱上一个人,让他把她独自抛弃在乡下,和他的大家庭在一起。她认为,主动让他们讨厌她似乎比让他们自己决定讨厌她更好。

不,这不太对劲。这并非全是装出来的。也许恐惧或孤独扭曲了她的话语,但这就是芙蓉的本性。比尔爱她。她认为这足以让他们更努力地了解她。接受她。

“我很高兴你能来拜访,”金妮决定道。

芙蓉看上去太惊讶了,无法回答。

金妮转身继续沿着小路走。

芙蓉走了几步后追上来,用手指拨弄着金妮的马尾辫末端。“你的头发,”她说道,声音有些喘息。“只要稍加打理,它实际上会很漂亮。”

面对这看似侮辱的言语,金妮终于明白了——她的手指因“我想念我的妹妹”的感觉而拉扯着。

金妮转身对她微笑。“我从来没有妹妹。”

芙蓉点点头,好像这就可以解释一切。

* * *

“妈妈,”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金妮走到她旁边的水槽边问道。“你知道什么法国菜谱吗?”

她母亲的手紧握,转身看着金妮,脸上满是愤慨。“所以现在我要照顾她吗?”

金妮停顿了一下,让不可避免的恼怒消退。然后她触摸妈妈的手臂,声音轻柔,只有轻微的责备。“妈妈,她想家了。”

妈妈眨了几下眼睛,终于抿紧了嘴唇,她天生的同情心油然而生。“我想我可能在某个地方有一份维希浓汤的食谱,”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着柜台。“不能说这对她来说就足够好了。”

“也许不行,”金妮说。“但值得一试。”

妈妈久久地看着她,仿佛在试图判断这一切与金妮今年夏天的怪异情绪有什么关系。

金妮咬着脸颊内侧,想要做出尖锐的反驳。她提醒自己,把给芙蓉的机会的一半给你妈妈。“我可以帮忙吗?”

妈妈点点头。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当芙蓉喝了一口妈妈做的汤时,整张桌子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哈利在一旁看着,好像不确定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太对劲,”弗勒尔最终说道。

妈妈紧张起来,罗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他坐在前排观看了这场年度大战。不过妈妈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喘口气,肩膀终于垂了下来。“也许还有其他食谱可以和我分享?”她问道,声音不太温暖,但也远没有那么脆弱。

芙蓉耸耸肩。“我想是的。”

金妮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注意到芙蓉把汤喝完了。

* * *

在一座有六个兄弟姐妹的小房子里长大,你学会了寻找并无情地保护任何独处的机会。洞穴里远没有过去几年那么拥挤,但金妮每天早上仍然早起,只为有机会呼吸和独处。不可避免地,她最终会来到围场,手里拿着从棚子里拿来的一把旧扫帚。

没有什么比坐在扫帚上更能让她集中注意力了。

围场周围的树木有近三十英尺高,可以很好地遮挡麻瓜的视线。围场两端都安装有简易的球门,自从金妮记事以来,它们就一直在那里。这虽然不是规定,但效果还不错。

罗恩从来都不是一个早起的人,所以她通常可以独自享受这段时间。然而,哈利入住大约一周后,他开始比金妮晚半小时拿扫帚。他终于看起来休息好了,吃得饱饱的,这足以让金妮想知道他的麻瓜亲戚每年夏天都会对他做些什么。或者也许他终于开始从失去小天狼星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了。

金妮不知道,也懒得问,因为她太清楚哈利最近看她的眼神了。她就像是一只野兽,哈利随时准备攻击她。这几乎让她以为医务室那晚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当他们谈话时,都是关于魁地奇的——哪些训练最好,某些技术的优点。

这是他们最理解的语言。

* * *

“你对你的头发做了什么?”一天早上,当金妮出现在餐桌旁吃早餐时,妈妈尖叫道。

金妮举起一只手抚摸着她剪短的头发。芙蓉信守了诺言,建议她剪掉一些过长的头发,再加几层柔软的头发。金妮以前从未意识到自己背负了多少额外的重量。

“我以为那是显而易见的,”金妮说,忘记了她不和妈妈顶嘴的承诺。但说实话,这只是头发。她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应该征求许可的事情之一。

“但是它真的又好又长!你怎么能——”妈妈说,她真的开始大汗淋漓,水槽里的盘子也开始嘎嘎作响。

赫敏高声说道:“金妮,我觉得它看起来不错。”

罗恩嘴里塞满了香肠,赫敏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愁眉苦脸。“是啊,”他结结巴巴地说,“真好吃。”就好像他一点儿也不关心妹妹的头发似的。

金妮翻了个白眼。“昨晚芙蓉帮我做的。我真的很喜欢。”她坐下来,好像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妈妈哼了一声,转身回到炉子旁。赫敏则突然看起来对理发不那么热衷了,因为她知道芙蓉参与了这件事。

梅林,金妮无奈地想,我周围的人。

金妮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哈利。“那你呢?”她问道,仍然恼火不已。“显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

哈利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神情,觉得自己被卷入了这场谈话。如果她不是心情如此糟糕,她可能会感到难过。

“这是呃……”他结结巴巴地说,“尼——”

“你不许说好话,”金妮说道。

哈利惊慌地环顾四周,但罗恩只是耸耸肩,无动于衷。罗恩有很多缺点,但他绝不会愚蠢到把自己卷入其中。

金妮用手撑着下巴,开始享受哈利的恐慌。“我妈妈认为我不应该把它割下来。”

哈利皱起脸,好像在认真思考。“嗯,呃,是你的头发,对吧?”他说着,警惕地看了妈妈一眼,好像在决定他们中谁最害怕。

她对他微笑。“当然了。谢谢你,哈利。”

他大出一口气,仿佛躲过了一道可怕的咒语。

妈妈把盘子放在金妮面前。“你已经说清楚了。现在别再打扰这个可怜的孩子,吃你的早餐吧。”

“是的,女士,”金妮说道,并向她轻轻敬礼。

妈妈一边走开,一边低声嘟囔着。

在她旁边,哈利看起来正试图让自己尽可能地缩小,同时仍能将食物塞进嘴里。

金妮叹了口气,伸手越过他去拿黄油。“抱歉。”

他摇摇头,把盘子推到她面前。“没事的。”

她对他笑了笑。“这只是住在陋居的一部分。你得应付韦斯莱一家和我们所有的疯狂行为。”

他环视厨房,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代价不大。”

金妮开始啃她的食物,她觉得即使她想尝试,那食物也是层层堆叠,她也永远无法将其分开。

“你一定要这样吃吗?”赫敏向罗恩抱怨道,随后的冷嘲热讽轻易地打破了早餐桌上的寂静。

“我确实喜欢它,”过了一会儿,哈利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你的头发。”

她扬起眉毛。“是吗?”

他点点头,看着她的头发。“有点像……”他挥动着手。“飘飘然。”

“飘浮?”金妮重复道,努力忍住不笑。

他的脸微微泛红。“就像你刚打完魁地奇之类的。”然后他皱起眉头,好像他意识到这听起来像是一种侮辱。

她对他很是怜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比‘好’好多了。”

芙蓉走下楼梯,看到金妮时拍了拍手。“真漂亮!”她轻声说。金妮还没坐下,她的手指就插进她的头发里,东拉西扯。“但你梳得不太好。我得再给你演示一遍,不然你会看起来很可怕!”

* * *

距离金妮收到史密塔的最后一封信已经过去两周了,她仍在写回信。

她几乎自然而然地开始询问史密塔的感觉如何,是否好起来了,但金妮心里开始涌起内疚的感觉,说的话全都是错的。

那天晚上我不该把你拖到我们身边。我本来就不该把你带到地方检察官那里。

我应该能做点什么……

她把羊皮纸揉成一团并将其扔进垃圾桶。

她尝试了另一种方法,想描述芙蓉,但似乎无法解释。她写下了关于罗恩、赫敏和哈利的几段话,但写完后却烧掉了羊皮纸。

斯米塔从未去过客厅,魁地奇也从未真正引起过她的兴趣,所以金妮对她生活中这些部分的想法是无从考究的。她并不特别想问托比亚斯的事。

凤凰社成员来访,讲述越来越可怕的麻瓜失踪和奇怪袭击的故事,这似乎不适合告诉一个在医院里生病的女孩。汤姆一直都很喜欢他的游戏。

她告诉自己,她不确定最近是谁在阅读她的信件,然后把纸上的墨水吸了回去。

她考虑试着写下她从霍格沃茨带回家的愤怒。前一刻一切都很好——她在笑,她很平静,然后突然间一切都出乎意料地涌上心头。这几乎总是针对妈妈。几乎每次她妈妈说什么,甚至做什么,她都充满了这种压倒性的恼怒感。

不过,金妮正在努力,她父亲温柔的责备从未远离她的脑海。至少,金妮闭紧嘴巴,努力按照吩咐去做,尽量不跺脚和翻白眼。但这很难,即使她从去年开始就练习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这里,做一块冰更难,她曾经是个孩子,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却因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所以一直说“是的,妈妈”,这比妈妈的大喊大叫和眼神中的伤心要好得多,因为这些只会让金妮更生气,但仍然有谁也无法摆脱的紧张时刻。

她尝试着把这件事写给史密塔听,但每次读完之后,她都会感到很尴尬,因为自己听起来就像一个傲慢、任性的孩子。

还有一封信未写完。

* * *

一天下午早些时候,罗恩突然想到他们应该玩双人魁地奇。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只有三个人。显而易见的解决办法似乎是让赫敏加入他们。罗恩整整一个星期都在纠缠她,赫敏越是试图反对,罗恩就越是讨厌。

“别让赫敏这么做,”金妮叹了口气。

罗恩从旧棚子里拿出一把备用扫帚骚扰赫敏,抬起头来。她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如此愚钝,以至于看不到赫敏脸上想到这件事时的惊慌。

“你和双胞胎一直都是三个人玩的,”金妮提醒他。他的耳朵红了,金妮暗自微笑,因为她知道和双胞胎玩的其实只是一场相当糟糕的躲避游戏。

哈利看起来很困惑。“你没和他们一起玩吗,金妮?”

她注意到他根本没问为什么珀西从不和他们一起玩。

“当然不是,”罗恩不屑一顾地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厉害。”然后他皱起眉头,转过身看着她。“仔细想想,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金妮笑了。她的哥哥们根本不知道她从六岁起就偷了他们的扫帚,偷偷练习。“斯莱特林从不说出去,”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鼻子的一侧。

罗恩翻了个白眼,骂了她脏话,但金妮对哈利的反应更感到惊讶,发现他又用那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她。然而,他看起来并不不安,反而几乎……松了一口气。好像他很高兴听到她知道如何闭嘴。

金妮眨眨眼,回想起他们去年谈论的事情,他的声音很脆弱——如果必须杀人,你会杀人吗?她想,她可能比她意识到的还知道他的更多秘密。

“赫敏,”罗恩又说了一遍,一边摇晃着扫帚。“我们需要第四个!”

“等一下,”金妮说着,朝洞穴居走去。“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一番搜寻之后,金妮来到了小前花园,芙蓉正坐在苹果树的树荫下看书。“你骑扫帚怎么样?”

芙蓉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我只要表现好就行了,”她说道,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金妮竖起大拇指。“想帮我让这些男孩看起来很蠢吗?”

芙蓉大笑道:“这能有多难呢?”

芙蓉骑扫帚的技术并不高,但她很狡猾,也有点冷酷无情,而金妮对三强争霸赛冠军的这两点都很满意。芙蓉会明智地选择目标,从奇怪的、意想不到的角度冲进罗恩的视线,让他哑口无言,无能为力,刚好够金妮从他身边经过。哈利似乎有点严肃,但一对一,他们相当势均力敌。金妮的手臂更好,射门更得心应手。但他动作很快,会做出出乎金妮意料的动作。

比赛以毫无悬念的平局结束,四个人气喘吁吁,笑着跌倒在下面的草地上。

“我想,”芙蓉不情愿地承认,“这里也不是太糟糕。”

金妮朝着深蓝色的夏日天空大笑。

* * *

这个夏天逐渐恢复了舒适的常规,有一段时间,它几乎感觉就像以前夏天的黄金时光,好像汤姆、乌姆里奇和小天狼星的死亡的幽灵无法接近他们。

金妮放弃了给斯米塔写信的念头。感觉一切都太难写了。剩下的只有天气了。她拒绝这么卑鄙。

当他们回到霍格沃茨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金妮确信这一点。

夏末的一个周日早晨,洞穴屋再次挤满了家人。比尔像往常一样回到弗勒家,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们的新家即将准备好,他们可以搬进去了。双胞胎也来这里吃周日早午餐。尽管比尔的头发太长,弗勒也挽着他的胳膊,但妈妈似乎很高兴家里又有这么多人。

他们刚刚吃完饭,四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就飞进厨房,腿上粘着学校的字母。

一只白脸黄眼的小灰猫头鹰在金妮的盘子里飞来飞去。她喂它吃了一个小鸡蛋,然后从它腿上解开信。她打开桌边下面的信封,已经感觉到信封里多了一些重量,但不敢抱太大希望。

妈妈看见了它,几乎尖叫起来。“完美徽章?”

金妮没有费心去解释,大多数斯莱特林都会积极避免获得级长徽章,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生活中的这种麻烦。相反,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了手。

她的手掌上戴着一枚金色的魁地奇队长徽章。

妈妈很好地掩饰了她眼中的失望,她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金妮。“太好了,亲爱的。家里有四个级长和两个队长!”

在桌子对面,哈利举起与他相匹配的上尉徽章。

乔治和弗雷德看着哈利和金妮。“我们必须打第一场比赛。”

* * *

第二天,他们全都去了对角巷,尽管妈妈担心那里不再安全。奥利凡德的失踪震惊了很多人。金妮很高兴她已经拿到了魔杖,想知道今年所有的新生会做什么。

即使听过这些故事,他们中也没有人能想象人们从一家店跑到另一家店的情景,也没有人能想象曾经的魔杖店现在变成了一个烧焦的黑洞。弗洛林魔杖店又黑又静。

他们心照不宣,都尽快地在明显安静的商店里收拾书籍和用品。

走过魁地奇用品店门前,金妮看着橱窗里时髦又昂贵的新扫帚。获得队长徽章足以让她最终拥有自己的扫帚。

“我们进去吗?”妈妈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在掂量钱包里的东西,问道。

“事实上,”金妮说,她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学校里有一把扫帚,我可以用它。”

“我们买得起,亲爱的,”妈妈说,尽量不显得尴尬。哈利引人注目地往前走了几步,每次提到钱的话题他总是这样。

“我知道,”金妮说,她真的知道。她知道他们会省吃俭用,实现这个愿望。但这不是重点。“得到这把扫帚对我来说真的意义重大。你觉得我们可以买那把吗?”

妈妈仍旧皱着眉头看着她。

“拜托,”金妮说,把其他话都咽了下去。她真的不想解释学校的扫帚是一种提醒,提醒她要成为伟人需要什么,提醒她不想再走的路。她以前也曾被一把花哨的扫帚蒙蔽过双眼。

再也不。

幸运的是妈妈没有问,最后点头同意了。“我会写信给霍琦夫人的。”

金妮微笑着握住妈妈的手,紧紧地握着。“谢谢你。”

“亲爱的,只要你开心就行,”妈妈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我的女儿不可理喻、不可理解”的神情,这种神情在今年夏天已经变得相当常见了。

罗恩直接称她为精神病患者。

金妮只是对他甜美地微笑,这让罗恩的脸色微微苍白。

他们转身走向双胞胎的商店,继续朝古灵阁走去。这头似乎更加热闹,金妮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包括一个比大多数人都更熟悉的高个子身影。

“安东尼娅?”金妮问道,停下来走近她。

女孩转过身,深绿色的长袍在脚踝处旋转。“金妮,”她微笑着说。她瞥了一眼金妮一家人仍在小巷里走着,如果金妮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片刻(报纸上说是天选之子),金妮是看不出来的。“夏天过得愉快吗?”

金妮耸耸肩。“差不多吧,”她说。

安东尼娅笑了,好像她完全理解“少”的含义。

“金妮?”妈妈叫道,她终于注意到自己最小的孩子丢了。

家里的其他人都慢悠悠地走进双胞胎的商店,妈妈回来接她。

“妈妈,这是安东尼娅。她——”金妮尴尬地停了下来。过去几年,安东尼娅一直是她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她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权称她为朋友。更像是导师,但妈妈知道她的意思吗?

安东尼娅没有丝毫犹豫,向妈妈伸出了手,愉快地对她微笑。“我是她在学校的室友。”

“哦,”妈妈说,金妮知道她在心里想着,斯莱特林。她尴尬地握住安东尼娅的手。“很高兴见到你。我还没见过金妮的很多朋友呢。”

那里有太多令人尴尬的地方。金妮没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就像来自斯莱特林的另一个星球,金妮对她妈妈隐瞒了一些事情。

金妮清了清嗓子。“拿学习用品了吗?”她问道,试图克服妈妈不可避免的笨拙举止。

安东尼娅摇摇头。“只是暂时休息一下。我家开着一家书店。”

“真的吗?”金妮问道,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丽痕书店。

安东尼娅摇摇头。“在翻倒巷。”

“哦,”金妮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说道,声音中明显带着惊讶。

“好吧,”安东尼娅抿紧嘴唇说道,“我得回去了。几周后见?”

金妮看着她消失在翻倒巷,再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场重要的考试中失败了。

“跟我来,”妈妈说着,把金妮引向双胞胎那家灯火通明的商店。韦斯莱魔法把戏就像是直接把巨大的噪音灌进你的眼窝里。

这个棒极了。

弗雷德和乔治与罗恩、赫敏和哈利一起在商店门口等着他们。他们带着孩子们在商店里转了一圈,时不时停下来展示一些商品。

当他们走近商店里一片粉红色的区域时,乔治说道:“这是我们新推出的 WonderWitch 系列。”

“很微妙,”金妮说。

许多女孩都对小矮人泡芙和爱情魔药尖叫不已。金妮注意到赫敏自己也有点着迷了。

“这真是有趣的魔术!”她说道。

金妮翻了个白眼,在商店里走开了。她沿着长长的、拥挤的过道走着,不时停下来和学校里的人打招呼,他们大多是前 DA 成员。没有看到斯米塔或托拜厄斯的踪影。

她通过探索哥哥们梦想的无数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考虑再拿一双可伸缩的耳朵。它们总是很方便。她盯着无头帽看了一会儿,想着隐藏身份的所有用途。不过,一个好的咒语同样有效,而且不那么显眼。她的哥哥们并不理解这种谨慎。

靠近后方的一小部分明显更安静。

“这些是麻瓜魔术吗?”当双胞胎中的一个跟着她进来时,金妮问道。

“是的,”弗雷德说。“销量不大,但肯定有小众市场。主要针对像爸爸这样的怪人。”

金妮笑了,心想她知道还有另一个怪人会喜欢它们。她拿起了一套 Miraphorus 魔法套装。

她伸手到口袋里掏出几把珍贵的镰刀,但弗雷德只是挥手让她走开。当她抗议时,他说:“这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

她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并称赞他是个心软的人。

他只是笑着,并让她保证告诉罗恩,他让她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很高兴看到双胞胎在他们热爱的事情上做得这么好。在迅速变得非常黑暗的地方,这家商店是一片充满光明、欢笑和色彩的绿洲。她不确定自己是应该钦佩还是应该担心。

不管怎样,她在离开前紧紧拥抱了两个哥哥,回家后发现两个口袋里都塞满了可疑的逃课药丸和看起来很危险的糖果。她认为这是他们对她鬼鬼祟祟的信任,也是对费尔奇不要太过放松的提醒。

如果罗恩在晚餐时可疑地变成了一只金丝雀,那她肯定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 * *

霍格沃茨的来信和对角巷之旅一如既往地是夏天结束的明显信号。当他们准备返回学校、见朋友、摆脱父母的严厉目光时,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金妮感觉洞穴居发生了一些比简单的夏天结束更严重的事情。事情发生了明显的奇怪变化。

金妮非常细心,她注意到罗恩、赫敏和哈利已经从双胞胎的商店里消失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不能用在商店里迷路的借口来解释。此外,每当哈利转过身来时,罗恩和赫敏又会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表情。至于哈利,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金妮不太喜欢的紧张神情。

但说实话,她很少知道这三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她有自己的问题需要担心。

比如如何向史密塔解释为什么她没有写信。

当他们最终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情况并没有真正好转。魔法部的汽车和表情僵硬的傲罗,显然这一切都围绕着越来越恼火的哈利。金妮认为,如果她觉得从学校里的人变成家里的孩子很难,那么从洞穴居度过漫长的夏天变成天选之子就更糟糕了——受到保护和压制,离他已经暴躁的脾气只有一英寸之遥。

金妮尽最大努力提高效率,尽可能不妨碍别人,即使她确实花时间把罗恩绊倒在地,因为他仍然像个痴迷于明星的白痴一样盯着芙蓉看。她和芙蓉一起苦笑着,看着罗恩四仰八叉的尸体。

弗勒尔大笑并答应写信。

当然,提到信只会让金妮的思绪开始盘旋,她的胃里有一种紧张和可怕的感觉。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斯米塔,但又害怕见到她。

由于受到特殊待遇,他们早早地到达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金妮沿着火车走了一圈,但没有看到斯米塔的身影,最后她和卡罗琳、阿斯托利亚一起坐在了同一个车厢里。她们寒暄了几句,但金妮并没有太注意。

火车快要出发的时候,金妮终于在走廊里看到了斯米塔。她站起身,挥手示意斯米塔注意。斯米塔点点头,拉开门。她刚走进去,托拜厄斯也出现了,他的手伸向她的肘部。

“嗨,”金妮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么近看,金妮能看到斯米塔脸色多么苍白,眼睛下面有黑眼圈。金妮想,她也瘦了。

斯米塔对她微微一笑。“嗨。”

他们在空间里走了一会儿,金妮最后坐在卡罗琳旁边,对面是斯米塔和托拜厄斯。托拜厄斯靠在斯米塔身上,问道:“你舒服吗?”他们离得很近,可以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斯米塔看了他一眼,让金妮把注意力转向窗外。

“你的夏天过得怎么样?”火车开动时,金妮问道,她迫切地想说什么。她几乎立刻就后悔了。她知道斯米塔的夏天是怎样的——魔药、医院和疾病。

托拜厄斯插话道,生动地讲述了他夏天的经历,显然每一条都是谎话。阿斯托利亚和卡罗琳只是翻了个白眼,低下头去谈论其他事情。

“你?”说完这个话题他问道。

金妮停顿了一下,感觉有无数的事情需要说。“哦,你知道的。主要是魁地奇训练和家务,还有我哥哥的未婚妻。”

斯米塔饶有兴趣地抬起头。“你的一个兄弟要结婚了?”

金妮点点头,正要解释芙蓉时,一个满脸惊恐的二年级学生出现在门口。“金妮·韦斯莱?”他问道,声音颤抖。

“什么事?”金妮不耐烦地看着他。她不喜欢在事情开始变得不那么尴尬的时候被打断。

男孩睁大了眼睛,然后几乎是把一张纸条塞给了她,然后冲出了车厢。

“很高兴看到你还在吓唬小孩子,”托拜厄斯说道。

金妮向他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并打开了纸条。

韦斯莱小姐,

您能陪我一起去 C 车厢吃点午餐吗?

真挚地,

斯拉格霍恩教授

她恼怒地低头看着纸条。她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克服尴尬,更不用说向斯米塔解释任何真实的事情了。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在托比亚斯面前这样做。

他就像一只帽贝,从不从她身边移动哪怕一英寸。

“怎么了?”斯米塔问道。

金妮默默地把纸条递给了她。

托拜厄斯从她肩上读着,吹了一声长哨。“韦斯莱小姐,我们的社会地位是不是提高了?”

“肯定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斯米塔说道,并把纸条递了回去。

金妮耸耸肩,皱着眉头看着纸条。“但他为什么要见我?”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答案,”托拜厄斯说。

金妮叹了口气,知道他说得对。除此之外,她也不能真的拒绝教授。“我想我午饭后会回来。”她看着斯米塔,试图传达……一些东西,斯米塔用她那无尽平静的目光回望着她。

在走廊上,她经过了安东尼娅的包厢,里面坐着几个来自客厅的女孩。金妮向她挥手,安东尼娅则冷冷地向她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的火车之旅真是太棒了。

在斯拉格霍恩的隔间附近——她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独享这一整块区域的——金妮碰到了哈利和纳威。

“嗨,纳威,”她微笑着说道,“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夏天吧?”

他是今天第一个看上去真心高兴见到她的人。“嗨,金妮。还好。你呢?”

她耸耸肩。“你知道的。不得不忍受这群人,”她指着哈利说道。

哈利翻了个白眼。

她低头一看,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纸条。知道不只是她一个人拿着纸条给他们看,她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哈利点点头。“显然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收集有前途的学生。”

她扬起眉毛,不太喜欢这个声音。这听起来太像捉虫子,然后把它们的翅膀钉在木板上。

“那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问我,”内维尔说。

哈利皱起眉头,看上去对纳威标志性的自嘲感到不舒服。

金妮挽住纳威的手臂。“好吧,显然这意味着他比我们上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更聪明。”

纳威羞涩地对她笑了笑。“大多数人都会这样。”

金妮赞赏地笑了。“来吧,”她说着,拉着纳威的胳膊。“也许我们至少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吃的东西。”

他们走进隔间,发现整个房间都装饰着华丽的织物和舒适的椅子。斯拉格霍恩本人看起来就像那种享受舒适的人,几乎和哈利描述的一模一样。他高兴地朝他们微笑,催促他们坐到椅子上。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确认金妮是唯一的女孩。考虑到她在客厅里看到的雄心和才华,她觉得这有点令人惊讶。

尽管金妮告诉纳威,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有前途的学生”的品味似乎令人怀疑。傲慢的考马克·麦克拉根和卑鄙的布雷斯·扎比尼似乎对金妮的厌恶程度与金妮对他的厌恶程度相同,但他把真正的恶毒留给了纳威和哈利。

斯拉格霍恩唯一值得赞赏的地方是,当他意识到马库斯·贝尔比虽然有家族关系,但却是个愚笨无趣的人时,他似乎很不高兴。也许斯拉格霍恩毕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的。

随着斯拉格霍恩对每个学生的审问不断进行,情况变得非常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著名的家庭成员,包括纳威。而哈利,他就是哈利。天选之子。当斯拉格霍恩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她时,金妮真的想知道她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还有你,韦斯莱小姐,”他说着,对她露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友好的微笑,如果不是那么具有掠夺性的话。“据我所知,你将成为下一个格温诺格·琼斯!”他靠得更近了一点,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很乐意介绍你们认识。你知道吗,我每场比赛都有免费门票。”

金妮不确定这些食物是否值得这么高的价格。

幸运的是,午餐时间不长,学生们需要在到达之前回到自己的车厢并换上长袍。

“是的,是的,”斯拉格霍恩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带出去。“我会很快把信寄给你们,作为我们第一次晚餐的礼物!”不过,他没有向所有人道别,这让金妮觉得,至少她可能再也不用忍受贝尔比的存在了。

当他们沿着走廊走去时,科马克仍然在和哈利谈论魁地奇,纳威和金妮跟在后面。

他们首先到达了哈利和纳威的车厢。卢娜坐在里面看书。

“嗨,卢娜,”金妮说。

“你剪了头发,”卢娜打招呼说道。“我希望你剪头发的时候注意了。”

“当然,”金妮笑着说,她知道卢娜可能不仅仅是在谈论复方汤剂的风险。

露娜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到她的书上。

哈利仍站在门口,他的注意力全神贯注于走廊尽头的某个东西。金妮探出身子,正好看到布雷斯消失在下一辆车里。

哈利把手插进口袋。“我只是想……”他说道,显然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落在金妮身上,仿佛他忘记了她在那里。“送金妮回她的隔间。”他点点头,好像这很有道理。

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显然,这并没有让纳威觉得奇怪,因为他只是挥了挥手就走了进去,把他们单独留在了大厅里。

“来吧,”哈利抓住金妮的胳膊说道,“这边走。”

“我确实记得我自己的车厢在哪里,哈利,”她说道,抽出她的手臂。

“好吧,”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决心丝毫不减。“我们走吧。别迟到了。”

他开始快速地沿着走廊走去。金妮差点没忍住问他是不是疯了,加快了脚步跟上了他。

接下来的几个隔间里的学生大多是拉文克劳,最后斯莱特林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靠近布雷斯、德拉科和他们的同伙所在的隔间,哈利的脚步放慢了下来。

“我以为你要送我去我的车厢?”金妮说,她开始明白过来。她并不特别喜欢他利用她来监视德拉科。

哈利眨眨眼看着她。“哦,是的。当然了。”

他真是一个糟糕的撒谎者。

值得称赞的是,他确实陪她一起走进了下一辆车,斯米塔和托比亚斯仍然坐在那里,就像粘在一起一样。

“我们到了,”哈利说道,拍了拍她的肩膀,立即沿着原路返回,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有道别。

“男孩,”她摇着头想道。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走回车厢。

* * *

剩下的火车旅程大部分时间都是托拜厄斯在出丑,而金妮却苦苦寻找任何有实质内容的话可说。火车停下来时,她几乎松了一口气。

在下火车的路上,她注意到德拉科独自在车厢里徘徊。考虑到他身边总是有密友,这很奇怪。他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的手移到前臂上,那是多年前他给她纹身的地方。

她等着他注意到她长袍上的金色徽章,等着他关心或者生气,但他只是把目光移开,好像没时间陪她。

他的冷漠或许已经超出了她 现在的期望。

她转身走开。

外面,大门的安保明显更严密,围栏周围还有摄魂怪。金妮的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魔杖。虽然她现在可以召唤守护神咒,但她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摄魂怪。

当她走向等候的车厢时,最可怕的震惊还在后头,她环顾四周,想看看斯米塔和托拜厄斯都去哪儿了。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她想,同时注视着挂在马车上的夜骐的骸骨。

卢娜出现在她身边。“跟我来,”她说道,轻轻地把金妮领到马车上。“他们真的非常好。”

即使如此,金妮仍然希望他们保持隐形。

* * *

宴会上像往常一样,分会、聚会、食物堆积如山,一片混乱。

哈利明显迟到了。主要是因为他走进来时,长袍和脸上沾满了鲜血。当她听到德拉科在桌子另一端大声嚷嚷着什么时,她眯起了眼睛,哈利的名字在嘲讽声中清晰可辨。

把她送回她的车厢,她的屁股。她对上哈利的目光,双手交叉在胸前,明确表示她的不满。坦率地说,无论他发生了什么,看起来他至少有部分罪有应得。

他皱起眉头,移开视线。

宴会的其余部分平安无事。唯一有趣的是邓布利多介绍斯拉格霍恩为新魔药课老师。不是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讲台上,斯内普看起来好像圣诞节提前到来了,这在很多层面上都令人不安。

“这应该很有趣,”托拜厄斯一边吃着糖浆馅饼一边评论道。

毫无疑问。

* * *

重聚的兴致伴随着她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房间里充满了喧闹声和滑稽动作,还有收拾行李的混乱。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已经很晚了,房间里的其他女孩也安静了下来。

金妮感觉她也许最终会得到机会。

她坐在斯米塔的床边,终于有时间一起聊天,她感到无比欣慰。是时候试着解释一下,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收到信。

金妮刚坐下,斯米塔就站了起来。“我得去医务室。”她说。

金妮惊慌地抬起头。“什么?”

斯米塔回头看着她。“拿走我的药水。”

金妮愁眉苦脸,不知道自己是否永远都不会停止内疚。“哦。好吧。”

斯米塔对她露出一个紧张的微笑。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金妮站起身,脱口说道。

“不,可能要花点时间。”在门口,斯米塔停下来回头看着她。“不过谢谢你的帮助。”

金妮回到自己的床上。她躺在那里,盯着那些熟悉的旧帷幔,告诉自己,如果有必要,她愿意熬夜。

在史密塔回来之前她就睡着了。

* * *

第二天早上开始上课。他们首先要上黑魔法防御术课,这是第一批体验斯内普教授终于教授他最喜欢的科目的学生。这是一门新科目,也是一间新教室,但金妮仍然不指望有什么大的变化。

然后斯内普开始热情洋溢地讲述黑魔法,即如何巧妙地规避和破坏针对你个人的攻击。并不是说他在魔药课上不是这样的,但很明显他喜欢这门课。金妮有一种荒谬的想法,感觉有点像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斯内普。

然后,他必须说出任何课堂上最令人恐惧的话,彻底毁掉一切:“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只留下一支羽毛笔。”

他们中的许多人显然希望今年能在 DADA 上真正有所作为。

他沿着教室走去。“到目前为止,你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的教育充其量只是不完整的。你被灌输了一个懦夫、怪物和叛徒等思想。”

金妮想知道乌姆里奇属于哪一类。

“让你们都赶上进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会认真对待。你们也一样。”他停下来扫视教室,目光中清楚地表明他不会接受任何差错。

“先生,您不担心咒语吗?”有人在后面问道。

斯内普对这番爆发冷漠地扬起了眉毛,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惩罚这名学生。或者说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个房间里的每个学生都来自斯莱特林。与魔药课不同,他们不与格兰芬多学院共享 DADA 的上课时间。金妮没有考虑过这会有什么不同。

斯内普走到教室前面的桌子后面。“坦白说,我更担心你们所有人都会不及格,让我出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先确定你们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他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对后者的期望更高。

他拿出一大叠试卷。这是一份笔试,是金妮见过的最长的笔试。全班同学都发出了呻吟声。

斯内普似乎无动于衷。“你有一小时的时间。”

金妮瞥了一眼史米塔,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但她却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看到托比亚斯正冷笑着看着他的论文。

金妮专心于考试。

她几乎知道前三页的所有内容。除此之外,她还认识一些内容,至少她知道这些内容不是 OWL 级别的概念。金妮考虑着自己到底想分享多少知识,以免有人想知道她从哪里学到的。

她一边咬着羽毛笔,一边思考着,抬头时正好发现斯内普正在看着她。就好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金妮摇摇头,嘲笑自己太过异想天开。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考试上。

* * *

那天金妮的其他课程包括一节让人昏迷的魔法史课,宾斯似乎整个夏天都在讲课,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开了。午餐后是两节魔药课,斯拉格霍恩证明了他私下里不会偏袒任何学生。他对金妮有点奉承,其余时间都警惕地寻找任何潜在的学生。不过,和其他教授一样,他给学生布置的作业足够一个月了。

这才是第一天,金妮就感觉想在布丁里睡着了。

晚餐时,她特意去找汤普森。她不会像布莱切利对待她那样让他处于不确定的状态。另外,她需要他的帮助。(这与她走进大厅却看到托拜厄斯把东西放在斯米塔的盘子里,就像对待病人一样,才停下来的事实只有一点点关系。)

金妮坐在汤普森对面,呻吟着说:“第一天布置这么多作业怎么合法呢?”

他把目光从盘子上移开。“OWL 年真是折磨人。”他同情地说道。

“我想纽瓦克大学新生入学考试会更难,”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道。尽管她能看透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但有时她完全不知道他在球场外想的是什么。

他耸耸肩。“事实就是如此。”

她又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才意识到如果不直接问的话,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你还有时间去打魁地奇,对吧?”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当然,只要有地方给我。”

金妮松了一口气,肩膀放松下来。“很好。”如果她希望完成这个队长任务,她至少需要一个支持她的人。德拉科和他的同伙无疑会让她很难受。她把一些盘子拉到自己身边,开始装盘。

晚餐结束后,斯米塔不见了。托比亚斯也不见了。大厅里没有他,公共休息室里也没有他。

金妮换了个策略,扫视了一下公共休息室,寻找其他熟悉的面孔,但客厅里没有一个成员。她瞥了一眼入口,想知道她是否应该敲门,或者她是否会受到欢迎。她已经去过客厅几次了,但每次都是和安东尼娅一起去的。

她坐在一张可以清楚看到客厅入口的椅子上等待。大约十五分钟后,米莉森特穿过了公共休息室。

这不是完美的选择,但话又说回来,金妮一直在努力对米利森特更加友好。

“嗨,米利森特,”她说道,并跟在她旁边。

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咕哝声作为回应,这与去年她的问候所引发的公开怀疑和敌意相比,更甚一筹。

“夏天过得愉快吗?”

米莉森特看了金妮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她们不是朋友,她的夏天也不关她的事。

对的,金妮想。

米莉森特拉开门,而金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她是否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来打开门。该死。

“你下来了吗?”米利森特问道,回头看着金妮,好像她失去了理智。

“哦,是的。当然了,”金妮说着,急忙跟着她下楼。

除了去年春天毕业的几个女孩外,其他人都到齐了。而且没有人对她感到惊讶。

安东尼娅从沙发上抬起头,金妮抬起下巴,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等着被赶出去的闯入者。

安东尼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里带着一层层的讽刺和认知,然后她又转身去看她的书。

金妮呼出一口气,走过去向卡罗双胞胎打招呼。

当她回到宿舍时,斯米塔的床周围的窗帘已经拉紧,房间里一片寂静。

* * *

第二天早上,金妮睡过头了,差点错过早餐。布里奇特和海伦娜显然没有足够关心她,没有叫醒她。考虑到金妮从来都不是她们最喜欢的人,这并不奇怪。那就只剩下斯米塔了。知道她必须很早起床去医务室,金妮并没有感觉特别好。

总而言之,当金妮坐到麻瓜研究课上托拜厄斯旁边的座位时,她的心情并不开心。

她环顾四周。“史密塔在哪儿?”

托拜厄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记得吗,她不得不放弃麻瓜研究,转而学习保护神奇生物课程?”

“哦,对了,”金妮说,好像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事实是斯米塔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

托比亚斯眯起眼睛,似乎想说些别的,但金妮转过身去,假装在包里翻找东西。这充其量只是一个无力的借口,但她就是不想让他解释。她不应该从别人那里得知她最好的朋友的事情。

他们在课程的剩余时间里都没有说话。

下一节课是魔咒课,金妮没多想就走过去和卢娜坐在一起。

她没有看史密塔或托拜厄斯。

* * *

如果说金妮一生中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始终保持专注,那就是魁地奇。当她不在课堂上或客厅时,她会把每一分额外的时间都投入到组织比赛上。

学期的第二个星期六,金妮和近十几名希望之星一起站在球场上。她全神贯注地指挥训练,全神贯注地看着每个球员飞翔,以至于忘记了紧张。她确实注意到某些球员明显缺席,并且知道她并不是唯一一个缺席的人。

今年,除了在火车上那奇怪的一刻,德拉科很少再看金妮一眼。他似乎找到了其他事情来打发时间。当他没有参加试训时,这一点得到了证实,甚至他对在球场上懒洋洋的兴趣也突然消失了。

金妮已经做好了与克拉布和高尔打交道的准备,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公平对待他们。但她最终没有接受考验,德拉科的小伙伴们决定他们也有更好的事情要做。

她告诉自己,这其实并不是一种解脱。说实话,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件事,因为她现在要从头开始组建一支完整的球队,这让她既感到自由又感到恐惧。她手下唯一回归的球员是汤普森。

幸运的是,她已经知道谁应该担任第三名追球手,而这次试训也证实了这一点。瓦西在前一年进步很大,以至于他似乎已经比沃灵顿更好了。唯一有希望成为追球手的人是厄克哈特。金妮认为,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可能比汤普森更好。他确实更快,但他也是一个傲慢的家伙,这是一个团队,而不是一个人的表演。汤普森已经知道所有的比赛,她需要至少有一个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人加入球队。

与追球手联手,她能够看到马丁和吉尔伯特仍然是最有前途的两名守门员。最后,马丁设法多扑救了几个球,吉尔伯特显然是出于紧张。另一个相当容易做出的决定。

击球手的选择绝非易事。通常,选择击球手时,你需要一对匹配的球员。但并不是每支球队都有弗雷德和乔治的优势。即使是克拉布和高尔也像一枚非常密集的硬币的两面。从体格上看,金妮要挑选的大多数候选人都有些相似。

她看着身材魁梧的六年级生特里斯坦·巴森斯韦特。他有点像个暴徒,但并不恶毒。他挥舞着身体,带着一种专注的狂热喜悦,他击球的力量和准确性都令人鼓舞。先例告诉金妮,她应该选择巴森斯韦特,然后再找一个能和他匹配的人。

但成为一名击球手不仅仅需要身材高大和冷酷无情。他们必须像一对天衣无缝的搭档一样合作,预测对方的动作。这并不一定意味着身材相同。她在托拜厄斯去年送给她的一本书中读到过关于对立面的结合。观点和对立观点。

她总是想起身材矮小的三年级学生格雷厄姆·普里查德。他眼神冷峻,金妮很喜欢。他比较安静,可以平衡喧闹的巴森斯韦特。格雷厄姆也比较年轻,经验较少,但可能也没有那么固执己见。从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一对荒谬的搭档。这有点冒险——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冒险,但金妮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走捷径的人。

等到试炼结束,她让所有选手都退场后,她还在考虑自己的选择。她漫步到大厅和其他人一起吃午饭,但整个过程她都在一个小笔记本上记下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午饭后,她走回球场观看拉文克劳的试训。其他队长今天早上已经观看了她的试训。很自然地,她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她坐在看台上,翻看笔记,开始做出决定。

过了一会儿,哈利出现了,他的双手几乎随意地插在口袋里。

“马尔福今年不参加比赛了,是吗?”他说道,语气过于随意,好像他试图表现出自己并不特别在意,但显然他很在意。

金妮从笔记中抬起头来。这是自从他在火车上做出令人作呕的举动以来他们第一次交谈,而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关于德拉科的事?“来送我回我的公共休息室吗?”

哈利扮了个鬼脸。“不。”

她把手放在胸前,眼睛颤动着。“但是如果我迷路了怎么办?”

他闭上眼睛片刻,捏了捏鼻梁。“好吧。你说得对。”

她哼了一声,转身继续 看笔记。“很好。”

他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他到底有多不受欢迎。他确实是个白痴,但作为罗恩的妹妹,她已经习惯了男孩们的白痴行为。

“哦,坐下,”她无奈地说。她仰望着他,脖子都扭了起来。

“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你是来观看审判的吧?”

“哦,”他坐到她身边,“是的。”

金妮优雅地忍住了笑声。“你的考验在下周六,”她说,因为他显然想谈点什么,但太荒谬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的,”他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金妮回头看了看她的笔记,在空白处涂鸦。“你觉得罗恩会成功吗?”

哈利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这很难。她知道从技术上讲,厄克特可能比汤普森更好,但从头开始组建一支全新的团队是件让人难以承受的事。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已经跟上进度,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你似乎有很多追逐者可供选择,”他说,就好像他了解她的挣扎一样。

她点点头。“你可以拥有厄克哈特,”她开玩笑说。

他靠近她,盯着她的笔记本。金妮不得不克制住想要拍手盖住名字的冲动。天知道这很快就会成为众人皆知的事情。

“Sibazaki,嗯?”他看着她的找球手选择说道。

金妮立刻勃然大怒。“我知道她不是最佳人选。”

“不,”哈利同意道。“她不是。”他的嘴唇扭曲着。“我真的希望你会忽略她。”

哈利怎么想并不重要,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这很奇怪,因为她觉得这很安慰。有人也认为小濑崎玲子很有潜力。“害怕一点竞争吗?”她调侃道。

哈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吧。任何人都要比马尔福好。”然后他皱起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麻烦事。

“顺便说一句,我不知道,”金妮说。

哈利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德拉科不参加比赛?”她澄清道。

“哦,”他回答道,表情有些僵硬,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这有什么关系?”她问道,比任何事情都更好奇。她不是瞎子。她很清楚德拉科和哈利一直对彼此怀有持久的仇恨。但哈利似乎过于热衷了。

哈利久久地注视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像他改变了主意。“我想不是这样的,”他最后说道。

她几乎确信他在撒谎。

球场上,选拔赛开始了。他们观看对方球队的训练,并悄悄地讨论各个球员的优点。

金妮观察到:“赵依然是显而易见的选择。”

哈利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脸上露出了某种怪异的表情。

一名潜在的击球手差点被自己的球棒砸到脑袋,金妮愁眉苦脸。

“显然这是完美的选择,”哈利说道。

金妮生气地说:“这肯定会让我们的生活更轻松。”她同意了。

随着试验的继续,有一件事变得非常清楚——拉文克劳将成为一支速度很快的队伍。

金妮和哈利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 * *

下一周,斯内普非常高兴地告诉他们所有人他们的考试有多糟糕。他似乎并不关心他们没有好好复习,也不关心他们在一个漫长的夏天没有上课之后才参加了考试。相反,他开设了一门精简的补习速成课程,并承诺月底再进行一次考试。

他警告他们:“而这一次我不会太乐观。”

和其他人一样,金妮在考试中得了不及格的分数,即使她可能故意答错一些部分。不过,斯内普似乎知道金妮、斯米塔和托拜厄斯比班上其他同学要优秀得多。他从不挑出他们,但当他们能施展班上其他同学都犯错的咒语时,他也不感到惊讶。

一天,在混乱的实习课上,斯内普走近了她。

“我听说你可以召唤守护神咒,”他说道,她确信他知道她在 DA 中扮演的角色。

“不是□□上的,先生,”她意识到撒谎毫无意义,说道。“我从来没做到这一点。”

“我看见了,”他嘴唇抽搐着说道。他转向下一个学生,以免她愚蠢地问他认为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魔药课也很有趣,但原因完全不同。斯米塔一直很能干,但她在魔药课上的新能力远不止于此。金妮并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一点的人,斯拉格霍恩也过来盯着她闪闪发光的坩埚看。

斯米塔眨了眨眼,看起来有点茫然。“我知道的一切都是由金妮教我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金妮转身惊讶地看着她,但史密塔只是天真地盯着她。

“那么,韦斯莱小姐,你不仅仅是一个魁地奇天才了?”斯拉霍恩说道,高兴地拍起了手。

金妮对斯拉格霍恩勉强笑了笑,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斯拉格霍恩最希望的就是证明自己对他的“收藏”的看法是正确的。

“你比我强,”当斯拉格霍恩走向下一张桌子时,斯米塔低声嘀咕道。

“你和托拜厄斯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金妮抱怨道。

斯米塔看了她一个她无法理解的眼神,然后转身回到她的大锅旁。

* * *

星期六早上,金妮观看了格兰芬多的选拔赛。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是球场上等待的人数之多。在斯莱特林的选拔赛中,她看到了相当不错的十六人。

参加格兰芬多试炼的人至少有四十人。

哈利走到球场上,看到人群后,他困惑地停了下来。金妮几乎在哈利意识到这一切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一切,他的脸颊红得通红,既尴尬又愤怒。

这是一个彻底的疯狂之家,充满了咯咯笑的女孩和对天选之子比对魁地奇更感兴趣的人。

哈利似乎没有能力应对这种情况,他徒劳地试图控制人群。有一次,他朝她那边看了一眼,脸上明显带着恐慌,而金妮只是笑了笑。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甚至不是格兰芬多的女孩赶走,把她们赶回看台。她听到身后传来不止一次关于爱情魔药和天选之子的窃窃私语。金妮翻了个白眼。

其余的试炼都顺利进行,除了考马克·麦克拉根一反常态地失去注意力,让一记轻松的射门穿过球门。不过,这让人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罗恩可以保住守门员的位置。金妮为她的哥哥和哈利感到高兴。

午餐后是赫奇帕奇选拔赛。哈利再次坐在她旁边,警惕地注视着身后看台上坐着的几个女孩。

“你应该注意谁靠近你的南瓜汁,”金妮热心地说道。

哈利叹了口气。

金妮回到城堡时天色已晚。她往嘴里塞了些食物,走到图书馆去写一篇论文。

当她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时,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她在斯米塔的床边停了下来,但除了轻柔平稳的呼吸声外,什么也没听到。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床。

* * *

开学第三周结束时,斯拉格霍恩为人们所谓的“鼻涕虫俱乐部”举办了第一场晚宴。金妮从很多方面都反对这个名字。

不过,她仍然觉得自己不能拒绝,所以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做好了迎接尴尬夜晚的准备,迅速来到了斯拉格霍恩的房间。不出所料,房间很大,摆满了舒适的家具,架子上摆满了照片和精美的物品,就像一个巨大的陈列室。一边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亚麻布、蜡烛和瓷器。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赫敏。金妮并不惊讶地看到她被添加到这个小组。斯拉格霍恩不可能在她就在他面前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最聪明的女巫。就连他也没有那么笨。

赫敏看到金妮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我讨厌一个人来!”

“没有哈利?”金妮问道。斯拉格霍恩一定很沮丧,因为他的至宝没能带到这里。

赫敏摇摇头。“斯内普教授拘留他。”

金妮听后扬起了眉毛,但赫敏只是挥了挥手。“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金妮哼了一声。她环顾房间,发现火车上原来的几个人中又有几个人缺席了。贝尔比,这并不奇怪。还有纳威,这很意外。

“也没有纳威吗?”金妮问。

赫敏摇摇头。“我想他没有被邀请。”

金妮愁眉苦脸。她知道纳威在压力之下会有多紧张。那是社交压力,不是真正的压力。她清楚地记得他在神秘事务司是如何保持镇定的。斯拉格霍恩显然没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门开了,金妮惊讶地看到安东尼娅和一个穿着拉文克劳长袍的高个子男孩走了进来。不是因为安东尼娅不值得关注。金妮一直这么认为。只是这似乎不是安东尼娅会感兴趣的事情。

这时,斯拉格霍恩出现了,他领着四年级的拉文克劳向他们走来。“韦斯莱小姐,格兰杰小姐,你们来真是太好了。你们认识梅琳达·鲍宾吗?”

事实证明,梅琳达·鲍宾很有魅力,就像鹰头马身有翼兽在吃掉你之前一样迷人。金妮停留的时间刚好够礼貌,然后小心地远离拉文克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迎接安东尼娅。

“明智之举,”当金妮加入他们时,和安东尼娅站在一起的英俊的拉文克劳评论道。

金妮困惑地看着他。

“梅琳达,”他澄清道。“她非常冷酷无情。”他这样说就像在夸奖。拉文克劳有一点值得你钦佩,那就是他们从不装傻。

“而你不是?”她问道,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魅力。

他向她撇了撇嘴,这让他看起来更帅气了。“我真是聪明绝顶。这完全是两码事。”

她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取笑她。

他伸出一只手。“卢卡斯。”

金妮接过它。“金妮。”

他点点头。“是的。这是安东尼娅的小项目。”他说。

安东尼娅的表情很平静。“卢卡斯,这就是你的问题。你把所有事情都看成一个项目。”

他耸耸肩。“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生活不过是一场无休止的实验而已?”

安东尼娅对他露出了宽容的微笑,金妮很少看到她对别人露出这种笑容。“我们中的一些人只是称他们为朋友。”

随着这句话,晚餐的钟声响起,大家都在餐桌旁就座。

* * *

当克拉布和高尔都没有来参加试训时,金妮并没有感到轻松。如果他们被证明是最好的候选人,她可以和他们一起工作。她知道如何把团队放在第一位。但他们选择不来,她的击球手们也很好,甚至更好,所以她没有多想。

这时,这两个恶棍才开始四处散布谣言,说他们没有参加的唯一原因是他们不想加入一支失败的队伍。而金妮是队长,他们怎么可能不是失败者呢?

这很愚蠢,也很幼稚,而且大多数人都知道金妮在魁地奇球场上的球技。但这并不能阻止她感到恼火。

她可能是一名优秀的追球手,但她对队长职位又了解多少呢?

他们的第一次训练并不顺利。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是一支新队伍。

但第二、第三和第四个也没有任何好转。

她对 Reiko 大发雷霆。称 Vaisey 为白痴。他们就是不和睦。

汤普森看起来真的想说点什么,果然,训练结束后他又逗留了一会儿。“你吓坏了玲子,”他指责道,好像他可以忍受玲子当队长的糟糕表现,但又不能让玲子难过。

“玲子很好,”她说。

他摇摇头。“你真的没看到,对吧?”

“看什么?”

“你真是太可怕了。”

她开始大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随后她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金妮·韦斯莱,”他说道,语气无比耐心。“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魁地奇队长,狡猾而无情的客厅女孩。”

金妮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肯定没人记得密室惨败。很多人都当过魁地奇队长,但没人害怕他们。至于客厅……西奥多拉很可怕。安东尼娅也一样,以她自己的方式。但金妮和她们两个都不一样。她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女孩,很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汤普森看不出来吗?

他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她自己弄清楚一切。

“你看起来并不怕我,”她不以为意地说道,试图让他认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抿着嘴唇,表情几乎像是失望。“那你看得还不够仔细。”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他就转身走开了。

金妮站在球场中央,非常清楚她手下的扫帚发出的焦躁嗡嗡声,就像是扫帚在对她内心不断积累的感情做出反应。她跳上扫帚,飞向天空。

她飞得又快又猛,毫无顾忌,直到她感到脖子上冒汗,紧握着手柄的手指都麻木了。

她低头一看,发现球场中央站着一个人影,注视着她的行进。金妮快速、紧密地绕着看台跑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落在草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住仍然汹涌澎湃的思绪,然后走向哈利。“对不起,”她一边说,一边走近哈利,一边擦去脸上的汗水,强颜一笑。“现在一定是你演讲的时间了。”

他挥手打消了她的顾虑。“我来早了。”

她点点头,知道他可能只是出于礼貌。或者可能是害怕,如果汤普森说得没错的话。“我就不挡你的路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笨拙地伸出手,似乎想阻止她。“你还好吗?”

她本想答应,然后撒个谎,从他身边溜走,但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就停了下来,承认了一切。“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哈利对她的坦白似乎很惊讶,但他并没有轻蔑地看着她,也没有自动将她的担忧视为愚蠢。相反,他用专注而严肃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是说魁地奇吗?”

她点点头。“作为队长,我只是……我很糟糕。有人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哈利摇摇头。“你魁地奇打得一直都很棒。”

她对他虚弱地笑了笑。“这并不意味着我懂得如何领导一个团队。”

他点点头,似乎承认了这一点。“我怀疑刚开始的时候没人知道,”他说。“我知道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让你的球员落泪了吗?”她问道。

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有。但罗恩曾经非常接近了。”

她对他苦笑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就好像他真的关心她而不是在逗她开心一样。

“他们都是优秀的球员。只是不是……”她无助地示意。

“一起来吗?”

她点点头。“是的。”

哈利给了她一个振奋的微笑。“现在还早,而且你们的队伍几乎都是新来的。”

她点点头,知道这些都是合乎逻辑的事实。只是她该如何处理它们的问题。她咬着指甲,把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反复思考,感觉好像已经是第一百万次了。“我敢打赌弗林特一开始就不会选巴森斯韦特和格雷厄姆。我知道布莱切利可能会——”

“停下来,”哈利打断了她的话。

她惊讶地转向他。

这一次他看起来既不害羞也不慌张,他向她倾身,双手专注地比划着。“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思考弗林特或布莱切利会做什么上。你不是他们。”

她叹了口气。这难道不是问题所在吗?

“听着,我知道这很难。我有时也会这样想。但现在我是队长,不是他们。我永远无法像他们那样出色。但我可以比任何人都更好地做我自己。”他皱起眉头,仿佛在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这有任何意义的话。”

金妮想对他那含糊不清的解释笑一笑,但她笑不出来,因为这太有道理了。“我必须做金妮会做的事,”她说,她的胃里开始有什么东西恢复了正常。

“是的,”他笑容灿烂地说道,显然很高兴看到她跟着他。“你被选为队长。所以按照你的方式去做吧。”

“如果我没有办法呢?”

他拍拍她的手臂。“如果有人能找到答案,那就是你,金妮。”

他的自信让她意外地感动。“你确定你应该这样帮助敌人吗?”她开玩笑说。他最好让她一败涂地。

他的笑容消失了,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你不是我的敌人。”

他们互相凝视着,金妮奇怪地想着,无论她怎么仔细看,哈利似乎并不害怕她。她轻轻地打了哈利的肩膀一拳。“也许不会,但我仍然会在第一场比赛中击败你。”

哈利眨眨眼,很快恢复过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你的梦里。”

“喂,”有人在他们身后大喊。他们转身看到罗恩走进球场。“不许和敌人说话。”

哈利和金妮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傻瓜笑什么呢?”罗恩问。

“哦,只是你的脸,”金妮漫不经心地说道。

罗恩做出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金妮摇摇头,转身对哈利说:“谢谢你。”

他耸耸肩。“随时都可以。”

她举起扫帚准备离开球场,却停了下来。“罗恩?”

“什么事?”他回头看着她问道。

“我很可怕吗?”

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然。”

由于某些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原因,这让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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