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这个吗？我吃不了，太甜了。”徐昭把糖饼递给小助理。经纪人对她的要求是把体重控制在98斤内，已经很久很久没吃甜食了，对甜味似乎更加敏感，在经纪人看不到的角落也能很好控制自己。小助理传来钦佩赞许的眼神，三两下解决了它。这个新助理才来没几天，是经纪人何今越得知徐昭受伤后新送来的，人很安静，又细致。徐昭猜她未来一个月都吃不到甜食了。

事实上，何止一个月，下一次吃甜食是四个月后的杀青宴。

徐昭不喜欢饮酒，经纪人也说酒局艺人能推就推掉，不能推的，她在场也会帮挡。这次杀青宴倒是被组织的很好，可选择的饮品种类很丰富，李慧和金主妈妈都喝的果汁，大家也就放松下来，清醒地聊聊天。

“学姐。”傅意远的扮演者走过来，拿着一盘小番茄，问徐昭吃不吃。说来也巧，他本名里就有一个“远”字，还是徐昭同校晚两届的学弟。徐昭便一直叫他小远。

他戏份杀青后也一直没离组，剪了清爽的短发，跟着故事三的进度学习。很得故事三老戏骨柳老师的青眼。据说后续可能会签在柳老师的公司。

但这和徐昭就没太大关系了，她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抿了一口水，站起来：“我先去个厕所。”

走廊，徐昭拿着手机打字

?：你男神喜欢小番茄。

AAA你的专属金融顾问（吖吖）：啊啊啊啊，可爱的宝宝喜欢这么可爱的水果???。

吖吖：我今晚要吃西红柿炒蛋，五个柿子一个鸡蛋！

吖吖：激动.JPG

吖吖：我查了乌梅夹的做法，什么时候来[勾引][勾引]

徐昭拿着手机边走边回复，地面上厚软的地毯藏住了所有声音。下一秒，她撞到人，手机掉落。

贴着路边走还能撞到人？惊呼和道歉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徐昭目光从平直挺阔的肩线，到胸前隐隐的弧度，再到单手捞起手机递到自己面前的修长的手。

徐昭看着林砚的脸，微不可查地舔舔嘴唇。

“你……”

不会是故意等着我撞吧

徐昭：“……路过？”

“嗯。”林砚穿着黑色短袖，抱臂靠着墙，“我在你隔壁厅，也是杀青宴。”

还没等徐昭反应过来，一声学姐打断了二人，是小远。

程远走过来，很熟络的样子：“原来在这啊，慧导找你切蛋糕呢。”

他像是才见到林砚，惊讶地扬起好看的眉：“是你！在G岛试戏那天你坐我前面，记得吗，”他补充道，“就是试傅意远那天。”他还用手指了指自己。

哈。林砚笑着和他握手。心想真是年轻啊，幼稚。

“好巧好巧，我也今天杀青，我一番的电视剧到时候支持一下啊。哦对了，你有没有参演央视那部年代剧，我俩都有参与呢，不知道还有没有一起合作的机会。”林砚指了指自己和徐昭。

“啊，那部啊，我还在选呢，最近在忙签约的事，马上就是柳老师公司的艺人了。”柳前辈名号很响，公司里大多是老戏骨，不愁没有捆绑来的好资源。

“哦～，那很好啊，我在岚本，助理经手这些事，我倒是不太操心。”……岚本，更是壕无人性。

程远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握着的手才终于松开。

程远转而抓住徐昭的手腕：“走吧，学姐，慧导在催了。”

“去吧，”林砚很大度一样，目光一顿，亲昵地小幅度拉起徐寨锁骨上方的衣领，盖住细细的肩带，“走路小心点，看路，”他貌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程远，补了个称呼：

“昭昭。”

“学姐和他很熟吗，以前认识？”两人并肩往前走，徐昭觉得背后被某人的目光灼得火热，连带着不自然起来。

“嗯……”什么都不说才可疑，徐昭低头看路，含糊地说：“一个高中的，算是认识。”

别聊他了，徐昭扯开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拍什么？还拍电影吗？”

“能拍电影还是拍电影呗，还是要看有什么资源，要是遇到爆剧……，算了，我也想太多了，听安排。”徐昭点点头，没回应他。

程远遭一晚上冷遇也自觉没趣，之后也没再找徐昭。女主角得以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玩手机。

另一边的林砚没这么好命，身边人大多以为他只是个新人演员，来来往往过来灌酒。没想到这新人“不识趣”，滴酒未沾。出去呆了会儿，回来之后却开始给自己倒酒。众人也未多想，只以为是有人点拨过。

没想到这人喝了两杯就不喝了，趴桌子装醉。桌上的人甩个暧昧的眼神示意女主演扶他。

女主角满怡看向导演张江诚，男人却刻意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点烟。满怡没多停顿，顺从地向林砚走去。

还没碰到，林砚清醒地抬起头，动作不像喝醉的人，但脸却有些坨红。“抱歉，我喝多了，那我先回去了。”

张江诚和善地笑着说：“辛苦这么久了，回去好好休息。”

林砚同众人告别，拿起手机找跑腿速送了一个短袖，去厕所换上。顺手扔了那件才脱下来的被酒桌烟酒味浸透了的潮牌短袖。

手机震动，徐昭低头，看见一条微信好友验证申请：徐芊榆，我是林砚。

徐昭手一紧，手机熄屏。徐昭看着黑色屏幕倒映出的自己，是有些犹豫的微表情。

徐昭有些自嘲地笑了，放下手机和看向自己的每一个人微笑示意。但又在有人打算过来交流的下一秒，逃避似的拿起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我才知道你也参演了《回家》，期待合作。”

对方正在输入……

林砚：徐老师。

林砚：我被灌醉了

林砚：唉，新人可能都要这样吧，没办法的事。

……

二十分钟后，徐昭坐在驾驶位，头靠在头枕上怀疑人生。保姆车太扎眼，徐昭平常出门开自己买的车，今天没喝酒，就让助理早早回去了。

此刻，封闭又安静的空间内，她的余光能看到副驾驶的林砚不太舒服似的闭着眼睛。

脸红，嘴唇也红。

徐昭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要冒着被媒体拍到的风险让他上车。是被他明显健身的身材变化激起了好奇，还是潜意识里对这样隐秘又逆反的行为很熟悉？

先走吧，自己只是个照顾新人的好前辈。

哦对，“你去哪？”

林砚才清醒似的睁开眼睛，想了想，说了个不近的小区。

林昭没多话，稳稳地开车过去：“前面有矿泉水，你可以把座椅放平。想吐吗，想吐提前告诉我。”

林砚明显僵硬，这并不是他预想的发展情况。他没想到徐昭会让他上车，起初只是觉得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在徐昭面前多晃一晃，而且他知道那条小鱼喜欢自己这样的神态。

徐芊榆喜欢他咬下唇，想当初两人的第一次亲吻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路灯，树影，远处放学的吵闹声音，徐芊榆解救了他已经咬出齿印的下唇，清冷的月光用一个吻，换来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某人更急切的掠夺。

林砚调整姿势，背对徐昭。车内简单漂亮的白色内饰，若有若无的熟悉香味，路边飞过霓虹灯光，林砚竟然真的在这辆平稳前行的车子里睡着了。

醒来时车已经停好，林砚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细边眼镜的徐昭正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砚有点爽到，不一会儿，更爽的来了

——徐昭盯着林砚，忽然侧身前倾凑过来，两人的距离被大大拉近。林砚睡意还未全消，下意识迎上去，距离不过二十厘米时，徐昭却偏了偏头，打开副驾的杂物箱拿出瓶300ml的矿泉水。她耳垂将将蹭过林砚的嘴唇，传来存在感极强的凉意，又很快被滚烫感取代。

在徐昭拿水的那几秒，自知误会的林砚也没退后，徐昭甚至能感受到，他轻笑后的吸气。准确的说，像在闻徐昭的脖颈。

徐昭转头看他，他像是真喝醉了酒，看着她，笑得乖巧无害，十分坦荡。

两人在位置上坐好，谁都没开口说话。空气中汹涌的情绪尽在不言中。

林砚下车后，徐昭在座椅上发现一条青色的手链，她攥在手里，目光放空。这条手链像一把钥匙，尘封许久的回忆汹涌而来。

手机提示音响起，徐昭猜到是谁，拿起来看。

林砚：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林砚：你已经回去了吧，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拿？

拙劣的林砚。

?：我还没走。

靠在沙发上的林砚忽地坐起来，拿着手机打字又删除，看到徐昭最新发来的消息：

?：但我不还你。

?：这是我的手链。

林砚又带着笑意靠回去

林砚：好，那你照顾好她。

才发现表情包会显示成“？”

徐昭网名是一个鱼的小图标

?

输入法能直接打出来的那种[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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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杀青