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提亲

小世子傅霖瑞,自从傅三下狱后,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全然不同了,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没了半分将死的征兆。之前王府上下无人敢提他的生辰,都怕王府丧上加丧,原本为了避讳此事,府中上下将他的生辰宴拖了又拖,但见小世子一天比一天健康起来,整个王府都松了口气。

此后不久,为补办小世子生辰宴,王府上下张灯结彩,请了北境最好的厨子来置办宴席,还叫了戏班在城中唱三天大戏,可谓是热闹非凡,一冲之前的伤感之色。

至于傅三弑母一事,毕竟算得上是天大的家丑,便被王妃按下不发,只说姨娘是积郁成疾,实情没几个人知道。毕竟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姨娘而已,除了傅裴英过问过几句,到底是没人在乎。

但王妃看在傅裴英的面子上,没将姨娘草草下葬,而是叫了人,将姨娘进行了火葬,傅裴英从骨灰里拾到了一块骨头。他抱着这位姨妈的骨灰,当天经过一番伪装,冒险穿过赤铁部落的领地,驰马过了冰河,将姨娘的骨灰埋在了故土。

说是故土其实也并不准确,黄泉族原本的故土还要深入十三域,越过伏羲谷去了,实在是太远,傅裴英没办法,将姨娘的那枚骨头做成了一枚骨哨——一如他从前身上带的那枚,又将还未孵化出来的金蝉藏进骨哨里,此后日日佩戴于胸前。

北境王听闻此事,将他叫去书房,二人对酌了一杯,目光一直落在傅裴英的脸上,全然无话。后来王爷借口军中有事,于小世子生辰当日,用完膳就回了军营。

晌午过后,北境难得迎来了一天艳阳,这在冬日里是最难见到的。几个夫人小姐,全聚在了王府偌大的园林当中,坐在亭下闲谈嬉笑。

而今日那位主角,也被嬷嬷带着在园中玩乐。

今日来的还有几家的小孩儿,聚在一起,给王府增添了不小的活力。

此时,沈忘悦着了一身红裙,裙面有金线织就的花鸟,帷帽的薄纱长及腰腹,隐隐约约看到纱下的倩影,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勾人心魄。他坐在亭下,和几个叽叽喳喳的妇人浅谈着,低着头,娇媚怜人。

园内除了下人,便只有傅裴英这一个男子了,他试着几次想要告退,可看着那抹红,愈发挪不动步子。失去了告退的最佳机会,下人走到他身侧,说是王妃和小姐请他去说话。

傅裴英隐下不舍,挪了步子去王妃那头。

王妃原本看着小世子,余光瞥见他时,脸上的笑意并未退却,只是挥手遣散了周围的外人,留了女儿和殷萍韵。

“大人这次回来,可有哪里不适应的?”王妃支着头,看起来雍容华贵,却也有北境女子的英姿。

傅裴英恪守礼节,站在稍远的地方,恭恭敬敬道:“多谢王妃记挂,阿九原就是北境的人,没什么不适应的。”

这话听到了王妃耳朵里,无疑是一种示忠。毕竟他身份特殊,在北境的那些年过得并不好,王妃担心他与北境离心。

只是傅三一事,让王妃对他多增了些好感。

傅裴英与傅嘉运不同,他身为当初送去京城的质子,又是皇帝派下来的都指挥使,压根没有争世子的资格。不是敌人,当然就能当朋友。

如今他回北境,受到傅三处处刁难,不仅是受伤,还下过狱,在军营中又被傅三挑衅过几次,二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势如水火。

也许当初在京城时恶名实在太过远扬,谁都把他当成了睚眦必报的人。傅三下狱,傅瑶和王妃都把这当成是他的手笔。

王妃心想,若不是校场比武,傅裴英压了傅三的风头,让傅三败下阵来,一时心中慌张,急于在王爷面前讨回颜面,那萧姨娘去‘刺杀’王爷之时,他也不会连人都没看清楚,直接一□□死了姨娘。

虽说姨娘本就是去自尽的,但傅三那一枪才真正出尽了‘风头’。

“你那姨妈确也是个可怜人,生下儿子后,王爷几乎没去过她那里了。”王妃似乎哀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道:“这事儿王府还没有派人去京城报信,想来贵妃若是知道自家妹妹的死讯,也是免不了一阵伤心的。”

也就是前几天,京城传来消息,说萧牧晴升了位份,皇帝不顾劝阻,执意封她这个外族女子做了贵妃。此事引得朝野不满,更有说贵妃是个妖女的,皇帝下令,让青灯卫将他们全部下狱,以示对贵妃的恩宠。

傅裴英对此兴致缺缺,目光时不时投向沈忘悦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和王妃答话。

傅瑶突然闷笑了声,趴在王妃肩头道:“母亲,我看九弟年纪也不小了,要不然您做个主,替他向沈神医提个亲,如何?”

沈忘悦隐约听到提亲二字,心头猛地一颤,正在把脉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见他脸色有变,对面的夫人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差点哭起来。

“夫人身子无甚大碍,只是有些体虚,调养一阵就好。”沈忘悦忙把她打发走。

不知为何,傅裴英那头的气氛先前还挺沉闷,这时候却突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眼见傅裴英突然站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那头傅瑶突然吹了个口哨,显得痞里痞气。

王妃忙打了女儿一下,傅瑶这才消停下来,咬唇隐笑着看向他们。

傅裴英在他面前落了座,赫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谦恭问道:“先前在那头看到神医,心中便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先生为在下解答?”

沈忘悦将手放在了桌下,垂眸道:“大人但问无妨。”

“就是……”傅裴英蹙眉摸着心口,“在下一见到先生,就觉得心头发热,跳得极快,不知这是什么病?”

沈忘悦顿时一阵无语,冷声道:“大人没病,许是发|情了。”

傅裴英随即露出恐慌的神色,抬手半挡住那头夫人们的视线,压低声音问:“那先生可否给我想想法子,这发|情该怎么办?”

那头,傅瑶已经好奇到恨不得贴上来偷听了。

沈忘悦蹙眉站起来,“还请大人自重!”

“都说神医心善,怎么不给我看看?这发|情难道就不是病,先生今日若不给在下开贴药,在下可就闹着不走了。”傅裴英混像个无赖,见他要走,忙不迭地跟上去,情急之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众人的面要去拉他的手。

大庭广众被非礼,沈忘悦气急败坏,抬手要去打他,却被傅裴英抓住手腕,继而又被蓦地靠近,二人隔着薄纱对视。那双豺狼般野性的目光直勾勾地往薄纱里头看,沈忘悦一时气息不稳,脸上漾起绯红,薄纱被二人之间的呼吸激起一丝波动。

也不知是不是海棠花蛊作祟,他竟有些情动,只是碍于有外人,不敢表露出来,还嗔怒了几句。

至于傅裴英,此时当真是副痞子的风貌,刚才还秉持礼节,现在见了他如同饿犬见了肉,整个就是一禽兽,当着众人的面和他拉拉扯扯,分毫礼节也不讲了。

“母亲,这样恐怕不好,要叫人去解围吗?”殷萍韵假装焦急。

然而王妃却只是摆了摆手,“由着大人去罢。”

“可沈先生毕竟救了瑞儿……”

王妃冷冷看了她一眼,“有甚冲突吗?若是大人和她交好,还怕她今后不给瑞儿看病?”

殷萍韵苦笑一声,“母亲说的是。”

“别说,傅裴英也算是难得的好相貌,又是皇帝亲派的都指挥使,身份尊贵。她一个穷山恶水出身的女子,若是得了大人喜欢,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什么不乐意的?”

说完,王妃看着傅裴英拉着沈忘悦往假山石里走,还叫了人特意散开,别去打扰。

到了一处假山之间,沈忘悦被压在石壁上,见没人,这才没演了,伸手环住傅裴英的脖颈,任由面前的薄纱被掀开。傅裴英火急火燎地撬开他的唇齿,抵在石壁上攻城略地,像个憋了许久的毛头小子。

沈忘悦被吻地有些喘不过气,竟有种要在这个吻中窒息而死的错觉,半晌后才被放过,眼角殷红,渗出些晶莹剔透的泪珠。

“扮女子好玩吗?和那些女人拉拉小手,摸摸脉什么的,我看月牙儿高兴地很嘛。”傅裴英抵住他的额头,不知餍足地还想要再进一步,却被掐住后颈不让继续了。

沈忘悦微眯着眼睛,往前凑过去,睫毛扫在男人的鼻尖上,他轻喘不停,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是过分,把我弄到这儿来,待会儿该怎么出去?”

对这显而易见的勾引,傅裴英却只能无可奈何,他脑子清醒了些,想到不能在这里搞出太大的动静。

“月牙儿想怎么出去?”傅裴英贪婪地看着他,强忍住心底那股要把人吃干抹净的**,“不如,我把你抱出去?反正他们笃定我是个风流浪子,见了美人就挪不动腿,我要做出点什么,他们也不意外。”

沈忘悦松开他的脖颈,指尖轻飘飘地往下滑动,顺着男人紧实的身躯,一直挪到窄腰上。

他轻轻哦了一声,听着耳边越发急促的呼吸,勾起一抹笑意。

就在傅裴英以为就到这里的时候,沈忘悦的手再次往下挪,片刻后,他的身体绷紧了,不可思议地往下看去。

手心滚烫,沈忘悦轻轻咬住下唇,仗着没人,何况又不是自己丢脸,索性就玩了起来。指腹轻轻打着圈,饶有兴致地笑道:“倒也是,九爷最近表现得太好了些,若是不下点口舌把柄,王妃可不会待见你。”

“好月牙儿……让我亲亲……”

耳边的呼吸越发急促,傅裴英着急要吻他,他故意往后躲了躲,抿住早被吻红的唇,怎么也不肯给,倒是手上片刻也不歇。

傅裴英有些说不出话了,可沈忘悦却兴致勃勃地问他,“姨娘的事情,你就不感兴趣吗?”

“……月牙儿,嗯……除你以外,我对谁感兴趣过?”

“用不着给我表忠心。”沈忘悦用了力,有种握住别人命脉的快感,极其喜欢这个男人强忍**的模样,这让他产生了些想要更加激烈一点想法。

就在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傅裴英狠心凑上来,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哀求道:“好月牙儿,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瑶盯着假山石那头打了个呵欠,见到傅裴英将人抱着出来,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母亲,我说这阿九胆子也忒大了些。虽然十三域民风开放,但毕竟这是在咱们府上出的事,传出去,免不得遭人非议。总之阿九过继在您名下,干脆您就为他提个亲?”

王妃思忖片刻,觉得这话也有道理,打算这几日去和王爷打个商量,把婚事给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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