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part 66

1996年

斯内普走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外,恰好碰见从里面走出来的麦格和弗利维。

“西弗勒斯!”麦格看上去精神十足,满脸笑容——这真少见。

斯内普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麦格和弗利维一前一后地离开校长室门口走到他面前。

“感谢梅林!阿不思总算是回来了!那个魔女搅得我去年的授课大受影响。我看,今年我得加快课程进度恐怕才能把落下的课业都给他们补上!”

袖手听着麦格谈话的斯内普闻言挑了挑眉毛。

“的确如此。”斯内普意味深长地说。

小个子的男巫和斯内普打过招呼后转而和麦格商量他的打算:他教授的是魔咒,去年一年没少受干扰。但他担心今年增加太多课程内容会让学生们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麦格撇嘴,一边扬长而去。嘴巴里还嘟囔着,“说得好像霍格沃滋是让他们来度假的。”

“都什么时候了!”

等到两位教授远去,斯内普念出口令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他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于是站在门前用力咳嗽了两下。谈话声戛然而止。

等到他走进室内,看见邓布利多和几名教授正站在办公室地巨大水晶球前谈话——那里面夹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西弗勒斯!”叼着烟斗的男巫转身朝他展开双臂。

斯内普的瞳孔剧烈收缩,片刻后,侧身躲过了斯拉格霍恩的这个拥抱。

“你来得正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斯内普的视线挪到他放在水晶球上的右手,那只手戴着手套,正一动不动地搭在球面上。

感受到斯内普的视线,邓布利多把手背到了身后。

“看来我真该晚些时候来。”斯内普站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在几名同事看过来时挤出一个笑容,“你似乎有很多客人,邓布利多教授。”

然后,他向斯拉格霍恩点头。

“真高兴见到你,霍拉斯。”他微笑,“我们有——让我想想——大概得有十年没见了吧。”

霍拉斯发出一阵短促而高亢的笑声。

“怎么,难道是阿不思邀请你来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吗?”斯内普缓缓在办公室里走动着,逐渐靠近水晶球旁的位置。

他看着邓布利多,缓慢地劝告过去的恩师,“我要是你,我就会好好考虑一下,霍拉斯。”他看见那个教占卜术的疯女人在他靠近时眼白一抽,站在原地开始嘟囔着什么。

不过没人注意到她,因为邓布利多没等斯内普说完就接下了他的话。

“真遗憾,西弗勒斯。我恐怕霍拉斯没法儿担任我们的防御术教授。因为我邀请他来做魔药课的老师,毕竟,你也曾经是他的学生。我记得那时候霍拉斯常常称赞你的魔药天赋——”

“哦?”斯内普打断邓布利多喋喋不休的话语,“那你真应该早一点告诉我这个消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必费尽力气来赶上待会儿的分院仪式了。”

霍拉斯哈哈大笑,将烟斗用力抽了两口,然后笑着拿烟斗嘴点了点邓布利多的方向。

“真糟糕,西弗勒斯。你恐怕没办法呆在家里享受假期。阿不思邀请我来做魔药学的教学工作,所以很不幸的,我的孩子,你大概代为教授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了,直到他们找到更好的教授为止——不过当然啦,我猜,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这个工作。”

“没办法,谁让我们只有一个你呢?如果阿不思再狠心一点,或许会让你申请一份时间转换器,好让你同时教授两门学科。”

霍拉斯说完哈哈大笑,似乎觉得自己的提议非常合适,邓布利多也跟着微笑,等待斯内普的回答。余下几名老师脸上的表情倒是不怎么好看。

可是斯内普来不及去观察他们的表情,他只听见霍拉斯那句话。他立刻转头看向邓布利多,用眼神想他询问这话里的真假。

“没错,西弗勒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愿。你认为,你可以去做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斯内普就立刻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愿意。”他说。然后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快的回应,于是片刻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当然会服从你的安排,阿不思。只要你认为这是可以的。”

他们转而谈起今年一整年的教学事项,霍拉斯问了几个关于教学进度的问题,中途有几名教授因为晚上的工作而提前离场,只有特里劳妮依然站在那里、在水晶球的旁边,用没有瞳孔的眼白盯着斯内普。

就在他们说起晚上的分院仪式时,特里劳妮突然发出一声汽笛般的抽气声。

嘶嘶的沉闷嘶吼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仿佛是人声和乐器的交响曲。

“——黑色——死亡——镰刀已经高悬在你的头顶——”

她的手指笔直的指着斯内普,嘴唇发白,张合间不断发出抽气般的嘶鸣。

“——满月下地黎明——你将会迎来祈愿的终结——”

随着最后一个单词,可怜的女巫栽倒在地。

邓布利多立刻上前挥动魔杖,将特里劳妮弄到了椅子上坐好,又给她灌了两大杯热可可。霍拉斯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吧哒吧哒抽着烟斗,间或看两眼斯内普的脸色。他问,“你还好吗?”

一直冷眼看着特里劳妮对自己做出语言的斯内普缓缓转过半边身子看向霍拉斯,淡然问道,“恐怕是不怎么样,霍拉斯。毕竟刚刚有人做出了我的死亡预言。“

霍拉斯勉强笑了一下。他安慰斯内普,”预言不总是对的——“

”但它们总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斯内普开口。

霍拉斯不再说话,和斯内普一起沉默的看着邓布利多处理特里劳妮。

大概一刻钟过后,刚刚做出预言的女巫清醒过来,仿佛受精的兔子般看着周遭的男巫们。

“……波莫纳,先生?”蓬乱的头发下那两片厚重的镜片让她的眼睛大得吓人,紧盯着邓布利多,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做出的预言,只是迷茫的看着刚刚还挤满同事的校长办公室里突然间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西比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抓着女巫的肩膀盯着她。

西比尔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当看到斯内普时她的嘴唇哆嗦了两下,突然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迫切而恐惧地询问他,“我做出了预言吗,阿不思?”

很快,她又挥舞双臂,仿佛水草般摇动着那两条细瘦地、裹满了彩色毛线条纹地胳膊,说着,“不、不、不必告诉我!”

“我就像沉在黑湖里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看着斯特劳尼的眼睛,那双在镜片后被放大数倍的瞳孔不安地闪动。邓布利多确认般再次询问她,“西比尔,你刚刚做出了一个重大的预言。在我们当中。”

女巫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看向正冷冷注视着他们的斯内普,她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熟悉这种感觉。我曾经有过同样的感觉。”

“这预言是无法改变的。阿不思。”

“这预言无法改变。”

说到第二遍时,斯特劳尼的声音变得有些呆滞。

邓布利多转而看向霍拉斯。

“可以请你把斯特劳尼教授送回她的房间吗,霍拉斯?或许你能帮她调制一杯安神水。”

“当然,当然!”霍拉斯立刻上前接住了斯特劳尼,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向校长室外走去,仿佛早就急不可待地在等待这个能够离开校长室的机会。

等到那声关门声传来,邓布利多才转过身来看向一直安静站立在一旁的斯内普。他皱着眉,缓步走向他的冥想盆。

斯内普依然袖手站立原地,随着邓布利多走动的脚步而转动脚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高大办公桌的后面,从柜子里拉出冥想盆,扶靠在那银盆前,将一丝记忆抽取出来甩进冥想盆里。

刚刚才在这件办公室里响起过的预言再次从冥想盆中传出,干瘪、嘶鸣般的女声在整间办公室里回荡,墙上的壁画同时闭上嘴悄然看向那冥想盆的中间。

“真是个惊喜。”斯内普开口打破这片沉静,咧咧嘴角,“新学期,第一天就收到这样的礼物,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还在注视着冥想盆中不断回响地记忆的邓布利多皱眉看向斯内普,将冥想盆推回了柜子里,转而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他揉着眉心,将戴着手套的左手放在堆叠着厚厚羊皮纸的桌子上。那只手沉重得仿佛一个铜质纸镇。

“西比尔的预言从不出错。”邓布利多皱眉。

他看着斯内普,那双黑色的眼睛也正看着他。

透过高大的办公桌,斯内普瘦削的身影仿佛缩小了一般,摘下镜片擦拭的刹那,邓布利多看见了还在学生时期的斯内普,他总是站在那同个位置,沉默的注视他,不多发一言——当他难得开口时,通常又让邓布利多难以回答。

他的胡子从一厘米变成了现在这样瀑布般地长度,让他能够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如同丛林般茂密的胡须背后,这样,他就能够在难以回应同僚或是别的什么人时,得以片刻喘息。而那个总是沉默以对的少年也拉长身形,不再需要垫脚从办公室后面探出头来观察他的神情。

‘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那你就会去找他。你应该向他道歉。而不是在这里向我道歉。’

‘你不能?’

‘人们都这么说你——你无所不能。不是吗?’

‘所以说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

1976年

邓布利多尝试联系布莱克家的女主人,那个精明能干的女巫。尝试询问雷古勒斯的下落。

一名本应出现在霍格沃滋的学生却没有按时到校,无论是作为他的老师或者仅仅是作为一名具有责任感的成年人,邓布利多都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帮助那名可怜的孩子回到霍格沃滋。

但是当他第一次踏足布莱克家的大门,那阴暗沉闷的屋子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站在玄关处等待着家养小精灵的通报,然后一眼看见那张悬挂在楼梯间地家族挂毯。

在那些纯血巫师家族们的家里,他们通常都会有一些用于确保家族成员行踪的魔法用具。有些是不起眼挂钟;有些是过于张扬的圣杯火焰;而在布莱克家,那张挂毯上蜿蜒盘绕地针织藤蔓便是最好的参照物。

黑漆漆地玄关里听不见半点房子里的动静,家养小精灵消失后,他甚至没有听见半点谈话声或是衣袍摸索声。挂毯上被灼烧的黑洞格外显眼,当他仔细端详那张挂毯时,突然发现雷古勒斯的名字闪动了一下——非常细微的闪动,如果不是因为他太仔细地查看那个被燃烧的黑洞,他大概甚至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改变。

可是就在他准备上前一步仔细研究一下这张或许承载了整个布莱克家的漫长家族历史的魔法物件时,刀锋般冷厉的女声打断了他,将他拦在玄关外。

“伟大的邓布利多。”那道女声高高在上地夸赞着他。

邓布利多抬头,发现德鲁埃拉·布莱克正站在二楼的阶梯上看着他。

女巫的身上裹着黑色的纱裙,脸上的面纱和那顶全黑地帽子遮掩了她全部的表情。

自打她的丈夫西格纳斯·布莱克在那年冬天死在狼人居住的山谷时,她就一直是这副打扮,人们常说她是因为丈夫的死而感到愧疚:因为正是她要求西格纳斯接受黑魔王的要求——拜访狼人。可惜,伏地魔的愿望未能实现,而她也永远失去了西格纳斯。

邓布利多看着阶梯上的女巫脱帽行礼,微笑着向她说明来意。

“好久不见,德鲁埃拉。上次我们见面还是——”邓布利多的话没有说完。

上次见面是在西格纳斯·布莱克的葬礼上。那时候她还怀着孕,布莱克家的孩子们围在父亲的棺木前哭泣,贝拉紧紧抓着父亲的魔杖不肯松手,后来是被她母亲施咒弄昏过去才得以让她父亲的魔杖回到西格纳斯手里。

白百合层叠累积在西格纳斯的棺木上,作为英国最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西格纳斯的葬礼出席者众多。

那时候的伏地魔还是汤姆·里德尔。作为翻倒巷里一名默默无闻地售货员来出席参与“好友”的葬礼。他就站在德鲁埃拉的身边,满面笑容,仿佛出席的不是一场葬礼,而是什么私人的聚会。

“邓布利多!”里德尔如同这场聚会的主办人一般与上前赠花的邓布利多握手。站在他身边的德鲁埃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冰冷漆黑地眼眸——而后转身离开。

他听见她和身后那名黑发地男巫小声交谈:那是法语。

对方交谈中向他看来视线充满毫不掩饰地憎恶。他立刻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来历。

那位微笑着、风度翩翩地男巫,和多年前友人的身姿重叠起来。区别只在于——

“汤姆。“

邓布利多喊出他名字瞬间,从那没有破绽的笑容里透露出一点微妙的憎恶。

“店里的生意还好吗?我听说你最近有了许多追随者。”

“远不如你,我亲爱的教授。”里德尔的微笑引来一片女巫的窃窃私语。

邓布利多很快就不得不让出和里德尔谈话的机会。

草坪上挤满了穿着黑袍子的巫师们,大多汇聚在里德尔的四周,如同群星般簇拥着他。染黑那一片碧绿的草地。葬礼的墓碑就在人群角落旁边安静地躺着,百合花堆满他的坟墓,贝拉倒在西格纳斯的碑前,他的好友正向棺木上撒上尘土。

而刚能乘上玩具飞天扫帚的西里斯那时正站在姐姐地身边,努力拖拽贝拉的手。

“让她休息一会儿吧。”邓布利多走上前,挥舞着魔杖将贝拉安置在距离更远的树荫下。小小的西里斯迈动双腿跟在他身后,那双黑色的眸子注视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贝拉。

“她睡着了吗?”他问。

“是的。”邓布利多看着贝拉躺在树荫下的脸,收回魔杖重新看向她的弟弟。

“爸爸也睡着了。”西里斯回望向西格纳斯墓碑的方向。

“是的。”邓布利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被填满尘土的坟墓前,里德尔在众人的簇拥中致辞怀念墓主人的过往。戴着黑纱的德鲁埃拉看着他。汇聚成一片前来参与葬礼的巫师们静立着,林中偶尔的鸟鸣应和里德尔温润柔和地悼词。

“……我们永远的朋友——西格纳斯。怀念他为伟大事业而做出的勇敢尝试。”

“没有那么熟悉,邓布利多。”高傲的女巫打断了邓布利多未出口的寒暄。她甚至没有挪动脚步走下楼梯。

“我听说你最近忙着参加评议会。”女巫盯着邓布利多,“为什么?”

“忙着来拉票吗,为了阻止每一个成年巫师的合法施法权?”

“不,德鲁埃拉。你弄错了。”邓布利多笑着向前一步,右手搭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扶手,“我非常清楚你对于评议会的想法,不会试图干扰你的决定。”

“哼!”女巫盯着那只手冷哼一声,终于转而走下楼梯。

“假使你不打算试图干扰,你就应该呆在你的老地方,而不是在整个伦敦四处奔波,靠威逼利诱来骗取选票。”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一直看着她走下楼梯来到玄关处。女巫站在楼梯挂毯的前方,恰好挡住了邓布利多的视线。等到她终于走下楼梯,邓布利多才开口问道,“事实上,德鲁埃拉,我是来询问你雷古勒斯的去向。”

“他本应该在上周搭乘特快列车到校,但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出现在霍格沃滋。我给你、给纳西莎都写过了信,但似乎猫头鹰在送信途中出了什么错,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你们的回信。”

咄咄逼人地气势在邓布利多说明来意后停顿了一瞬。德鲁埃拉眯起眼睛威胁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然后转回身看向自己身后、藏在二楼角落里的家养小精灵。她带着些漫不经心地意味开口,“雷古勒斯——”她的视线扫过身后的挂毯。

她的话语顿了片刻,但很快又继续下去。

“——我很清楚他在干什么,邓布利多。用不着你来担心布莱克家的孩子。”她重新看向邓布利多,语气带上些怒意,“西里斯一个就够了,雷古勒斯用不着你来假意关心!”

她打了个响指,家养小精灵尖叫着显出身形,横亘在她和邓布利多中间。

“真糟糕,我恐怕没办法接待像你这样伟大的巫师!”

“斯莱特林的孩子去霍格沃滋太危险了!这就是我的回答!难道你不认为应该为此负责吗?我恐怕不仅仅是雷古勒斯没有去报道吧!”

家养小精灵哭着推搡邓布利多的小腿,将他推出了布莱克家的大门。女巫站在房门前,看着邓布利多有些狼狈地在雨中带上他的帽子。

“滚吧!”她站在门口怒吼着,“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

“布莱克家永远都不欢迎你!”

一声巨响。

随着女巫魔杖的舞动,房门合上,紧接着就在原地消隐,看上去如同从未存在过。

他又去了魔法部;去了巫师界儿童魔法使用中心;去了马尔福庄园;甚至去拜访了彼时正在马尔福庄园里做客的伏地魔。

“雷古勒斯?”伏地魔在邓布利多来访时笑容满面。

他的模样大不如前,看上去满脸衰败地死气。他在笑,但那双变得猩红地眼睛里不再克制恶意地志得意满。

“真奇怪。”伏地魔就坐在马尔福庄园里,会客厅的椅子上等待邓布利多走进去询问自己学生的下落。他坐在长桌前的椅子上把玩自己的魔杖,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国王接见臣子般看着邓布利多站在会客厅的门口。

“你有什么想法吗,纳西莎?”伏地魔笑着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偏头指向站在邓布利多身后的女巫。

邓布利多转头,只看见低垂着脑袋的女巫缓慢地回答他,“非常抱歉,我的主人。”

邓布利多皱眉。

“真可怕,纳西莎。你的弟弟在霍格沃滋失去了踪影。”伏地魔状似惊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快步走到邓布利多的面前。他如同演员一般在邓布利多面前展开双臂,“天呐。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个斯莱特林。怎么,邓布利多,你对我们的憎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真糟糕,我应该对他更上心一些。”伏地魔假意地哀婉叹息,仿佛打定主意雷古勒斯是已经死在了霍格沃滋的什么阴谋里。

“汤姆,如果你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请你告诉我。”邓布利多皱眉看着伏地魔。

对方那装模作样地悲伤表情下透出一股阴森森地冰冷气息。

“你最好是叫我伏地魔。”上一秒还在为雷古勒斯哀叹的伏地魔冷冰冰地看着邓布利多,垂下了刚才捂眼的手。

“恐怕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名字。”邓布利多转身准备离开。

伏地魔的脸抽动了两下。他站在原地,看着邓布利多在纳西莎的陪同下离开庄园大门。“你最好是赶快投票。”他冲着邓布利多的背影冷哼,“徒劳挣扎没什么意义。”

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冲着他挥了挥手。

伏地魔阴沉地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庄园里。

而等到他从邓布利多的视线中离开,准备和纳西莎道别的邓布利多握住了纳西莎的胳膊。

“纳西莎。”邓布利多看着面前一直低头不语的女巫,“你知道你弟弟的去向吗?”

“你有什么头绪——或许知道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吗?”

女巫仿佛人偶般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我恳请你。”邓布利多抓紧了纳西莎的胳膊,“你的弟弟或许正在遭遇什么危险。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纳西莎。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

“我能理解。”纳西莎终于开口打断了邓布利多。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曾经的老师,满眼痛苦,“不能理解的,恐怕是您,教授。”

说完这句话,纳西莎转身回到庄园关上了大门。

隔着铁制的栅栏,女巫说了最后一句话。

“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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