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3 Friendship

1996年1月

阴冷的巷道让最轻盈的脚步声也无处躲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从月光的阴影中闪现，几乎和这阴暗潮湿地漆黑小巷融为一体。他盯着那扇破旧的大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仿佛不情愿般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敲打了两下铜制的门环。

木门“吱呀”一声向旁边打开，低头走进门后。然而从巷道的方向来看，这个身形瘦削的奇怪男人只不过是走进一条小巷后就突兀地消失了踪迹。

门后传来一股饭菜的甜香，他还听见人们的笑声。从玄关处能看见客厅里的火光，把正在一边用餐喝茶一边高声讨论的巫师们每个动作的细节烙印在墙上的阴影中，那些影子就像是张牙舞爪地打人柳。

“西弗勒斯！”一声高喊。

站在门边喝茶的卢平率先发现了斯内普，他正端着茶杯，微笑着向斯内普伸长手臂，仿佛是想来个拥抱。

但是斯内普立刻一脸嫌恶地避开了，莱姆斯只好尴尬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随着卢平的话语，正在说话的人们都转而看向斯内普。浑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的斯内普站在客厅分界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所有人，这一刻，他比整张桌子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像是一个巫师。

“——多么，美妙的，家庭聚餐啊。”他一字一顿的说，嘴角嘲讽地笑着，“或许——我应该，等到你们的派对结束。”

一阵突兀地沉默。

最后是穆迪的咳嗽声打断了这片沉默。“茉莉，谢谢你的牛肉馅饼。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开始讨论正事吧！”桌子上的杯盘碟盏随着他的话被清理一空，亚瑟手上还拿着半块儿馅饼，他一口塞进了嘴里。

“大蝙蝠，你是不是也想来份儿茉莉的牛肉馅饼？不如祈求一下怎么样？”坐在长桌另一头的西里斯笑嘻嘻地撑在餐桌上。

可是斯内普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倒是卢平仿佛被提醒般再次看向斯内普，“你吃晚餐了吗，西弗勒斯？”

被询问的男巫同样无视了他。

“得了吧，月亮脸，伟大的魔药大师一定也是个好厨子。我敢打赌他是已经在药罐子里泡过一遍了。”西里斯把他修长的大腿交叉搭在壁炉边，伸手扔了一个比比多味豆，把跟在斯内普身后探头探脑的家养小精灵打了出去。

等到长桌上终于摆好了文件资料，斯内普才最后一个坐在了座位上。他仅仅只挨着一点儿桌沿，仿佛随时准备抽身而去。

穆迪和小组成员们分享了近期重要事项，背后是茉莉指挥着泡沫棉刷盘子的声音。壁炉里的柴火响声时轻时重，带出空气中一点好闻的木头香味。

“——所以说，你那边有些什么新发现，西弗勒斯？”在一长串说明结束后，穆迪看向斯内普。这个部分就仿佛是每次集体会议的保留节目。

然而这次斯内普没有马上回答他。

“……西弗勒斯？”穆迪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那只总是四处转动的左眼也猛地盯紧了长桌对面的男巫。

“……”西弗勒斯·斯内普仿佛被惊醒般终于看向穆迪，阴鹜的眼神让他看起来仿佛是在密谋些什么重要事项。

他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在注视中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那有些漫不经心地、粘腻模糊的声音才慢悠悠地响起。

“我认为，出于安全考虑，有些人，应该尽量减少外出。”

他的话让所有人松了口气，他们似乎以为他会说出口更可怕的话语。

“西弗勒斯说得没错，最近部里的一些行为变得越发激进。邓布利多离开后，我们的处境不大秒，基于现在的情况——”

“我的意思是。”斯内普交叉手指放在膝头，他打断了穆迪的补充说明，“他应该待在这儿，禁止外出。”他瞥了一眼西里斯·布莱克的方向，然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仿佛那里有个碍眼的脏东西。

原本还在玩着指尖魁地奇的布莱克立刻注意到了。

“哇哦！等等，等等。”他扔掉指尖魁地奇，任由那些失去控制地球撞上旁边卢平的鼻子，布莱克猛地将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死死盯着斯内普的方向，“见鬼，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然而斯内普只是垂首坐着，看也不看他，仿佛他的怒吼不过是一只蚊蚋的呻吟。

与此相比，穆迪那仿佛接受般沉思的模样刺痛了布莱克。“你该不会真觉得要让我留在这儿是个好主意吧！”他捶打着桌面站起来，突然一下子变得怒气冲冲。

“嘿，鼻涕精！”布莱克冲斯内普竖起中指，“要说谁待在这儿能让大家都变得安全，那就是你！”

“难道是害怕你鬼鬼祟祟地向伏地魔报信的时候被我发现吗？”布莱克怒不可遏。

卢平拉扯着布莱克的手臂，想把他按在椅子上。“西弗勒斯不是那个意思，西里斯，你知道的。”

“那是什么意思！”布莱克嚷嚷着，“我能帮的上忙，为什么要禁止我外出！？”

斯内普笑了一下。

“帮得上忙。”他慢悠悠地说。

布莱克瞪着他，可是斯内普依旧没有转头给他一个眼神。

“我假设你是一只狗。”斯内普的声音既慢又轻，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而一只狗最帮得上忙的事，大概就是看家门。”

“而不是四处晃荡。”

“见鬼！”布莱克一连骂了几声，甩开卢平的手，在壁炉前的空地上来回转圈，烦躁地将地板上的杂物踢得到处都是。

“见鬼！见鬼！”

“该死的！”

“放轻松，西里斯！”卢平皱眉，“这不会很长时间的！”他觉得布莱克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激动，毕竟他才刚从阿兹卡班越狱，本来就无法外出。

“斯内普说得倒是有些道理。”穆迪的两只眼珠分别盯着斯内普和布莱克，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他提醒我了，布莱克。你还有一个姐姐呢，据我所知，她已经被释放了。”

“什么？”亚瑟没搞懂。

“没错儿，那些越狱的食死徒们，部里已经重新进行了评估，他们给了一份名单，计划把越狱替换成正式出狱！哈！真有意思。”

这个消息不算有意思，这下大家都看上去心事重重。

“这里毕竟是布莱克家的房子，出于安全考虑，的确应该让布莱克守在这里，以免你的堂姐贝拉·斯特兰奇会有些什么别的方法进来。”

布莱克看上去并没有被说服，但是他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阴沉的盯着斯内普的脸。

“……毕竟，你也就这点儿贡献了，大、脚、板。”斯内普终于瞥了他一眼。很短的一眼，之后，直到结束离开，他再也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

1975年9月

一阵突兀地争吵声蓦然传入耳中，惊醒了斯内普。

睁开双眼时首先看到的是斑驳的天花板。老旧的屋顶显露出蛛网般交错的纹路，空气中飘来霉菌的沉闷气息。虚掩的房门在微弱的晃动间发出吱呀的呓语，一切都如此熟悉，与之相比，是门外传来的难以忽视的人声。

“我不认为霍格沃兹对西弗来说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道熟悉的男声带给斯内普一种安定和亲切，甚至令他一度难以专注于话语中地含义，“不仅是对他，对其他的孩子们也是如此。你似乎认为一个狼人比诸多巫师孩子们的安全更重要，就像是巨人。看上去，你还是一样喜欢那些怪胎，邓布利多。”

那暗含讥讽的话语声被突兀地关门声切断了，斯内普这才发现正站在门前的罗齐尔。

对方背对着他，刚刚给仍留有一道缝隙的门施咒完毕。那道纤长的背影如同一个附着在门板上的影子。

“……罗齐尔？”斯内普喊了他的名字，声若蚊蚋。

那个一身漆黑的人立刻转过头来。

“西弗！”罗齐尔的脸上带着光，溢满了笑意，“感谢梅林，你终于醒了，西弗。”

罗齐尔趴伏在斯内普的枕头边，如同一只猫一样蜷缩着背部，他枕在自己的双手上，漆黑的眼珠盯着斯内普侧过头的脸，那双眼睛纯净明亮得如同黑曜石。

“但愿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能完好的站着聊天，我的明珠。”罗齐尔笑着说。

斯内普没有笑出来。

对方的脸上挂着一道鲜明的伤疤，从他的左边眉骨处贯穿至他的右下巴，还有两道略小一些的伤痕分布左右，看上去像是什么猛禽的爪痕。

“你受伤了。”斯内普说。

罗齐尔只是微笑，他抚平斯内普的额发，触摸着他的脸颊，“是你受伤了，我的珍宝。”

“但是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斯内普看向刚刚被罗齐尔关上的门，他轻声询问道，“伏地魔先生也来了吗？”

那个名字从斯内普的嘴里吐出时，罗齐尔的愕然一瞬而过。但还没等他点头，他才刚刚合上的门就已经被推开了，那个在梦里见过了无数次的身影出现在斯内普眼前。

“啊，西弗勒斯。”低沉又迷离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你终于醒了，我的孩子。”

他的脸就在眼前，近得仿佛斯内普伸手便能触及。他还是一样的优雅迷人，那些打卷的黑发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设计过曲度，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别人时令人心尖发颤。

然而原本应该如此熟悉的一张脸，却令斯内普感到一丝陌生。

他的视线从那张脸的每一寸肌肤上划过，注视着伏地魔向他走来。

有着青年外表的男巫取代了罗齐尔原本地位置。他在斯内普的身前弯下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抓住斯内普伸向自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几乎以为你不会再醒了，我的孩子。”他说话的时候，冰冷地呼吸喷洒在斯内普的手心里。

斯内普感到自己指尖触及地面颊冰冷而僵硬，他发现伏地魔的脸颊比上一次见面时凹陷得更加厉害了，满脸颓败地神色。

“咳咳。”一道不解风情的咳嗽声阻止了伏地魔还要继续的话，斯内普这才发现，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已经跟在伏地魔的身后走了进来。

那是邓布利多，他的教授。

“哦，斯内普先生，非常高兴看到你一切都好。”邓布利多点头向斯内普打着招呼。

“哼。躺在病床上可算不上好，邓布利多。”伏地魔重新站起来挡在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中间，“也许那些被你精心呵护的小狼崽子们才能算得上是好吧。”

“这么说就过分了，汤姆。”老者嘟囔着，而他的话让伏地魔握紧了拳头。

“卢平先生并不是什么狼崽子，他是一个可怜的、狼人袭击事件的受害者。无可否认的是——”

“难道西弗勒斯就不是一个可怜的、狼人袭击事件的受害者了吗？”缓慢又拖沓的声调。

“啊，卢修斯。”邓布利多转身看向自己曾经的学生，“真高兴看到你，上次见面还是在学院杯上吃晚餐的时候。”

斯内普从枕头上偏头向门外看去，果然看见一点儿浅金色的头发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他听见卢修斯的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

“我要求处分那几个格兰芬多的杂种！否则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将会联合声明抵制你，邓布利多！你实在是偏袒了太多的怪胎和畜牲！”

“……唔，这么说你的同学可不太好啊，卢修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听上去依旧不紧不慢，“当然了当然了，就像刚才所说的，我会确保斯内普先生在校内的安全。实际上，我认为待在学校里对他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但是，”他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卢修斯准备打断他的话，“我可以考虑针对这次的事情给出一些特别许可。”

“……”

房间里有一阵沉默。

斯内普听见轻盈的脚步声，他转头，发现那是罗齐尔。对方转而避开了靠门的床侧，走到他另一边的床头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斯内普小声说，他的嘴唇的确干渴得几乎要裂开了。

“至于现在，先生们。”邓布利多的声音重新响起，“我认为可以先允许他的朋友们的探望，不是吗？”

“……狼人可不是西弗的朋友，邓布利多。”伏地魔阴森森地开口。

“好吧，行了，先生们。”一道陌生的声音插入对话，“让病人好好休息吧，我建议我们先换个地方再商量怎么样？——老天啊，这儿真是够挤的。”

远处似乎有两声模糊的争吵。

“怎么样，汤姆？一起喝杯茶？或许可以先让他的朋友们来看看他，孩子们都喜欢和朋友待在一起。”

“……”站在斯内普身前的伏地魔挡住了他向外的视线，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应道，“如果西弗希望的话。”说完，他移开了身体。

被伏地魔挡在身后的斯内普一下看清了围在前面的人，他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紧紧是刚才说话的几个人，在他这栋窄小而破旧的屋子里挤满了巫师们，他们都趴在房门外的走廊上，向里探头瞅着，还有些拿着相机的家伙，对准他此刻的表情拍了一张，那闪光灯让他眼睛发疼。

“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着，“伊万斯小姐正在等着想来看看你呢。”

‘莉莉！’

这个名字一下唤醒了斯内普的回忆。

他的脑海中接连闪过那天晚上的片段，最后刻在他记忆中的画面是一张滴着口水布满黄色獠牙的血盆大嘴。他刹时脸色苍白。

“西弗勒斯？”罗齐尔关切的伏在他身前查看他的脸色。

“你觉得你愿意见见她吗？”邓布利多继续问。

斯内普喘着气，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继续说下去，“我猜你一定很想见见她，她已经等了一天了，感谢梅林。”

“——伊万斯小姐——！”他冲着门外喊了两声，走廊里响起一片拥挤得吵嚷声，片刻后，一颗红色的脑袋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真的是莉莉。

“西弗勒斯！”她的脸上是兴奋得潮红，“你没事了！”

“莉莉！”斯内普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原本静静站在床侧的伏地魔回首看了一眼斯内普，但是他太高兴了，一时没有发现这个眼神。

横在莉莉身前的拐杖被邓布利多用一根手指推开，莉莉扑到斯内普的床上，紧紧抱着他。

“咳咳。”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真是悸动的青春啊。我认为我们还是去外面谈吧。”

人们离开了斯内普的房间，罗齐尔在他的床边站了一会儿，但是斯内普和莉莉相拥而泣，柔和的法国男巫沉默片刻，还是离开了房间。

等到罗齐尔带上房门的轻微“咔哒”声响起，斯内普才回过神来。

他立刻松开抱着莉莉的手，犹豫许久后，嗫嚅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就在他还要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从莉莉的肩头看见了缩在房门处的四个人。

四个可恶地格兰芬多。

他们正站在门前盯着斯内普和莉莉。

詹姆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布莱克则是有些不服气，而卢平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虫尾巴的身后。

“……滚出去。”斯内普的手指向门边的人。

“西弗勒斯！”莉莉按住斯内普的手，急于向他解释，“他们只是开个玩笑！原谅他们吧，西弗！”

“开个玩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斯内普，他甩开莉莉的手，瞪着她，黑色地双眸里满是怒火，“他是狼人！”

被斯内普指着地卢平抬不起头，倒是布莱克挡在了他前面。

“嘿！尊重点儿！”他瞪着斯内普，把来之前说过的保证忘得一干二净。

蜷缩在朋友身后的卢平看上去惊慌无措，他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袖口和衣摆上整齐的补丁此刻让他看上去更加窘迫。他的脸涨得通红，从布莱克的肩头悄悄看向床上的斯内普。他的嘴唇多次开合，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一定是被骗了！”

斯内普怒不可遏，还在和莉莉争执着。

“他是狼人！他们在任由狼人在夜晚的禁林中穿梭，自由的袭击巫师！你也有可能会被袭击！他应该从霍格沃兹滚出去！”

“不，不，西弗。”莉莉慌张的替卢平解释，“他不是故意的，西弗。”

“他不是想伤害你，拜托你，西弗，原谅他吧。”

莉莉的请求让斯内普安静下来，他不再暴跳如雷。然而那股怒火转入他的心里，让他越发愤恨。

他瞪视着莉莉的绿眼睛，那里面写满了哀求。

斯内普的视线越过莉莉的头顶看向卢平。

卢平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结痂的伤痕，羞囧的瑟缩在朋友们身后。他的脸色苍白，身上破烂的旧衣服看上去格外刺眼。布莱克横在他和斯内普中间，漆黑的眼珠紧瞪着斯内普。

这一瞬间，仿佛他才是那个几乎将卢平撕成碎片的邪恶狼人。

斯内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在他的记忆中，这只手曾经被那双獠牙贯穿，然而现在，他的双手都完整无缺，仿佛在笃定那场可怕的遭遇只是一个噩梦。

“拜托，西弗。他们很后悔，真的。原谅他们吧。”

莉莉的话语还在传进他的耳中，但是这一切都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斯内普盯着自己的手，仿佛现在才回神，他打断莉莉的话，问她，“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我应该在禁林，在那颗打人柳的树洞里不是吗？’他想着。

他突兀地问话让莉莉也顿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解释道，“你的那个——朋友，闯进霍格沃兹把你带回来的。”

朋友。

斯内普把这个词放在舌尖上咀嚼了一遍。

他看着莉莉的眼睛，对方皱眉看着他，他能看出来，她的双眸里盛满了忧心忡忡的担忧。可是这一瞬间，斯内普不知道那担忧是对自己的更多，还是对她那即将面临退学的格兰芬多校友的更多。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揣测莉莉，可他就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愤怒和嫉妒。

“……西弗勒斯？”莉莉不安的喊着他的名字。

斯内普一直看着莉莉，那眼神第一次让莉莉感到有些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握住斯内普的手，可是斯内普闪身躲开了她。他看着莉莉和她的格兰芬多校友们。

“你该被退学。”阴鹜地双眼盯着卢平，欣赏他在这句话后变得越发苍白的脸色，“狼人不配成为巫师。”

他的话让布莱克怒不可遏，西里斯·布莱克叫嚣着想要冲上来打他，幸好詹姆·波特及时抱住了他的腰。

卢平站在门板后，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窘迫地红潮从他的双颊褪去了，他的脸上现在布满了绝望和恐惧。

“你几乎杀了我。”斯内普继续对他指责，“你很有可能还会杀了别的什么人。”

莉莉祈求斯内普不要再说下去，可是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越发绝望和无力地卢平取悦了斯内普。瘦削阴鹜地少年盯着那个缩在门后不敢动弹的狼人小巫师，开口时他嘴唇的弧度仿佛在阴狠地大笑。

“谁知道呢，或许你已经杀过了。把他或她撕成碎片，吞下去。”斯内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应和着莉莉地劝阻和布莱克的怒骂，却成了卢平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你早就吃过了，你只是忘了。”

“格兰芬多的狮子，撕碎巫师就像是你们随手撕碎羊皮纸。”

卢平一下栽倒在地。

Tbc

圣诞快乐，希望大家都健康平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7章 part 53 friendsh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